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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遊記日記範文集合5篇

日記1.87W

一天即將完結,我們對人和事情也有了新的看法,是時候用心地寫一篇日記了。那麼寫日記需要注意哪些問題呢?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遊記日記5篇,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有關遊記日記範文集合5篇

遊記日記 篇1

xxxx年xx月xx日星期x天氣x

一年一度的五一勞動節來到了,今天老爸帶著我們全家來到了六安萬佛湖遊玩。

路邊有美麗的花花草草,風景非常優美,我們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到達了目的地:萬佛湖,我們拿了票,到門口時,我們還與渾身塗滿顏料的真人石像合了影,走進大門內,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兩邊的池塘內各種顏色的金魚在池內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在往前方到處是五顏六色的風車,它們都在隨風搖動。

順著眼前的路一直走,兩邊都是古代名人的石像,我走近一看,還有好幾個是我認識的呢,比如:周瑜、劉信等等。今天的.人真多啊,真是人山人海,跟著大隊伍一起,我們來到了出航碼頭,準備乘坐我一直都想坐的大船,我們所乘坐的船叫文翁號,上下兩層樓,遠看像極了一座兩層的小樓房,帶著激動的心情,我們上船了,我徑直來到了船的二樓,站在船上的窗戶邊,微風迎面吹來,放眼遠眺,眼前的景色如畫中一般,實在是太美了。四周綠樹環繞著平靜的湖面,真是一幅優美的山水畫,文翁號把我們帶到了燕子島,周瑜島,讓我們欣賞到了各種各樣的風景,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我們的文翁號就要返航了,這一次的萬佛湖一日遊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過來欣賞這美麗如畫的風景。

遊記日記 篇2

“伏魔殿”長寬各4米的正方形石結構建築,攢尖疊石頂;朝西的門楣上有篆書斜刀陰刻“伏魔殿”三字;據說這種結構的石屋,在全國已十分罕見,它可以與濟南的四門塔相比肩。大家知道四門塔是國家級保護文物,可見伏魔殿也足以列入保護文物了。殿頂是方圓交錯疊壘在一起的,這種結構既結實又美觀。石屋頂端,有雕刻著渦旋圖案剎頂,有鎮伏作用。觀賞至此,我們不得不讚嘆建這座石屋的先人絕對是一流的能工巧匠。

伏魔殿故名思意,就是降伏妖魔鬼怪的地方,據當地人講,如果做了虧心事的人來到這裡,他就不敢進去,他怕身上的邪氣被降伏。可是,他一旦走進去,出來時必定會成為一個善良的好人,大家可以進殿感受一下。

在觀音堂前有四通石碑,在四通石碑中最具考古價值的就是這一通,它上面記錄的是《重修觀音堂記》,它的寫作手法,是參照歐陽修的《醉翁亭記》。其他三通石碑則記錄了觀音堂的重修過程和捐款者名單及當地的景色。“視山之美而茹,摘木之鮮而食。坐石臨流,逍遙徜徉……。”“椒楊成列,佳水向瑩,生香不斷,玉樹連雲,向陽而垂,甘露遙峰,倚空映日……。”恍若人間仙境。

在三泉庵向西行,就是有名的函山書院;因此處三面環山,地勢形象“函”字,故名函山書院。另因我們這裡處於泰山以西,周圍山脈又是泰山餘脈,故又名岱西書院。在到函山書院內之前,我們首先在房子牆壁外側發現有一洞,大家可以猜一猜這個洞是做什麼用的?大家的說法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據當地人說這個洞是當時書院用來藏書和經文的,故名為“藏經閣”。您猜對了嗎?

現在我們就來到了函山書院內,不知您是否感受到了濃濃的.文化氣息,大家細觀察這個院子或許您已經發現這所院子,與普通的院落不同,大家知道,我們北方人建房子,都講究座北朝南為上房,也就是正屋,而這個院子卻沒有,或許在剛進門時,你已經發現,迎面而來的便是北面這道石崖,這不正是一道屏風嗎?另外,由於這裡泉水較盛,雨天時水順崖流下,這裡更像一幅美麗的動態山水壁畫。

在與三泉庵相對的峪南山腰處,還有一處送子觀音堂,為一間,坐南朝北,木石結構,正六邊形平頂建築。室內南牆上方刻有“白雲閣”三字,落款為“甲戌懷二甫建”6字,為平地陰刻隸書。

繞庵外山坡北行,在庵東北的石崖上,有貢生題詩的摩崖石刻,還有“尋花繞寺”幾個大字。

遊記日記 篇3

五月七年級日餘束裝寄逆旅主人符心華寓,蘭溪人。乃南抵普安北門外,東向循城行。

先是駝騎議定自關嶺至交水,至是餘欲往丹霞,彼不能待,計程退價。餘倉卒收行李,其物仍為夫盜去。窮途之中,屢遭拐竊,其何堪乎!復隨溪南轉過東門,又循而抵南門,有石樑跨溪上。越其南,水從西崖向南谷,路從東坡上南嶺,西眺水抵南谷,崖環壑絕,遂注洞南入。

時急於丹霞,不及西下,二里,竟南上嶺,從嶺上行。又二里,逾嶺轉而西,其兩旁山腋,多下墜之穴,蓋其地當水洞東南,其下中空旁透,下墜處,皆透穴之通明者也。又西南一里,路右一峽下迸,有巖西南向,其上甚穹,乃下探之。東門有側竇如結龕,門內窪下而中平,無甚奇幻。遂覆上南行,又一里,逾嶺脊,遂西南漸下,行坡峽間。一里,過石亭壘址,其南路分兩岐:由東南者,為新、安二所、黃草壩之徑;由西南者,則向丹霞而南通樂民所道也。遂從西南下。

