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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回老家

五一回老家

在今年五一黃金假期的頭一日,我便隨同父母,從城市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老家去。
奶奶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我的臉,感覺像是觸到毛草似的摩擦,有點像被割得隱隱地疼。奶奶撫摸完我的臉,我用雙手捧起她的手仔細的瞧。這是雙怎樣的手呢?——手上已然都是傷痕,到處都有一條條紅痕,每個指頭也都纏裹著膠布,指頭想必都是破裂開的小傷口,那手紋早已模糊,粗糙得如同是幹樹皮。
看得我好心疼,真想把感情哭出聲來。我說:“奶奶,苦了你了!”奶奶笑著說:“不苦、不苦,一點也不苦。”她撫摸著我的頭說:“阿麗啊!你怎麼長得不高啊?怎麼沒你媽高?”我心裡想:“對哦,老爸、老媽都不矮……”奶奶過一小會才像恍過神似的跑出門外瞧瞧後又進來問:“你爸和你媽呢?”“還在下面,石橋那兒。”
“走,我帶你去見他們!”我說著攙扶著奶奶一同下去,年紀小小的表弟妹卻早已經搶先直跑下去了。奶奶三下五除二掙脫開我的手說:“你不要扶我,奶奶一個人行的,山路你可不走慣,要慢點哦。”說完老奶奶就“咚、咚”一下子地“蹦”遠了。奶奶已是七十多歲年紀的老人了,但走起路來還真要比年輕人來得快,不知覺地,我就被“甩”在後頭了。
沒等我走到半路,表弟妹大包小包地把行李給拎上來了,奶奶扛了一袋大行李,步履從容、穩當,不覺佩服起她來。“奶奶我來!”“不要,我挑得了、提得動,今早我還幫你爺爺挑一百多斤的草藥下山去賣呢!爺爺去荔浦趕集去了!”奶奶樂呵呵的說道。
一路上我們說說笑笑,不一會兒行李就全搬回了。“終於到家!真不容易啊。”母親感慨地說道。
到家了,到家了!二十出頭的我這麼個小夥子卻快樂得像只小小鳥,開心地在四合院裡竄來竄去地走動著。除了爺爺奶奶這戶人家外,山上還有其餘的三戶人家。奶奶告訴我隔壁是大伯家,第二戶是叔公家(爺爺的弟弟家),第一戶是大娘家(是爺爺的姐姐家),這裡都是兒子、媳婦、子孫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一起生活沒有分家住。
一走出大門外,就是一個鳥語林世界,門外是一片竹林。綠青青的竹子,婆挲的竹葉又扁又長,像是片片小船。竹葉在風兒的吹拂下搖曳多姿,顯得格外美感。一片竹林下面是桔樹、釉子樹、楊梅樹。桔樹正咧著嘴兒甜甜地笑,樹梢上掛滿了一個個紅燈籠,煞是惹人;釉子樹也不甘示弱,吐出一個個黃色的“金葫蘆”,也可愛極了。竹林下面是水果世界,到了夏天,桃子、李子、梅子、西瓜,個個攀上樹枝,結出誘人的果實。竹林下面再過去是挺拔的青松,還有茶樹。一直向上看,到處是雲遮霧繞,山與天相連,恰似一體。
林子裡時而有鳥兒穿梭,不時地鳴出“喳、喳”叫聲,它們自由自在的飛到這棵樹枝上又跳到另一棵樹上,自我陶醉似的;時而會飛到瓦背上,飛到路上,全然不怕路人。看到滿山綠油油的,可真為嚴冬增添了不少的生機,再聽著鳥兒歡樂的鳴叫,還有四周的雲遮霧繞,彷彿自己是身在仙境中,感有超塵飄逸之感。
進入門內,表弟妹拉著我要我到後門去看他們種的大蒜。打開後門,哇!風光無限,映入眼簾的是一棵棵的枇杷樹,只可惜冬季的樹上不會結果實;那一棵棵綠綠的樹相互交錯著。後門是一座山,整座山在房屋後門的視覺裡看著,是斜度著的,還可以看到從山澗裡流下來的泉水,垂下來形成一個小瀑布。山裡樹枝上有著各種類的鳥兒在歡快地穿行和歌唱。表弟妹指手著地上已然不成樣的蒜苗,告訴我那些都是他們自己親手種下的,說是原本可以長很高的,卻被家禽雞給啄壞了;我聽著,覺得很有意思。看看山裡的大自然資源,實在令我情不自禁地用上“貪婪”的雙手在山澗口邊捧著流湧而出的泉水,一大口、一大口地往肚裡倒;泉水可是酣甜入口,清涼爽口,可以沁人心脾!我貪婪的呼吸著山裡的空氣,大自然的清新。那山山水水景色怡人,真使我陶醉其中了。
不一會,我被那兩個小傢伙拉回了屋,屋裡擺設實在簡單:大廳正中掛懸鐘,一箇舊的大相框,裡面有我出生時的光頭相片,還有四歲時和奶奶一起的合影。相片由於因為雨水轉潮而將色調褪區,有些發黃了。牆壁兩旁還各放四面不太大的鏡子,高高地掛在四周。最顯眼的是兩面牆上貼滿了獎狀,都是表弟妹獲得的。大廳角有個矩形的木籠子,裡面飼養著五、六隻雞。側偏邊有張早已脫漆的桌子,屋子上掉著許多鐵鉤子鐵鉤上掛著各種各樣的草藥。(爺爺是專門上山採藥,靠賣藥維持生計的)
客廳四角有四扇門,憑著印象,我推開第一扇門。往事浮現眼前,歷歷在目。記得那年我第二次到奶奶家(第一次是母親懷孕著我,在肚子裡來的也算上一次)正趕上三叔結婚。這間是三叔當年結婚的新房。我還記得那年我幫新郎新娘倒水,讓他倆洗把臉,還拿到了一個紅包。這裡風俗的“紅包”是用大紅紙包得漂漂亮亮,紅包總是又大又鼓,摸上去實實的。當時我把紅包收到手裡很開心,可將那厚厚的一小疊開啟一看,都是一角角嶄新的錢紙,一共是六角六分。以前的新傢俱,如今早已不成了樣,像是古董,過時得很。那些傢俱也很簡單地陳列在當時的這間新房裡: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沒其他了。

