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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的百合

不知是何時開始注意她的,也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知道。
  她並不是那種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可是,她很特別,真的很特別。當時劉天王的一句"我的夢中情人,要有一頭烏黑的長髮"便使校園裡的多少女孩子蓄起了飄飄長髮,可是,她那學生短髮在那人群中,竟是那樣的清純。她總愛在校道上漫步,課本就那樣地擁在胸前,滿腹心事的樣子,也許,真是她那無法言傳的憂鬱,牽動了我的心。
  她總愛穿那身百色的長裙,就在這裙袂的飄蕩間,她慢慢地走進了我的心中。我甚至還不知她的名字。
  宿舍裡很少有人提到她,畢竟她並不是一個光采四射的女孩兒。於是,我無從知道她的名字,在心裡,我叫她 PU-REWATER"。她給我的感覺,就象一汪清水一樣的純淨。
  終於有一天,我發現她竟是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那樣清純的女孩子有一把美麗的嗓音,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對吧。
  我便莫名其妙的報名參加了廣播站的記者,自已也不知為什麼。
  就這樣,我認識了她,她叫薏,可是我仍叫她"PUREW-ATER"在心裡。
  她的聲音恬靜而略帶沙啞,如果說男性聲音中有磁性那麼一說,那麼她的嗓音一定是女性中最有磁性的了。每當她的聲音緩緩的在校園響起的時候,我的心就會變得莫名的安靜,就好象被人輕輕安撫入睡的孩子一樣,我從不知道她可以有這樣的魅力,這樣的走入我的內心深處。
  每天我都準時的去學校那間不大的廣播室等她,交給她那疊並不厚的稿件,就在這交一接間我感受著她的氣息,僅此而已,我們見面也只是點點頭,偶而的討論一下稿件的問題。連我自已都感到奇怪,我怎麼那麼不敢面對她的眼睛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和她依然是那樣若有若無的交往著,可是她卻一點一點地佔據著我的心靈,沒有理由的。
  我並不是個怯懦的人,可是我自已也弄不明春風吹皺的湖水還是原來的那池湖水嗎?
  幾乎每天下午,我都在要交的稿件及點歌條中夾一張紙,點一首歌給我心中的" PUREWATER",沒有署名,沒有內容,只是點歌,點那首"愛情多惱河"一次又一次的。每當她的聲音緩緩迴盪在校園的上空的時候,就好象我在對她說"我愛你"一樣,很老土,很笨拙,是嗎?我不知道。
  認識薏久了,發現她不但恬靜,而且還很博學。從羅蘭,席慕容,三毛到尤今,從錢鍾書,王朔,李敖到屠格涅夫,就連女孩子很少涉獵的傳紀體也看過不少,和她談天,真的是一種享受,象行雲流水一般,很流暢,很舒服。
  在放歌的間歇,我們常常就這樣坐在小小的廣播室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夕陽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透過窗臺,落在她的發端,象碎碎的金子一般,那時的她真的好美,我經常看著看著就痴了。我想我的眼神早已出賣了我,聰明如她,怎會感覺不到?