從嶺峽中平下者二里,東顧峽坑墜處,有水透崖南出,餘疑為水洞所洩之水,而其勢頗小,上流似不雄壯。

從其西,遂西南墜坑而下。一里,抵壑中,則有溪汪然自西而東注,小石樑跨其上。曰南板橋。以別於北大道之三板橋也。其下水西自石洞出,即承水洞之下流,至是而復透山腹也。水從橋東,又合南峽一溪,東向而去,東北合軟橋下流,出北板橋而東與盤江合。其南峽之溪,則自大水塘南山嵐洞來。二溪一北一南,皆透石洞而出,亦奇矣。越南板橋南一里,溯南來溪入南峽,轉而西行峽中。又二里,則有壩南北橫截溪上,其流湧壩下注,闊七、八丈,深丈餘,絕似白水河上流之瀑,但彼出天然,而此則人堰者也。壩北崖有石飛架路旁,若鷁水鳥首掉虛,而其石分竅連枝,玲瓏上透,嵌空湊合,亦突崖之一奇也。又西三裡,路緣北崖而上,西越之而下,共半里,山回水轉,其水又自南向北而來者,其先東西之峽甚束,至是峽之成南北者漸寬。又循溪西崖南向行,一里,南逾一突嘴,則其南峽開而盤成大塢,南望有石樑橫跨溪上。

半里,度石樑而東,遂東南上坡,始與南來之溪別。東上半里,過一村,又東半里,轉而南稍下,共半里,逾小溪而上,過趙官屯,遂由屯村北畔東南入塢。二里,復七嶺,一里,轉峽處有水飛墜山腰。

循山嘴又西轉而南半里,隨峽東入又半里,峽中有水自東峽出,即飛瀑之上流也。小石樑跨峽而南,石碑剝落,即丹霞山《建橋記》文也。

由橋南西向盤嶺,為大水塘之道,遂由橋東向溯水而入。

其下峽中箐樹蒙密,水伏流於下,惟見深綠一道,迤邐谷底。

又東半里,內塢復開,中環為田,而水流其間。路循山南轉,半里,入竹樹間,有一家倚山隈wēi彎曲處結廬,下瞰壑中平疇而棲,餘以為非登山道矣。忽一人出,呼餘由其前,稍轉而東,且導餘東南登嶺,乃下耕塢中去。及餘躋半里,復西入樵徑,其人自塢中更高呼“稍東”,遂得正道。其處四山回合,東北皆石山突兀,而餘所登西南土山,則鬆陰寂歷,鬆無挺拔之勢,而偃仆盤曲,雖小亦然。遂藉鬆陰,以手掬所攜飯摶tuán飯糰而食,覺食淡之味更長也。既而循坡南上者半里,又入峽西上者一里,又南逾坳脊間半里。其坳兩旁石峰,東西湧起,而坳中則下陷成井,灌木叢翳其間,杳不可窺。

已循東峰之南,又轉而東南,盤嶺半里,其兩旁石峰,又南北湧起,而峽中又下陷成窪。又稍轉東北,路成兩岐,一由北逾峽,一由東上峰。餘不知所從,乃從東向而上者,其兩旁石峰,復南北湧起。半里陟其間,漸南轉,又半里,南向躋其坳,則兩旁石峰,又東西湧起。越脊南,始見西南一峰特聳,形如天柱,而有殿宇冠其上。乃西南下窪間,半里,復南上岡脊。回望所越之脊,有小洞一規,其門南向;其西有石峰如展旗,其東岡之上,復起亂峰如湧髻,而南岡則環脊而西,遂矗然起丹霞之柱焉;其中回窪下陷,底平如鏡,已展土為田,第無滴水,不堪插蒔。由岡西向躋級登峰,級緣峰西石崖,其上甚峻;已而崖間懸樹密蔭,無復西日之爍。

直躋半里,始及山門。其門西北向,而四周籠罩山頂。時僧方種豆壟阪間,門閉莫入。

久之,一徒自下至,號照塵。

啟門入餘,遂以香積供。

既而其師影修至,遂憩餘閣中,而飲以茶蔬。

影修又不昧之徒也,時不昧募緣安南,影修留餘久駐,且言其師在,必不容餘去,以餘乃其師之同鄉也。餘謝其意,許為暫留一日。

八年級日甚晴霽。餘徙倚四面,憑窗遠眺,與影修相指點。其北近山稍伏,其下為趙官屯,漸遠為普安城,極遠而一峰危突者,八納也。

相去已百里。其南稍下,而橫脊擁其後,為山嵐洞;極遠而遙峰隱隔者,樂民所之南,與亦佐縣為界者也。其西墜峽而下,為大水塘,塢中自南而北,山嵐洞之水,北出南板橋者也,隔溪則巨峰排列,亦自南而北,所謂睡寺山矣;山西即亦資孔大道,而嶺障不可見。其東僅為度脊,上堆盤髻之峰;稍遠則駢岫叢沓,迤邐東北去,為免場營方頂山之脈者也。山東南為歸順土司。普安龍土司之屬,與粵西土司同名。越其東南,為新、安二所、黃草壩諸處,與泗城接界矣。是日餘草記閣中。影修屢設茶,供以雞矼zōng草名菜、櫐lěi魚腥草漿花、藤如婆婆針線,斷其葉蒂,輒有白漿溢位。花蕊每一、二十莖成一叢。莖細如髮,長半寸。綴花懸蒂間,花色如淡桃花。連叢採之。黃連頭,皆山蔬之有風味者也。

九年級日飯後辭影修。影修送餘以茶醬,粵西無醬。貴州間有之而甚貴,以鹽少故。而是山始有醬食。遂下山。十里,北過趙官屯,十里,東北過南板橋,七裡,抵普安演武場。由其西橫嶺西度,一里,望三一溪北來,有崖當其南,知洞在是矣。