第二間屋子同樣是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櫃,是四叔的房間。推開第三扇門,更是簡陋,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那床,是用兩個薄薄的而且舊得殘缺的板塊去隨便綁上一綁就算是床了,還有那桌子,沒有抽屜,也有所殘缺的破壞,比起被學校的壞舊的桌子還要顯得破舊些。開啟第四扇門,一股被雨水浸得發黴的味道襲來,房屋很是潮溼,裡面只有兩張大床,幾塊木塊釘一釘而成的。
每間屋子都有一個小四方形的窗臺,可窗臺都沒有玻璃。窗臺只有空空的窗架,每逢冬季,寒風總會乘虛而入。每間屋子都很暗淡,沒有什麼關係(一年到頭,山裡都是白茫茫的霧氣,山上總是雨水充沛,綿綿細雨下不完),屋子裡總是很潮溼,然而光線稍好的全讓給了自己的兒女住,兩個老人住的就是有兩張大床的那間,房屋最潮溼還發黴臭味的便是爺爺、奶奶住下的。
我繞過大廳和四間房屋,通過長廊。長廊上面是墨黑的天空,空蕩蕩的。長廊很窄,只容得下兩個人,用小石子鋪成的。過了長廊,那頭是大伯母家。長廊下面是幾間土泥房,一間是用來養豬的,一間用來養鴨子。原本爺爺家飼養了十幾頭的豬和二十幾只的鴨子。我回去的這時已經把豬給賣光了,鴨子剩有十幾頭,是因為老人家知道我們要回來而刻意留下來用作款待的。有三間泥房用來堆放柴火,還有一間是廁所,廁所就在鴨圈旁。每次上廁所都能聽到鴨子在外面“嘎、嘎——”叫聲。廁所設定得更是簡單:門是用草垛紮起來作個標誌罷了,茅坑呢,就是在泥灰地上挖上一個洞,大概長方形長15cm寬5cm,好小的洞就是茅坑。茅坑旁放有幾個木桶,我好奇地朝裡一看,裡面仍然堆了一桶用刀一片一片削好的小竹片,(記得七歲那年,我回來也是用這竹片充當衛生紙,解手完畢後用它在肛門處去來回地刮。當時就害怕會刮破了屁股,可事隔十三年了,仍然還再用著)不禁使我打了個冷顫。再看看另一個桶裡,放有一疊草紙。是那種市場上最粗糙的那種,應該是用甘蔗渣加工成的。白色的衛生紙卻是灰白色,上面斑斑點點,輕手一抹,都像灰一樣地把那東西擦掉。那種紙在我家是用來擦衛生間地板用的。那一時看到它,卻覺得有點開心,不必用竹片了嘛。後來才知道就那一桶紙,還是爺爺奶奶對我和母親特殊照顧而買回來給“貴賓”專用的。