  我是薏。
  我不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從小就不是。小時候就聽人說過,小時候不漂亮的孩子,長大了會很美的。於是,我總是站在鏡子前,一遍一遍地照著鏡子,等著自已慢慢地美麗起來。
  可是,那個愛照鏡子的小女孩子長大了,她依然的不漂亮。
  很愛看書,尤其喜歡在靜夜裡,聽著舒緩的音樂,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捧一本自已至愛的書,讓音樂與時間從身邊緩緩的流過,那種感覺真好。只有在那一刻,整個世界都是純靜的,只在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已是那樣的美麗和純靜。
  我的生活就象我的心緒一樣,一直平淡如水,國小,中學,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十九歲那年,我考上了大學,又是意料中的事,沒有一點意外,我便成了一名中文系的女生。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會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被打亂,不知道自已如水的生活會那麼容易地就被他打亂,愛,來得竟是那樣的沒有來由。
  在第一堂的公開課上,我看到了他。他正在嚼著口香糖,在課堂上,一付不羈的樣子,嚴格的說,我只是看到了他的側面,可是,他就是那樣地吸引著我。整整一堂政治課,我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只是偷偷地從他的課本的扉頁看到了他的名字"欽"。
  真搞不懂為什會注意他,他英俊嗎?不,一點也不。也許,只是他的不羈的樣子使我如此的著迷。也許,只是因為我自已做乖乖女做得太久了,我只是需要一點放肆的感覺。
  很少見到他,因為他不是我們系的,中文系的男生總是少之又少的。只有在公開課上,才可以看到他。所以,乏味的政治課也堂堂不缺。在人群中,搜尋他的身影不難,我真懷疑自已快要有特異功能了。
  欽是個風頭很健的男孩子,打球很不錯,尤其是藍球。在女生宿舍下便是那個藍球場。於是,我總是站在窗前望著那個高高的身影,在場裡晃來晃去。不久,他便成了學生會的成員。
  課上多了,見面也便淡淡的打個招呼,他淡淡的,我也是淡淡的,好象根本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可是,只有我自已知道,他對我有多麼的重要。
  他要怎樣才會注意我?我不知道。報了學校的廣播員,只希望在他打球的時候,在他的耳畔可以有我的聲音迴響。
  本以為自已掩飾得很深,直到有一天,路趴在我的耳邊悄悄地問我"你是不是愛上欽了?"我才嚇覺,原來我誰也騙不了。欽真的不知道嗎?
  從小就好喜歡簡,一個不漂亮的女孩子,愛她的堅強,愛她的自立,也愛她的執著。我的羅切斯特會是欽嗎?同樣的不羈。
  路對我搖頭"你怎會愛他?"
  我默然,我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我與欽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是流動的河流,而我,只是一汪池水,靜止的。
  就這樣,我無助茫然的等待著我無望的愛情,真的好希望他可以明白的告訴我,愛我或不愛。不明白我的愛嗎?也許。
  直到有一天,一個紅色的身影,伴在他的身旁,快樂而嬌小。他低頭望她的眼神讓我絕望。淚水迅速地蒙上了我的眼睛。。。。。。。
  那夜,我一個人去小店買了一包煙。至今,我仍記得那個老闆驚訝的樣子,我這樣的女孩子是應該買瓜子花生米的,怎可以買菸?我喜歡這種感覺,為什麼我就一定要那樣?
  整個晚上,我獨自一人坐在樓頂,望著滿天的星星,突然覺得自已蠻好笑的,竟沒有和欽說過一句話,便可以愛他如斯。我並沒有失去欽,因為我根本沒有得到過他。我的愛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在那個晚上,我只抽了一口煙,那煙味太沖,衝出我一眼的淚,我用力的扔掉了那包煙,就象扔棄了記憶那樣。我仍然做不了壞女孩。

我知道克喜歡我,從他出現在廣播室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他看我的眼神和別人的不一樣。