遂下,則洞門北向迎溪,前有巨石坊,題“碧雲洞天”,始知是洞之名碧雲也。

土人以此為水洞,以其上有佛者為幹洞。洞前一巨石界立門中,門分為二,路由東下,水由西入。入洞之中,則擴然無間,水循洞西,路循洞東,分道同趨,南向十餘丈,漸昏黑矣。忽轉而東,水循洞北,路循洞南,其東遂穹然大辟,遙望其內,光影陸離,波響騰沸,而行處猶暗暗也。蓋其洞可入處已分三層,其外入之門為一層,則明而較低;其內闢之奧為一層,則明而彌峻;當內外轉接處為一層,則暗而中坼,稍束如門,高穹如橋,聳豁不如內層,低垂不如外層,而獨界其中,內外回眺,雙明炯然。然從暗中仰矚其頂,又有一圓穴上透,其上亦光明開闢,若樓閣中函,恨無由騰空而上也。東行暗中者五六丈而出,則堂戶巨集崇,若阿房、未央,四圍既拓,而峻發彌甚;水從東南隅下搗奧穴而去,光從西北隅上透空明而入;其內突水之石,皆如踞獅泛鳧,附壁之崖,俱作垂旂qí旗矗柱。蓋內奧之四隅,西南為轉入之橋門,西北為上透之明穴,東南為入水之深竅;而獨東北迴環迥邃,深處亦有穴高懸,其前有眢窟下墜,黑暗莫窺其底,其上有側石環之,若井欄然,豈造物者恐人暗中失足耶?由窟左循崖而南,有一石脊,自洞頂附壁直垂而下,痕隆起壁間者僅五六寸,而鱗甲宛然,或巨或細,是為懸龍脊,儼有神物浮動之勢。其下西臨流側,石畦每每,是為十八龍田。由窟右循崖而東,有一石痕,亦自洞頂附壁直垂而下,細紋薄影,是為蛇退皮,果若遺蛻粘附之形。其西攀隙而上,則明窗所懸也。其窗高懸二十丈,峻壁峭立,而多側痕錯鍔。緣之上躋,則其門擴然,亦北向而出,縱橫各三丈餘,外臨危坡,上倚峭壁,即在水洞之東,但上下懸絕耳。

門內正對矗立之柱,柱之西南,即橋門中透之上層也。

餘既躋明窗,旋下觀懸龍、蛇蛻,仍由蛩góng水邊大石橋下出,飯於洞門石上。

石乃所鐫詩碑,遊人取以為臺,以供飲饌。其詩乃張渙、沈思充者,詩不甚佳,而渙字極遒qiú強勁活可愛。

鐫碑欲垂久遠,而為供飲之具,將磨漶huàn模糊的辯識不保矣,亟出紙筆錄之。

仍入內洞,欲一登蛩橋上層,而崖壁懸峭,三上三卻。再後,仍登明窗東南,援矗柱之腋,透出柱南,平視蛩橋之背,甚坦而近,但懸壁無痕,上下俱絕攀踐,咫尺難度。於是復下而出洞。日已下舂,因解衣浴洞口溪石間。半截夙垢,以勝流浣濯之,甚快也!既而拂拭登途,忽聞崖上歌笑聲,疑洞中何忽有人,回矚之,乃明窗外東崖峭絕處,似有人影冉冉。餘曰:“此山靈招我,不可失也。”先是,餘聞水洞之上有梵龕,及至,索之無有。從明窗外東眺,層崖危聳,心異之,亦不見有攀緣之跡。及出水洞覓路,旁有小徑,隱現伏草間,又似上躋明窗者,以為此間乃斷崖絕磴耳,不意聞聲發閟,亟回杖上躋。

始嚮明窗之下,旋轉而東,拾級數十層,復躋危崖之根,則裂竅成門。其門亦北向,內高二丈餘,深亦如之;左有旁穴前透,多裂隙垂櫺,僧以石窒之為室;右有峭峽後坼,上頗氤氳盤結,而峻不可登。洞中有金仙三像,一僧棲其間,故遊者攜樽酹léi刻有云雷紋的酒杯就酌於此。

非其聲,餘將芒芒返城,不復知水洞之外,復有此洞矣。酌者僕從甚都漂亮,想必王翰林子弟,餘遠眺而過之。下山,循溪溯流二里,有大道,即南門橋。遂從南門入,躡山坡北行。城中荒敝甚,茅舍離離散亂,不復成行;東下為州署,門廨無一完者。皆安酋叛時,城破鞠為丘莽,至今未復也。出北門,還抵逆旅。是晚覓夫不得,遂臥。按君是早返轅矣。

初四日覓夫不得,候於逆旅。稍散步北寺,惟有空樓層閣,而寂無人焉,乃構而未就者。還,悶悶而臥。

初五日仍不得夫。平明微雨,既止,而云油然四布。

是日為端午,市多鬻蒲艾者。雄黃為此中所出,然亦不見巨塊。市有肉而無魚。餘兀坐逆旅,囊中錢盡,不能沽濁醪láo解愁,回想昔年雉山之樂,已分霄壤。

初六日夜雨達旦。

夫仍不得。

既午,遇金重甫者,麻城人也,賈而儒,索觀餘諸公手卷。為餘遍覓夫,竟無至者。

初七日囊錢日罄,而夫不可得,日復一日,不免悶悶,是早,金重甫言將往荊州,餘作書寄式圍叔。下午,彼以酒資奉,雖甚鮮而意自可歆欣喜。

初八日候夫雖有至者,而惡主代為掯kèn索價刁難價,力阻以去。

下午得騎,亦重價定之,無可奈何也。

餘所遇惡人,如衡陽劫盜,狗場拐徒,並此寓竊錢去者,共三番矣。此寓所竊,初疑為騎夫,後乃知為符主也。人之無良如此!夫劫盜、拐徒無論,如南寧樑衝宇、寶檀僧,並此人,俱有害人之心。餘以萬里一身,脫其虎口,亦幸矣!

初九日平明,以行李付騎,別金重甫乃行。

是早,雲氣濃郁。

從普安北門外第一溪橋北,循西峽入,過稅司前,漸轉西南,皆溯小溪西岸行。西山崇隆,小瀑屢屢從山巔懸注。

南五里,始西南登坡,是為雲南坡。八年級裡稍夷,又一里半甚峻,過一脊而西,覆上坳,共一里,為馬鞍嶺。越而西,遂循嶺西向西南行,於是升降在嶺頭,盤折皆西南,俱不甚高深。五里,稍降塢中,為坳子哨。

先是每處有打哨之苦,此為第一哨。

今才奉憲禁,並於一處,過無問者。又南越一坳,大雨淋漓。

仍前,升降大峰之西,冒雨又十五里而至海子鋪。

山塢稍開,頗大,中有水塘,即所謂海子也。有小城在其南,是為中火鋪。普安二十二哨,俱於此並取哨錢,過者苦焉。

先各哨分取,今並取於此。

哨目止勒索駝馬擔夫,見餘輩亦不甚阻撓,餘乃入城,飯於肆。復出南門,南向登山。五里,遇駝馬方牧于山坡,雨復大至,餘乃先行。升降高下,俱依東大山而南,兩旁多眢yuān乾枯的井井墜坑,不辨水從何出。又五里為大河鋪,有水自鋪東平瀉坡陀下,漫流峽中,路隨之而南。天乃大霽,忽雲破峰露,見西南有山甚高,土人稱為黑山。

