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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描寫的詩詞和詩詞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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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描寫的詩詞篇一

錢謙益描寫的詩詞和詩詞評價

《和盛集陶落葉》

作者:錢謙益

原文:

秋老鐘山萬木稀,凋傷總屬劫塵飛。

不知玉露涼風急,只道金陵王氣非。

倚月素娥徒有樹,履霜青女正無衣。

華林慘淡如沙漠,萬里寒空一雁歸。

《和盛集陶落葉》註釋

⑴盛集陶——盛斯唐,字集陶,安徽桐城人,清初寓居南京,常以詩與林古度、錢謙益唱和。

⑵劫塵——即劫灰,佛教中指燒燬一切的大火後所剩的灰燼。

⑶玉露——白露。

⑷素娥——即嫦娥。

⑸履霜——踩著霜。《易經·坤卦》:“履霜堅冰至。”意謂踩霜即預示著嚴寒將至;青女——主霜雪的女神。

⑹華林——曹魏時的皇家園林,此泛指美好的樹林園苑。

《和盛集陶落葉》賞析

秋已深了,遠望南京城東的鐘山,萬物凋零,寒山肅殺,猶如劫後餘燼,一片寥落荒蕪的氣象。首二句緊扣題面,從落葉下筆,“萬物稀”三字說明已是落葉紛飛的時候了。“秋老”的“老”字下得很重,表明金陵一帶籠罩在蕭颯的氣氛之中,而“劫塵”二字已說出江山易代的滄桑之痛。杜甫本有“玉露凋傷楓樹林”的句子,但如今木葉盡脫的景象使人感到的並不是風霜之侵襲,而是作為帝王之都的金陵氣數已盡。所以三、四兩句更明顯地揭露出政治的變幻是詩人悲秋感傷的真正原因。就是在三年以前,清軍南下的鐵蹄踐踏了這紫金山前、玄武湖畔的大好河山,弘光政權隨之傾覆,錢謙益雖然覥顏事敵,偷生苟活,而心中卻也充滿著矛盾與痛苦,故他於詩中每每發洩其故國之思。“金陵王氣”顯然是用了劉禹錫《西塞山懷古》中“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的句子,而這裡分明是指明王朝的衰敗。故這兩句中對明亡的惋嘆是十分清楚的,說葉落緣於王氣衰竭二非關金風秋露,自然是故作痴語,但用以寄託自己的故國之思確是十分沉痛的。

李商隱的《霜月》中說:“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裡鬥嬋娟”,即借詠物而表現處於嚴峻環境中的樂觀態度,然錢謙益則反其意而用之。嫦娥獨自依月,塗有桂樹相伴,青女履霜無依,倍感淒寒。五、六兩句由落葉而想到月中的桂樹,想到摧落黃葉的嚴霜,然分明以素娥、青女自況,暗示了自己於嚴峻肅殺的政治氛圍中所感到的孤獨與憂傷。最後兩句歸結到落葉上,原先一片蔥翠茂密的樹林,如今已是荒敗如沙漠,在那廣漠無垠的寒空中一隻孤雁掠過,更增加了秋林的荒寒落寞之感,給全詩平添了低沉灰暗的調子。而那寒空中孤獨的飛雁,豈不是詩人自身的象徵嗎?

這首詩借詠物而自抒懷抱,表現了錢氏此詩的故園江山之思。這一方面自然出於他降清後未得重用、而又身繫囹圄的處境;另一方面也有感於清政府的殘暴肆虐,因此他的心情是頹喪的。

錢謙益描寫的詩詞篇二

《後秋興之十三八首·其二》

作者:錢謙益

原文:

海角崖山一線斜,從今也不屬中華。

更無魚腹捐軀地,況有龍涎泛海槎?

望斷關河非漢幟,吹殘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無歸處,獨俺銀輪哭桂花。

《後秋興之十三八首·其二》譯文

海角崖山斜成一線,現在也不屬於中華之地了。(指南宋崖山海戰之事)

如今我們(明朝將要滅亡)卻沒有投水自盡的機會,何況波浪之間還有船隻來往。(這一句不太確定)

一眼望去,明朝的城關山河已經沒有漢人的旗幟,淒厲的音樂響徹日月,卻已經不是漢族的樂器。

嫦娥想要回來也無處可回了,只能孤零零地在月輪上伴著桂花哭泣。

錢謙益描寫的詩詞篇三

《西湖雜感(六首)》

作者:錢謙益

原文:

其一

板蕩淒涼忍再聞?煙巒如赭水如焚。

白沙堤下唐時草,鄂國墳邊宋代雲。

樹上黃鸝今作友,枝頭杜宇昔為君。

昆明劫後鐘聲在,依戀湖山報夕曛。

其二

瀲豔西湖水一方,吳根越角兩茫茫。

孤山鶴雲花如雪,葛嶺鵑啼月似霜。

油壁輕車來北里,梨園小部奏西廂。

而今縱會空王法,知是前塵也斷腸。

其三

方袍瀟灑角巾偏,才上紅樓又畫船。

修竹便娟調鶴地,春風蘊籍養花天。

蝶過柳苑迎丹粉,鶯坐桃堤侯管絃。

不是承平好時節,湖山容易著神仙。

其四

冷泉淨寺可憐生,雨血風毛作隊行。

羅剎江邊人飼虎,女兒山下鬼啼鶯。

漏穿夕塔煙烽影,飄撇晨鐘鼓角聲。

夜雨滴殘舟淅瀝,不須噩夢也心驚。

其五

建業餘杭古帝丘,六朝南渡盡風流。

白公妓可如安石,蘇小湖應並莫愁。

戎馬南來皆故國,江山北望總神州。

行都宮闕荒煙裡,禾黍從殘似石頭。

其六

冬青樹老六陵秋,慟哭遺民總白頭。

南渡衣冠非故國,西湖煙水是清流。

早時朔漠翎彈怨,他日居庸宇喚休。

苦恨嬉春鐵崖叟,錦兜詩報百年愁。

錢謙益描寫的詩詞篇四

《金陵後觀棋絕句六首·選一》

作者:錢謙益

原文:

寂寞枯枰響泬寥,秦淮秋老咽寒潮。

白頭燈影涼宵裡,一局殘棋見六朝。

《金陵後觀棋絕句六首·選一》賞析

詩人將寂寞冷落的殘局,融入秦淮秋潮幽咽悽清的背景之中,極力渲染金陵城的蕭瑟氛圍。進而借觀棋抒發心中感慨,在棋的殘局中寄寓了詩人的故國之思。構思精巧,情調悽楚,含蓄蘊藉,是一首情景兼勝的好詩。

擴充套件閱讀:錢謙益的詩詞評價

錢謙益是個思想和性格都比較複雜的人。他的身上,不乏晚明文人縱誕的習氣,但又時時表現出維護傳統道德的嚴肅面貌;他本以“清流”自居,卻而為熱衷於功名而屢次陷入政治漩渦,留下諂事閹黨、降清失節的汙名;他其實對忠君觀念並不執著(《陸宣公墓道行》詩有云:“人生忠佞看到頭,至竟延齡在何許?),卻又在降清後從事反清活動,力圖在傳統道德觀上重建自己的人生價值。這種進退維谷、反覆無常的尷尬狀態,給自己造成心理的苦澀,雖取得南明諸王及明遺民的諒解,但仍被後世清朝皇帝所憎厭。尤其在乾隆時期,乾隆帝的一道道諭令,將錢謙益打入最低谷,不僅徹底否定了其人品,也否定了他的學問“文章哪有光?”首開對錢評價中“以人廢言”之先例。此後,不僅錢本人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其著作也被禁而長期不能流傳,甚至和錢同時與之有交往的人,其著作中有錢氏一序,或者有酬和之詩文,“亦在禁燬之列!“錢基博在《明代文學》中評價“錢氏以明代文章鉅公,而冠遜清貳臣傳之首,人品自是可議!”在他身上,反映了明清之際一些文士人生態度的矛盾。

但他在學界文壇的宗主地位,未因此而動搖。當其八十華誕時,歸莊仍送壽聯雲:“居東海之濱;如南山之壽。”黃宗羲在錢逝世後所作的《八哀詩》中,仍將其引為“平生知己”,且肯定其“四海宗盟五十年”的學術地位;即使是像顧炎武至死不仕清廷,不願列名於錢的“門生”的人,仍肯定其是“文章宗主”。

近代史學家陳寅恪曾撰寫了一部百萬字的史學名著,以錢謙益小妾柳如是為書名,叫做《柳如是別傳》,表面上是柳如是的傳記,實際上寫的卻是錢謙益在降清之後如何與鄭成功合作反清復明。當然,也有很多人質疑、挑戰陳寅恪的觀點,至今仍無定論。這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