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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老岳母

心,就像風,心,就像塵,飄忽不定,不得安寧。敬愛的老岳母,您一路走好!

敬愛的老岳母

心,就像這灰濛濛的天空,被鬱悶的陰雲籠罩,沉重。心,就像被萬箭穿中,血流不止,疼痛。心,就像風,心,就像塵,飄忽不定,不得安寧。失去親人的悲痛,苦苦地纏繞在心。

我敬愛的老岳母走了,在公元20xx年7月17日晚10點。她老人家永遠地離開了我們——她的兒女,她的子孫。沒有任何遺言,只有痛苦的神情。

疾病,曾像惡魔纏在她身上,長達7年半的時間,折磨著她那風燭殘年的身體。臥床不起。神志不清。大小便失禁。一雙渾濁的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一張呆滯的臉,找不到昔日快樂的影。記憶中,那個說話乾脆,幹活利落的岳母,變成了一盞昏暗的油燈,在風中忽忽悠悠地閃著,只等那燈油耗盡。

而今,燈油耗盡了,燈沒了光影。她老人家永遠地離開了紅塵,不再有痛苦,憂傷。留下的是,兒女的淚水,悲慟,傷心。留下的是,兒女的懷念,祈禱,追思。

老話說:姑爺是丈母孃的。又說:丈母孃疼女婿,沒得說。作為女婿的我,是再有體會不過了。

記得與妻子相戀不久,妻子帶了一條毛褲來我家,讓我試試。妻子說:這毛褲是我媽給你織的。我媽說:小夥子長得不錯,可整天穿著部隊發的大肥棉褲,不好看。我一穿,毛褲褲腰老長,到了胸口,我納悶。妻子又說,我媽說,你在廠裡盡蹲著幹活,褲腰長,才能護著腰,腰不會受涼。

當兵時,我在炊事班做飯,到妻子家,總想表現表現,可岳母不讓。岳母說:一天上班夠累了,上床躺著去。我喜歡吃花生豆,岳母就炒上一盤,擺上小桌,讓我陪著岳父先喝上一口。岳母知道我喜歡吃高壓鍋烙的發麵餅,每次去岳母家,岳母都會烙。那餅烙的兩面焦黃,香味撲鼻,至今想起來,餘香猶存。

一次,我和妻子陪岳父、岳母逛市場,見一沙發不錯,好生喜歡,沒想到第二天,岳母帶著岳父騎著三輪車買了給送到家裡。

家裡有一臺黑白電視,看了幾年了,岳母來家,說:現在都興彩電了,我給你們添點錢,買個彩電看。我說不用,這黑白電視還能看,可岳母不依,妻子還勸我,我媽說買就買唄,你還不行。

我年少喪父,母親又無工作,家境不好。當年和妻子搞物件,岳母的同事曾提醒岳母。岳母不這麼看,她說:找女婿,找的是人,人好,比什麼都強。岳母看我總穿軍裝,就給我買衣服,我說:不用,整天在廠裡上班,穿不著。岳母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不看你吃的還看你穿的呢。岳母給我買衣服,打整的我精精神神。

我當兵復原後,進了工廠,幹鉚工。鉚工屬重體力,經過使用糧票時代的人都知道,幹部,一個月只發給29斤糧票,而我,一個月國家發給45斤糧票。由於過度勞累,我生病住院,出院後,我決定上夜大,靠知識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岳母大力支援,贊助200元錢,為我買了錄音機,學英語用。1985年,我每月工資才掙五十多快錢。這錢,給我母親10元做贍養費,當時租住在農村,再交20元的房租,剩下的和 妻子的工資加起來也就百十來快,全靠岳母幫襯。

妻子在化工廠上班,45歲就退了休,岳父去世後,就把岳母接到了我家來住。十幾年來,我和岳母的感情越來越深,直到岳母有病,我幫著妻子照顧岳母,鄰居都誇我這個女婿好,而每當這時,我總會對他們說是岳母好,岳母對我就像自己的親兒子一樣,人豈能無情,怎能喪了良心!

岳母走後這幾天,心一直難以安定,家裡少了口人,生活失去了平衡,尤其是外出回家,還是習慣地急忙往臥室走,想著看看岳母,可只有岳母生前躺著的床,不見了床上的人,心,一陣酸楚,淚,也總會情不自禁地流出,想著岳母生前對我的好,待我的情,惆悵頓生,心痛難忍!

岳母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人生!心,有多少感慨,又有多少無奈!惟願她老人家一路走好,早日到達天堂,將那亡魂安放,祥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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