雲氣籠罩,時露一班,直上與天齊。望而趨五里,大河之水,已漸墜深塹,似從西北坼峽去。

路東南緣嶺透峽東下,則山環塢合間,中窪為塘,水滿其中,而四面皆高,不知出處。又東透坳下,塢間又復窪而成塘,與前雖有高下,而瀦水莫洩同之。又東緣南峰而轉,越其東,則東塢大開,深盤遠錯,千塍環壑於下。度其地在丹霞山南、山嵐洞西南,餘謂壑底水即北透山嵐者。徵之土人,雲:“西峰下有入水洞,水墜穴去,不知所出。”從西峰稍下,共五里,是為何郎鋪。越鋪南,又上嶺,仍依東嶺行,回望雲籠高峰,已在西北,時出時沒,興雲釀雨,皆其所為。

雖山中雨候不齊,而眾山若惟瞻其馬首者。

循東嶺南下峽中,有溪自南而來,溯之行其東岸。

共五里,路忽由水渡西岸,而暴雨漲流,深湧莫能越。方欲解衣赴之,忽東山之上有呼者,戒莫渡,招餘東上嶺行。餘從之,遂從莽棘中上東嶺。已得微道,隨之南二里,得北來大道,果從東嶺上降者。蓋涉溪者乃西道,從嶺者乃東道,水涸則從西,水漲則從東也。西流之中,有一線深坑,涸時橫板以渡,茲漲沒無影,非其人遙呼,幾不免馮píng徒步過河之險矣。從東嶺下一里,則大道西瀕溪,道中水漫數寸,仍揭而溯之。一里,有石樑跨溪上。其溪自南抵東山之麓,至是橫折而西,從樑下抵西山之麓,乃轉北去。蓋其源發於西南火燒鋪西分水嶺,按《志》,分水嶺在普安西南百二十里,即此。北流經此,又北抵黑山、何郎之南,不知所洩,即土人亦莫能悉也。石樑西麓,有穴紛駢縱橫如“亦”字,故名其地曰亦字孔,今訛為亦資孔,乃土音之溷也。

樑南半里,即為亦字孔驛,有城倚西山下,而水繞其東焉。

比至,雷雨大作。宿於西門內周鋪。

註釋

翻譯

五月七年級日我捆好行裝寄放在旅店主人符心華的寓所中,〔符心華是蘭溪人。〕於是往南來到普安城北門外,向東沿著城牆走。〔在此之前,與馬幫商定從關嶺到交水,到這裡後我想前往丹霞山去,他們不能等,計算了旅程退了餘款。我倉粹之間收拾行李,其中的物品仍然被馬伕偷去了。走投無路之間,屢次遭到拐騙偷竊,那怎麼經受得起啊門再順著溪流向南轉過東門,又沿溪流抵達南門,有石橋跨在溪上。過到橋南,溪水從西邊山崖流向南面的山谷中,路從東面的山坡上到南邊的山嶺,往西遠眺,溪水流到南面的山谷後,山崖環抱,壑谷斷絕,水流便往南注入洞中。此時急於去丹霞山,來不及向西下去。二里,竟自往南上嶺,在嶺上前行。又行二里,越過嶺轉向西走,嶺兩旁的山側,有很多下陷的洞穴,大概此地正當水洞的東南方,山腹之下中間是空的,四通八達,下陷之處,都是通有洞穴透進光亮的地方了。又往西南行一里,路右向下迸裂開一條峽谷,有個巖洞朝向西南方,洞口上部隆起很高,於是下峽去探察此洞。東邊的洞口有個側洞,好像建造的佛完,洞口以內下窪但洞中平坦,沒有什麼奇特變幻之處。於是再上山往南行,又是一里,越過嶺脊,就向西南逐漸下坡,行走在山坡與峽谷之間。一里,路過一處石塊壘砌的石亭的廢址,在它南邊路分為兩條岔道:由東南方向去的,是去新、安二所和黃草壩的小徑;由西南去的,就是通向丹霞山而後向南通往樂民所的道路了。於是從西南方下走。在山嶺峽谷中平緩下走了二里路,向東回頭看峽坑下墜之處,有股水流穿透山崖往南流出,我懷疑是水洞中外洩的水,可水勢很小,上游似乎不怎麼雄壯。從水流的西側,就往西南向坑谷中下走。一里,來到壑谷中,就有條溪水浩浩蕩蕩自西往東流注,小石橋跨在溪上,叫做南板橋。〔以區別於北邊大道上的三板橋。〕橋下的流水自西邊的石洞中流出,立即連線水洞的下游,到這裡便又穿透山腹流出來。溪水從橋東流去,又會合南面山峽中的溪流,向東而去,在東北方匯入軟橋下游之水,流出北板橋後往東與盤江合流。那條南面峽中流來的溪流,就是自大水塘南邊山嵐洞流來的。兩條溪流一北一南,都是透過石洞流出來的,也算奇特了。越過南板橋往南行一里,溯南來的溪流走入南面的山峽,轉向西行走在峽中。又行二里,就有座水壩呈南北向橫截在溪上,水流湧過堤壩下瀉,寬七八丈,深一丈多,極似白水河上游的瀑布,但那一處是天然形成的,而此處卻是人工建水壩形成的了。水壩北邊的山崖上有塊岩石飛架在路旁,好像凌空的船頭,而且這塊岩石分出許多孔洞,如樹枝相連,玲瓏剔透,上部露出亮光,湊聚在一起鑲嵌在空中,也是突出的懸崖中的奇觀了。又向西三裡,路沿著北面的山崖往上走,向西越過山崖下行,共有半里,山回水轉,那條溪水又自南向北而來,流來此之前東西向的峽谷十分狹窄,流到這裡呈南北向的峽谷漸漸寬了起來。又順著溪流西面的山崖向南行,一里,往南越過一個突出來的山嘴,就見它南面的山峽開闊起來回繞成大山塢,往南望去有座石橋橫跨在溪上。半里,過了石橋往東走,於是向東南上坡,這才與南來的溪流分開。往東上坡半里,路過一個村莊,又向東半里,轉向南略略下行,共半里路,越過小溪往上走,經過越官屯,便由趙官屯村北側旁往東南進入塢中。二里,再上嶺,一里,山峽轉折處有水流飛墜到山腰。沿著山嘴又由西轉向南行半里,順著峽谷往東進去又走半里,峽中有水流自東方峽谷中流出,這就是飛流瀑布的上游了。小石橋跨過峽谷往南去,有塊已剝落的石碑,就是丹霞山《建橋記》的碑文了。