  克是個很陽光的男孩子,他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他的話語總是讓周圍的人忍俊不禁,唯獨單獨面對我的時候,他竟會象個小孩子一樣的須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總覺得他象個很純很純的小男孩子。克和欽是完全不同型別的男孩子,完全的不同。欽不羈而且帶著幾分邪氣,讓人猜不透他的心,而克是個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澈澈的男孩子。
  天。我怎麼又想起欽來,在那一晚,我已決定把他忘記的,可是他總象個揮不去的影子,纏繞在我的生命中,無處不在。
  有時覺得克蠻傻的,為了我,竟跑來做校園記者。這是個很枯燥的活計,日復一日的就只是報導那些校園運動會呀,校領導會議紀要什麼的,和真正的記者大相徑庭。克是個文筆不錯的人,真很難想象,他會在這兒幹上那麼久。
  常常勸克"別在這兒太久了,你應該去文學社的,在這兒呆久了,反而會埋沒你的。真的"克笑而不答,只是那樣直直的看著窗外的那片藍天。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相處久了,克也漸漸在我面前不那麼木訥了,陽光的氣息更濃了,和他聊天,很開心,他總是可以碩著你的話題談下去,不管是談什麼,好象他什麼都懂些。他總說,他自已是個三腳貓,沒有一樣是精通的,沒有深度。其實,做一個清澈的人,也不是一件壞事呀?這樣多好。
  常常皤完音,從厚厚的稿紙裡抬起頭來,總可以看見克那張陽光燦爛的臉,於是,一個多小時的疲憊也好象沖淡了不少。漸漸的,和他共處這間小小的播音室,也就成了習慣。很依賴他,有克在的日子,我的笑容便多些。直到有一天,發現遇到欽與那個依偎在他身旁的那個紅色的身影時,竟然沒有了那種心痛的感覺。我想,我真的是愛上了克,那個陽光一樣的男孩兒,有時,愛走得無聲無息,來得更是沒有來由。
  克,總是在我準備播音時,遞過一疊厚厚的稿紙,其中有一張便是他點給我的那首"愛情多惱河"。唉,這個傻瓜,他的筆跡我看過千遍萬遍,不署名又怎麼樣,我怎會不知道呢?
  很愛熊天平的那首"愛情多惱河",更愛看克那一臉純純的表情。  有時,我真希望日子永遠停留在這段模糊的歲月,一切是那樣的美麗和純真,可是,內心卻又企盼著他對我說那句永不會老的誓言。
  我是克,很久了,和薏相處的日子真是快樂,她眼中的憂鬱一點一點的褪去,我想,她開始慢慢的懂我了。
  獨自一個人慢步街頭,突然想起明天便是薏的生日了,我想,也該向她表白了。
  走進一家花店,花店的老闆殷勤地招呼著"小夥子,買花呀?是送給女孩子吧?喏,玫瑰吧?"他指著那束鮮紅的玫瑰。可是,我搖頭,感覺上,薏不是玫瑰。我環顧四方,在花店一處不顯眼處,看到了那束百合,潔白而純淨,很美,真的很美。我從來沒有對薏說過她象百合,就連自已也沒有這樣地想過,只是在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薏象極了,象極了百合的素雅。
  我望著那束百合微笑著,對老闆說"就是它!"
  回來的路上,風好大,我捧著一束百合走上大街上,就象一個傻瓜。
  這天晚上,我睡得好甜。
  第二天,我便帶著那束百合去見薏,百合裡附著一張精緻的卡片"薏,今後的日子,可否讓我與你一起走過"。心中忐忑不安,就象將赴沙場的戰士,興奮而又有些惶恐。
  清晨的風很清新,就象此刻我的心情。
  薏的房門半開著,我進來時,她正在看書,一副很專注的樣子。  在猶豫間,她抬起了頭。我突然發現昨晚準備的千言萬語竟成了一片空白。在薏的面前,我總是不知要怎樣的表達自已。
  薏看見了我手中的百合,在風中顫動著,嬌柔而美麗。然後,她便低頭看那張卡片,很認真的,很久很久的沒有抬起頭來,好象有一個世紀那麼的長久。我緊張的不能呼吸。
  終於,她抬起頭來,我發現她微笑著,眼中卻閃動著淚光。晨風溫柔的吹動著她的髮梢,髮絲快樂的在風中輕舞著,那一刻,成為我一生中最美麗的定格。
  很久很久以後的現在,我仍還記得那天清晨的風,那天清晨的薏和那天清晨的那束百合。

風中的百合

不知是何時開始注意她的,也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知道。
  她並不是那種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可是,她很特別,真的很特別。當時劉天王的一句"我的夢中情人,要有一頭烏黑的長髮"便使校園裡的多少女孩子蓄起了飄飄長髮,可是,她那學生短髮在那人群中,竟是那樣的清純。她總愛在校道上漫步,課本就那樣地擁在胸前,滿腹心事的樣子,也許,真是她那無法言傳的憂鬱,牽動了我的心。