從橋南向西盤繞于山嶺之上,是到大水塘的路,於是由橋頭向東溯溪水入山。路下方峽中警深樹密,溪水伏流於下,唯見一道深綠色,道巡於谷底。又往東半里,山內山塢重又開闊起來,環繞著塢中墾為農田,而水流在田間流淌。路順著山勢往南轉,半里,步入竹叢樹林之間,有一家人靠著山彎建了房屋,下瞰著壑谷中平坦的田野居住,我以為這不是登山的路了。忽然間有一人出門來,呼喚我到他屋前,稍稍轉向東,並且引導我往東南登嶺,這才下到塢中耕地去了。待我上登了半里時,又向西走上了打柴的小徑,那個人從塢中又高聲呼叫“稍偏東一點”,終於找到了正道。此處四面群山合攏圍繞著,東北面都是突兀的石山,則我所登的西南面的土山,卻鬆蔭寂靜。松樹沒有挺拔的氣勢,卻樹幹堰僕,盤繞屈曲,雖小樹也這樣。於是藉著松樹樹蔭,用手捧著隨身帶來的飯,團成飯糰子吃,覺得吃淡飯更有滋味。隨即順著山坡往南上走半里,又進峽向西上走一里,又往南翻越在山坳山脊間半里。這個山坳兩旁的石峰,在東西兩面聳起,但山坳中卻下陷成深井,灌木成叢密蔽其間,杳然不可窺測。不久沿著東峰的南側,又轉向東南,盤繞在嶺上半里,山嶺兩旁的石峰,又在南北兩面聳起,而峽中又下陷成窪地。又稍稍轉向東北,路分成兩條岔道,一條由北邊穿過山峽,一條由東面上登山峰。我不知從哪裡走,只好從向東而上的那條路走,路兩旁的石峰,又一次在南北兩面聳起。半里路都跋涉在山峰之間,漸漸向南轉,又走半里,向南登上山坳,就見兩旁的石峰,又在東西兩面聳起。越到山脊南面,這才見到西南方一座山峰獨自聳立,形狀如同擎天柱,可峰頂上有殿宇。於是向西南下到窪地間,半里,再往南登上岡脊。回頭望翻越過的山脊,有個圓圓的小洞,洞口向南;脊西有石峰如迎風招展的族旗,它東邊的山岡之上,又聳起亂峰,如高盤的髮髻,而南面的山岡則山脊環繞著往西而去,於是巍然聳起柱子般的丹霞山;其中下陷成環形的窪地,底部平展如鏡,已經翻土成田,但只是沒有一滴水,木能插秧。由岡頭向西沿石階登峰,石階沿著峰西側的石崖走,上去的路非常陡峻;不久崖壁間懸垂著的密樹廕庇,不再有西下烈日照射的灼熱了。一直上登半里,這才來到山門。寺門朝向西北方,而四周籠罩在山頂之上。此時僧人正在山坡上的土壟間種豆,大門關著無法進去。很久之後,一個徒弟自下面到來,〔法號叫照塵。〕開門讓我進去,便拿出寺中的飯食供作晚餐。不久他的師傅影修到來了,就讓我在閣中歇息,並拿來茶水蔬果給我飲用。影修又是不昧的徒弟了,當時不昧到安南衛去化緣,影修挽留我多住些時間,並且說,如果他師傅在,必定不會容許我離開,因為我是他師傅的同鄉。我謝過他的好意,答應為此暫留一天。八年級日十分晴朗。我不時徘徊在樓閣的四面,憑窗遠眺,與影修互相指點景色。山北邊近處的山微微起伏,山下是趙官屯,漸漸遠去是普安城,極遠處有一座山峰高高突起的地方,是八納山。〔相距已有百里。〕山南面稍下去,有一道橫向的山脊圍在它後邊,那是山嵐洞;極遠處有山峰隱約出現,是樂民所的南邊,是與亦佐縣交界之處。山西面深墜入峽中去的,是大水塘,塢中自南往北的,是山嵐洞之水,往北流到南板橋的溪流;隔著溪流就有巨大的山峰排列,也是自南往北,就是所謂的睡寺山了;山西邊就是通往亦資孔的大道,可被山嶺攔住了不能看見。山東面僅是延伸而過的山脊,脊上堆著一座似盤狀髮髻的`山峰;稍遠處就是並列的山巒重重疊疊,透邀向東而去,是兔場營方頂山的山脈了。山東南方是歸順土司。〔普安龍土司的下屬,與粵西的土司名稱相同。〕越過它的東南,是新、安二所和黃草壩各地,與灑城奸l交界。這一天我在樓閣中起草筆記。影修多次擺設了茶點等候著,拿來雞蘿菌、蔚漿花〔藤如婆婆們使用的針線,折斷它的葉蒂,就有白色的漿液溢位。花蕊每一二十根成一簇,蕊絲細如頭髮,長有半寸。花朵連綴懸掛於葉蒂之間,花色如淡桃花。成叢採摘。〕和黃蓮頭供餐,都是山菜中有風味的。

九年級日飯後辭別了影修,影修拿茶醬送給我。〔粵西沒有醬。貴州境內有醬但卻非常昂貴,是由於缺少食鹽的緣故。而到了此山才開始有了醬吃。〕於是下山,十里,往北路過趙官屯,十里,向東北過了南板橋,七裡,到達普安衛的演武場。由演武場西邊往西橫越山嶺,一里,望見三一溪由北流來,有山崖位於溪南,心知洞在這裡了。於是走下去,就見洞口向北迎著溪流,洞前有座巨大的石牌坊,題著“碧雲洞天”,這才知道此洞的名字叫碧雲了。〔當地人把此洞稱為水洞,把它上面有佛像的洞稱為幹洞。〕有一塊巨石立在洞口中央,把洞口一分為二,路由東面一側下去,水由西邊一側流進去。進到洞中,卻空蕩蕩沒有阻隔,水順洞的西側流,路沿洞的東側走,分道趨向同一方向,向南走十多丈,漸漸昏黑下來。忽然轉向東,水順著洞的北側流,路沿著洞的南側走,洞的東面竟然彎隆而起十分寬闊,遙望洞內,光影陸離,波濤之聲沸騰,但行走之處仍然是暗暗的。大體上此洞從可以進入之處已分為三層:那由外面進來的洞口為一層,明亮卻較低矮;洞內空闊的深處為一層,明亮而且愈加高大;在內外轉接之處為一層,黑暗而且中間裂開,略略束緊如像門洞,高高隆起好似橋洞,高聳開闊之處不如內層,低矮下垂不如外層,但獨自隔在其中,從內外兩層回頭眺望,兩頭望去都光輝明亮。然而從黑暗中抬頭注視洞頂,又有一個圓圓的洞穴通往上面,那上邊也很光明開闊,如像是樓閣包藏在其中,恨不能騰空而上了。向東在黑暗中行走了五六丈便出來,就見廳堂門戶巨集偉高大,好像阿房宮、未央宮,四周既已開闊,而高峻之處愈甚;水流從東南隅往下衝搗深穴而去,亮光從西北隅頂上透過明亮的虛空射入;洞內突出水面的岩石,都好像是盤踞著的雄獅、浮水的野鴨,附著在洞壁上的石崖,全如下垂的旗子、矗立的柱子的模樣。大略洞內深處的四個角落,西南方是轉進來的橋洞,西北面是上透亮光的洞穴,東南邊是水流進去的深穴;而唯獨東北方迴環深邃,深處也有洞穴高懸著,它前邊有個乾枯的窟窿深陷下去,黑暗得不能窺見洞底,窟窿上面有側立的岩石環繞著它,好像井欄一樣,難道是造物主擔心人在黑暗中失足跌下去嗎?由窟窿左邊沿著石崖往南走,有一條石脊,自洞頂順著洞壁一直垂下來,那條石痕在壁上隆起之處僅有五六寸,可鱗甲宛然,有的巨大有的細小,這就是懸龍脊,儼然有神龍浮動的氣勢。它的下方西面臨水處的側邊,農田狀的岩石一片片,這是十八龍田。由窟窿右邊沿著石崖往東走,有一條石痕,也是自洞順著洞壁一直垂下來,鱗紋細小,身影薄薄的,這是蛇蛻皮,果然好似蟒蛇蛻皮後粘附著的形態。從它西邊攀著裂縫上登,就到了明亮的天窗高懸之處。那天窗高懸在二十丈高的地方,高峻的洞壁峭立,但側面有很多鋒刃狀的石痕錯落其間。沿著這些石痕上登,就見那洞口寬闊,也是向北出去,縱橫各有三丈多,外面下臨險坡,上面緊依峭壁,就在水洞的東邊,只是上下高懸路絕罷了。洞口內正對著矗立的石柱,石柱的西南,就是橋洞中通的上層了。我登上明亮的天窗後,隨即下去觀覽了懸龍脊和蛇蛻皮,仍由拱橋下出來,在洞口的石板上吃飯。石板是鐫刻著詩文的石碑,遊人用來作桌子,以便陳放酒食。碑上的詩是張渙、沈思充所題,詩不怎麼好,不過張渙的字寫得極為遒勁活潑可愛。刻碑是想要流傳久遠,卻用來作為供飲酒的器具,將要磨損漫願保不住了,急忙拿出紙筆抄錄了詩文。仍舊進入內洞,想要登到上層的拱橋上去一次,可崖壁懸峻陡峭,三度上登三次退下來。再後來,仍登到明亮天窗的東南方,攀援到矗立石柱的側面,鑽到石柱南邊,在水平方向上看見拱橋的背部,十分平坦而且很近,但高懸的石壁上沒有石痕,上上下下都絕無攀附踐踏之處,咫尺之間難以飛度。於是又下來出洞。已是日落之時,於是脫了衣服在洞口的溪石之間沐浴。半年來的積垢,用清澈的溪流來洗滌淨,十分痛快呀!不久擦拭乾淨上路,忽然聽到山崖上有歡歌笑語之聲,疑惑洞中怎麼突然有了人,回頭注視洞中,原來是那明亮天窗外東面山崖上的懸崖絕壁處,似乎有人影影綽綽。我說:“這是山中神靈在招喚我,不可失去機會。”這以前,我聽說水洞之上有佛完,到來之時,四處搜尋佛完又沒有。從明亮天窗外向東眺望,層層山崖高聳,對此心裡面很奇怪,也不見有可攀緣的痕跡。到出了水洞找路時,旁邊有小徑,隱約出現在倒伏的草叢間,又似乎是上登明亮天窗的路,以為這裡是懸崖石瞪斷絕了,意想不到能聽見人聲。發現了這個隱祕的去處,連忙掉轉手杖上登。開始時向著明亮天窗之下走,隨即轉向東,沿臺階上了數十層,再次登到危崖的根部,就見洞穴裂成門。洞口也是向北,裡面高二丈多,深處也如此;左邊有旁洞通到前方,有很多裂縫和下垂的窗棍狀的石片,僧人用石塊把它堵塞起來作為屋子;右邊有陡峭的峽谷在後面裂開,頂上盤繞著氮氯的煙氣,可太陡峻不能登上去。洞中有如來佛的三尊塑像,一個和尚住在洞中,先前見到的那些遊人帶著酒蹲在此處飲酒。不是他們的聲音,我將茫茫然返回城裡,不再會知道水洞之外,還有此洞了。飲酒人的隨從僕人都十分漂亮,想必是王翰林的子弟,我遠遠望到他們便走過去了。下山後,沿著溪水逆流走二里,有大道,就是南門橋。於是從南門入城,踏著山坡往北行。城中十分荒涼破舊,茅屋散亂,不再成行;往東下去是州衙門,門庭官衙無一完好之處。這都是安邦彥賊首叛亂時,城被攻破,長成荒丘叢莽,至今未能恢復的緣故。出了北門,回到旅店。這天晚上未能找到腳伕,便睡了。〔這天早上巡按大人踏上歸途。〕