  她總愛穿那身百色的長裙,就在這裙袂的飄蕩間,她慢慢地走進了我的心中。我甚至還不知她的名字。
  宿舍裡很少有人提到她,畢竟她並不是一個光采四射的女孩兒。於是,我無從知道她的名字,在心裡,我叫她 PU-REWATER"。她給我的感覺,就象一汪清水一樣的純淨。
  終於有一天,我發現她竟是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那樣清純的女孩子有一把美麗的嗓音,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對吧。
  我便莫名其妙的報名參加了廣播站的記者,自已也不知為什麼。
  就這樣,我認識了她,她叫薏,可是我仍叫她"PUREW-ATER"在心裡。
  她的聲音恬靜而略帶沙啞,如果說男性聲音中有磁性那麼一說,那麼她的嗓音一定是女性中最有磁性的了。每當她的聲音緩緩的在校園響起的時候,我的心就會變得莫名的安靜,就好象被人輕輕安撫入睡的孩子一樣,我從不知道她可以有這樣的魅力,這樣的走入我的內心深處。
  每天我都準時的去學校那間不大的廣播室等她,交給她那疊並不厚的稿件,就在這交一接間我感受著她的氣息,僅此而已,我們見面也只是點點頭,偶而的討論一下稿件的問題。連我自已都感到奇怪,我怎麼那麼不敢面對她的眼睛。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和她依然是那樣若有若無的交往著,可是她卻一點一點地佔據著我的心靈,沒有理由的。
  我並不是個怯懦的人,可是我自已也弄不明春風吹皺的湖水還是原來的那池湖水嗎?
  幾乎每天下午,我都在要交的稿件及點歌條中夾一張紙,點一首歌給我心中的" PUREWATER",沒有署名,沒有內容,只是點歌,點那首"愛情多惱河"一次又一次的。每當她的聲音緩緩迴盪在校園的上空的時候,就好象我在對她說"我愛你"一樣,很老土,很笨拙,是嗎?我不知道。
  認識薏久了,發現她不但恬靜,而且還很博學。從羅蘭,席慕容,三毛到尤今,從錢鍾書,王朔,李敖到屠格涅夫,就連女孩子很少涉獵的傳紀體也看過不少,和她談天,真的是一種享受,象行雲流水一般,很流暢,很舒服。
  在放歌的間歇,我們常常就這樣坐在小小的廣播室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夕陽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透過窗臺,落在她的發端,象碎碎的金子一般,那時的她真的好美,我經常看著看著就痴了。我想我的眼神早已出賣了我,聰明如她,怎會感覺不到?
  我是薏。
  我不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從小就不是。小時候就聽人說過,小時候不漂亮的孩子,長大了會很美的。於是,我總是站在鏡子前,一遍一遍地照著鏡子,等著自已慢慢地美麗起來。
  可是,那個愛照鏡子的小女孩子長大了,她依然的不漂亮。
  很愛看書,尤其喜歡在靜夜裡,聽著舒緩的音樂,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捧一本自已至愛的書,讓音樂與時間從身邊緩緩的流過,那種感覺真好。只有在那一刻,整個世界都是純靜的,只在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已是那樣的美麗和純靜。
  我的生活就象我的心緒一樣,一直平淡如水,國小,中學,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十九歲那年,我考上了大學,又是意料中的事,沒有一點意外,我便成了一名中文系的女生。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會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被打亂,不知道自已如水的生活會那麼容易地就被他打亂,愛,來得竟是那樣的沒有來由。
  在第一堂的公開課上,我看到了他。他正在嚼著口香糖,在課堂上,一付不羈的樣子,嚴格的說,我只是看到了他的側面,可是,他就是那樣地吸引著我。整整一堂政治課,我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只是偷偷地從他的課本的扉頁看到了他的名字"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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