初四日找不到腳伕,在旅店中等候。到北寺中去稍微散散步,唯有空樓層閣,寂靜無人,這是尚未建成的寺院。回來,心情悶悶地躺下。

初五日仍然找不到腳伕。天明時下起小雨,雨停之後,濃雲四布。這天是端午節,市場上賣營蒲艾葉的人很多。雄黃是這一帶出產的東西,然而也不見有大塊的。集市中有肉卻無魚。我端坐在旅店中,口袋中的錢完了,不能買濁酒解愁,回想起去年在雛山時的歡樂,已是天地之別。

初六日夜間下雨通宵達旦。腳伕仍然找不到。中午之後,遇上了金重甫,他是麻城人,既是商人又是讀書人,索取我帶著的諸公的書畫手卷觀賞,替我四處尋找腳伕,竟然沒有願來的人。初七日袋中錢一天天告罄,可腳伕找不到,日復一日,不免悶悶不樂。這天早上,金重甫講到將要前往荊州,我寫了封信寄給式圍叔。下午,他拿了些酒錢來奉送,雖然很少,但心裡自然感到很欣喜。

初八日坐等腳伕。雖然有來的人,但是可惡的店主代為抬價刁難,〔店主就是符心華,我的錢就是被他偷去的。〕竭力阻撓以致離開了。下午找到了坐騎,也是重金議定的,無可奈何呀!〔我所遇到的壞人,如衡陽搶劫的強盜,狗場堡拐騙的歹徒,加上此處寓所中把錢偷去的人,一共是三次了。在此寓所偷竊的人,起初懷疑是馬伕,後來才知道是符店主。人沒有天良竟然如此!搶劫的強盜、拐騙的歹徒暫且不論,如像南寧的樑仲宇、寶檀和尚,加上此人,全都有害人之心。我以在萬里之外的孑然一身,能逃脫他的虎口,也是萬幸了!

初九日黎明,把行李交付給馬伕,告別金重甫便動身了。這天早上,雲氣濃郁。從普安城北門外溪流上第一座橋的北面,沿著西面的山峽進去,路過稅司門前,漸漸轉向西南,都是在小溪西岸逆水行走。西邊的山高峻彎隆,小瀑布屢屢從山頂懸空下注。往南行五里,開始向西南登坡,這是雲南坡。起初的二里路稍微平緩些,又一里半+分陡峻,越過一條山脊往西行,再登上山坳,共一里,是馬鞍嶺。越到嶺西,就沿著嶺西向西南行,於是在嶺頭上上下下,曲曲折折都是向西南行,都不怎麼高不怎麼深。五里,漸次降到塢中,是坳子哨。〔這以前每處都有哨所檢查的麻煩,此處是頭一個哨所。今天剛才接到禁令,各地哨卡撤銷,合併於一處,這裡無人查問。〕又向南越過一個山坳,忽然大雨傍沱,仍舊前行。在一座大山峰的西面上上下下,冒雨又走了十五里才來到海子鋪。山塢漸漸開闊起來,很大,塢中有水塘,就是所謂的海子了。有座小城在水塘南邊,這是中火鋪。普安衛的二十二個哨所,都在此一併收取過哨所稅費,過路的人痛苦不堪。〔先前各哨所分別收取,現在合併在此收取。〕哨所的頭目只勒索馬幫挑夫,見到我們這幫人也不怎麼阻撓,我便進了城,在飯館中吃了飯。再走出南門,向南登山。五里,遇上馬幫正在山坡上放牧,大雨再次來臨,我便先走了。上上下下,高高低低,都是靠著東面的大山往南行,兩旁有許多枯井陷坑,分辨不出水從哪裡流出去。又走五里是大河鋪,有水流自鋪東平緩地瀉到山坡下,四處漫溢流到峽中,路隨著水流往南走。這時天空大晴,忽然雲破峰露,見到西南方有座山十分高,〔當地人稱為黑山。〕被雲氣籠罩著,此時露出一些,筆直上聳與天一般高。望著此山趕了五里地,大河之水,已漸漸墜入深塹中去,似乎是從西北方裂開峽谷流去。路往東南沿著山嶺穿過山峽向東下走,就見在群山環繞山塢合攏之間,中央下窪成水塘,水貯滿塘中,但四面地勢都高,不知水從何處流出去。又往東穿過山坳下行,山塢間又再次下窪成水塘,與前邊那個水塘雖有高低的區別,可積水無處外洩與前者相同。又向東繞著南面的山峰轉,繞到它的東邊,就見東面的山塢十分開闊,盤繞到深處,在遠方錯落有致,千百塊田滕環繞於下方的壑谷。估計此地在丹霞山南邊、山嵐洞的西南,我認為壑底的水流就是往北穿流過山嵐洞的河水。向當地人驗證這個看法,回答說:“西峰下有個進水的洞,水墜入洞穴中流去,不知從何處流出。”從西峰漸漸下走,共五里,這是何郎鋪。越過鋪南,又上嶺,仍然靠著東嶺走。回頭望雲霧籠罩的高峰,已在西北方,時出時沒,興雲作雨,都是此峰釀成的,雖然山中降雨的氣象條件不一致,可是群山就像對它唯命是從的樣子。沿著東嶺往南下到峽中,有溪水自南流來,溯流在溪水東岸行走。共行五里,路忽然由水中渡到西岸,可暴雨後水流高漲,水深浪湧不能越過去。正打算脫衣赴水,忽然東山之上有人呼叫,告訴不要渡水,招喚我向東上嶺走。我聽從他的話,就從草莽荊棘中登上東嶺。不久找到小道,順著小道往南行二里,遇到北邊來的大道,果然是從東嶺上下降的路。原來涉溪過去的路是西道,從嶺上走的路是東道,溪水乾涸時就從西道走,水漲時便從東道走。西道溪流之中,有一條深坑,乾涸時橫放木板走過去,此時水漲木板漂沒得無影無蹤了,不是那個人遠遠呼叫,幾乎免不了徒步涉水過河的危險了。從東嶺下行一里,就有條大道,西側瀕臨溪流,道上的水淹了幾寸深,仍需提衣逆流而行。一里,有座石橋跨在溪上。這條溪水從西南方流抵東山山麓,流到這裡橫著折向西,從橋下流到西山山麓,於是轉向北流去。大概它發源於西南方火燒鋪西面的分水嶺,〔根據志書,分水嶺在普安城西南一百二十里,就是指此。〕往北流經此地,又向北流抵黑山、何郎的南面,不知洩往何處,就是本地人也不能詳知了。石橋西邊的山麓上,有些孔洞紛雜並列,縱橫排列,如個“亦”字,故而把此地起名叫亦字孔,今天錯讀成亦資孔,是土話的方音混淆了。橋南半里處,就是亦字孔騷,有城緊靠在西山下,而溪水繞到城東。及到城下時,雷雨大作。住宿在西門內的周家店鋪中。

遊記日記 篇4

往年春節最有意義的事就是賞梅了。

大年終一,我們全家人離開了公園,觀賞泗水縣的首屆梅展。雖說寒風襲襲,但來賞梅的人是紛至沓來,豔麗的宣傳條幅,大大的紅燈籠,春節新裝,歡聲笑語,四處都瀰漫著節日的喜慶。

在公園中沿著彎曲的小路走不多久就到了梅展大廳。一進大廳,一股撲鼻的梅花香氣迎面而來,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梅花盆景擺放有致,盆景中彎彎的`梅枝被修剪成各種優雅的形狀,梅枝上擁擁堵擠的花苞在默默地綻放著。每個盆景的花盆也都是那麼的古樸、別緻,花盆上蒼勁地雕琢著各種頌揚梅花的詩詞,有好多是我不曾讀到過的,像“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傍晚”等,這為梅展更增添了許多文明氣味。

更為吸引我眼球的是各個盆景都不相反,並且有著本人共同的名字。像“三友圖”是由梅花、翠竹和青松組合而成,梅花的鮮豔和翠竹、青松的蒼翠交相輝映;“踏雪尋梅”展現的是梅花凌寒開放的情形,紅紅的梅花在潔白的雪花映託下更鮮更豔了。

看著這一盆盆充溢生命氣味的梅花,流連於這梅香撲鼻的展廳,身心都在承受著一種肉體的洗禮。

遊記日記 篇5

20xx年的第一天,我們就來到了佛教名山——九華山。九華山位於安徽的青陽縣。從淄博到青陽,歷時11個小時。

路過南京,走過夫子廟。夫子廟建築群由孔廟、學宮、江南貢院薈萃而成,位於秦淮河岸邊,只是如今的夫子廟已被濃濃的商業氛圍所掩蓋,全沒有了曾經的書生氣息。人頭攢動店鋪林立的夫子廟,更把其間的江南貢院顯得冷冷清清,不知孔老夫子對此會有怎樣的感慨。

進入青陽縣,已經感到了佛教的濃厚氛圍。街上到處是上香的用品,隨處可以看見穿著袈裟的和尚。在青陽住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在當地一個大爺的帶領下,我們沿著九華山的後山向山頂進發。

冬天的九華山,依然是蒼松翠柏,松樹、翠竹、山茶,滿山遍野。濃濃的綠色植被將九華山的險峻包裹起來,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成了秀氣的美人。

早上的山茶上還掛著一層白霜,秋天的開的山茶花雖然已經乾枯,但是仍然不捨得離去,捲縮在墨綠的葉子邊,不離不棄地相守在一起,抗擊著寒冬。九華山的竹子都是野生的,高大挺拔的竹子,葉子小而翠綠。低矮雜亂的竹子,葉子大而墨綠,大的小的,翠的綠的,一片連著一片。一陣嘩嘩的流水聲從山間下傳來。低頭探去,綠色植被中,一道冰川從山上蜿蜒而下。冰厚的地方,只聞水聲,不見流水。冰薄的地方,透過冰面可以看到冰下的清泉。還有的泉水已經跳出冰面,躍上石頭,在山間中跳躍一段後,又潛入冰底。

山間靜悄悄的`,右邊一片秀美的竹林,左邊是綠樹掩映下的奇山,腳下是潺潺流水的山澗,好一個清幽的地方。朦朧中感覺前面有一對戀人在相依相伴。仔細看,呵,原來是巴哥和巴嫂走在前面。遠遠的望著,就像兩個戀人,很溫馨,很溫暖。

走過長長的天梯,來到天台下。回過頭,極目遠眺,浩瀚的雲海在你的眼前湧動。雲中有山,山中有云。雲上有幾個突出雲海的山峰,像島嶼,像輪船,雲中有無數的山巒似隱似現,雲動山不動。雲纏著山,山伴著雲,相依相偎幾千年。向北看,天台寺、蠟燭峰、十王峰、捧日亭等等,奇峰疊起,怪石嶙峋,令人目不暇接。呆呆地坐在天台下,看著雲,賞著山,北面渺渺的煙火伴鐘鼓,南面雲霧繚繞著群山奇鬆,景色實在是迷人。置身這佛山之中,看得眼花繚亂、如醉如痴。

穿梭在九華鎮的大街小巷,處處感覺著佛教的神祕。九華山的建築是典型的徽派建築。寺院與普通的皖南民居沒有太大差別,好像只有用顏色才能區分。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簷。群山環繞,奇峰林立。步不移而景換;田園村落,粉牆黛瓦,足不至而神往!這就是九華鎮的景色。

從天台寺下來,在九華鎮中住宿一晚,第二天一早直奔百歲宮。

九華山的佛教,因新羅國王氏金喬覺遠道而來修行圓寂而聞名天下,清朝鼎盛時期,寺廟300多座,曾呢4000多人。這裡古剎林立,香菸繚繞,是善男信女朝拜的聖地。化城寺、肉身寶殿、袛國寺等廟宇古樸莊嚴,氣宇軒昂。在去百歲宮的路上,靜悄悄,沒有風,沒有聲,只有寺廟連著寺廟,香火連著香火,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九華山的靜是我以前沒有體會過的,沒有人大聲喧譁。從身邊走過的人,大都手裡提著香火,虔誠地在廟宇中穿梭,跪拜。我們一行中就數弋妹妹最虔誠,一路燒香叩頭,虔誠無比。願佛祖保佑她,願佛祖保佑我們。五百羅漢的氣勢,金字塔的輝煌,菩提肉身的神祕,千手觀音的慈祥,我們一一拜訪。

賞過雲,看過山,拜過佛,燒過香,我們重回凡間。

九華山,我們還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