再過去是洗澡房,最後一間是廚房。廚房裡就是一個大灶頭、兩口大鍋,再看看,還有一張桌子。桌子感覺很奇怪;只有膝蓋那麼高,中間是挖了個空洞。桌子四周是十幾二十張的小板凳。客廳裡的凳子也是小小矮矮的。
轉了一大圈發現爺爺家的房子除了大廳,四間房都是用石灰磚瓦蓋成的,屋頂由很粗很粗的木頭搭好,上面還鋪著瓦片。屋簷很高,約有四米吧。其餘的房屋全是用田裡泥塊堆砌成的,砌得比較粗糙,泥塊和泥塊間隙到處都是,所以風總能鑽進來。所幸下雨卻不會淋林屋內。幾十年的泥房卻仍然十分牢固。
這裡的一草一木沒改變,這裡的房屋、“傢俱”隨著歲月下來而越來越破舊,兒女長大了,爺爺奶奶卻老了。十三年過去了,鄉下山裡的生活一點都沒得到改善,十三年前是那樣,十三年後仍是那樣,甚至老化。爺爺奶奶家還是那麼地窮苦……
“吃飯,阿麗吃飯哦!”是爺爺在呼喚。在飯桌山個才看清楚爺爺,他還是那樣的慈祥,看到我總是咧開嘴笑,牙床只剩下寥寥的四、五顆了,其它的牙齒全脫落了。他喜歡頭上戴著頂黑色的帽子。
“爺爺,吃飯!奶奶,吃飯!”我叫道。“吃、吃!”大家都各自搬來小板凳沿著桌子坐開。一起坐的有爺爺奶奶、老爸老媽、阿龍、阿雪、慧慧和我。(阿龍、阿雪是三叔的小孩,慧慧是四叔的小孩;三叔、四叔、四嫂他們一年到頭都在柳州打工,那三個小傢伙長期放在爺爺奶奶家撫養,讓兩老人照顧生活)
“爸,您身體可硬朗?”母親問道。“好,好得很吶。”爺爺回答,“你們七號到家,老三、老四、大小女兒他們都得要年二十九才回來,到時候就大團圓了。”
說著說著,菜上來了,老爸端了一個大鍋放在桌中間,哦,原來那個桌中央的那個空洞是用來放鍋的。鍋下面有灶,可以燒柴火(那農村仍然用不上煤氣),所有的菜就是一鍋煮。大家圍成一圈,弓著腰貼著身坐著。不過,還煞有氣氛。鍋裡一鍋都是鴨肉和雞肉,別的什麼都沒有。(爺爺見我們一家子回來,馬上忙著殺了一頭雞和一頭鴨,這殺雞、殺鴨在那裡可算是對客人最好的款待方式了)表弟妹們像是如同過年一樣,爭先恐後大口大口搶著雞、鴨肉,滋滋有味,狼吞虎嚥地往嘴裡塞。
看他們大口大口的吃,吃得那麼香,我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肚子的餓,但旅途勞累,一看到油膩的東西,就覺得有點噁心,一放入嘴中就立刻嘔了出來,只好愣看著表弟妹吃,自己卻“無福消受”,隨便吃了點白米飯罷了。
因為旅途勞累,先前又是感冒,又拉又吐的剛好轉,剛吃完飯母親的身體又不行了,一會是吐一會是拉,頭暈目眩地找了床鋪躺下。看著母親那樣,我也沒了心情玩樂,很心疼地責備母親說:“你看看你,過去我怎麼對你?讓你天天睡,吃飽不鍛鍊,早上睡懶覺;這次要回去呀,非得每天拉你去跑步不可,看你四十來歲還算不得老,可身體的底子就是不行,還患有高血壓呢,身體是自己的,你不愛惜誰也幫不了你……”
爺爺是專門上山挖草藥的,當然也會治點兒常見病,於是他為母親煎了幾敷草藥,母親服後也安然睡下了。由於舟車勞頓,我也頗感疲乏,也隨即睡下了。
今年第一次歸故土回老家雖說身體微有抱恙,但心情卻是美不勝收哪,睡夢中我樂滋滋……

在今年五一黃金假期的頭一日,我便隨同父母,從城市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老家去。
奶奶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我的臉,感覺像是觸到毛草似的摩擦,有點像被割得隱隱地疼。奶奶撫摸完我的臉,我用雙手捧起她的手仔細的瞧。這是雙怎樣的手呢?——手上已然都是傷痕,到處都有一條條紅痕,每個指頭也都纏裹著膠布,指頭想必都是破裂開的小傷口,那手紋早已模糊,粗糙得如同是幹樹皮。
看得我好心疼,真想把感情哭出聲來。我說:“奶奶,苦了你了!”奶奶笑著說:“不苦、不苦,一點也不苦。”她撫摸著我的頭說:“阿麗啊!你怎麼長得不高啊?怎麼沒你媽高?”我心裡想:“對哦,老爸、老媽都不矮……”奶奶過一小會才像恍過神似的跑出門外瞧瞧後又進來問:“你爸和你媽呢?”“還在下面,石橋那兒。”
“走,我帶你去見他們!”我說著攙扶著奶奶一同下去,年紀小小的表弟妹卻早已經搶先直跑下去了。奶奶三下五除二掙脫開我的手說:“你不要扶我,奶奶一個人行的,山路你可不走慣,要慢點哦。”說完老奶奶就“咚、咚”一下子地“蹦”遠了。奶奶已是七十多歲年紀的老人了,但走起路來還真要比年輕人來得快,不知覺地,我就被“甩”在後頭了。
沒等我走到半路,表弟妹大包小包地把行李給拎上來了,奶奶扛了一袋大行李,步履從容、穩當,不覺佩服起她來。“奶奶我來!”“不要,我挑得了、提得動,今早我還幫你爺爺挑一百多斤的草藥下山去賣呢!爺爺去荔浦趕集去了!”奶奶樂呵呵的說道。
一路上我們說說笑笑,不一會兒行李就全搬回了。“終於到家!真不容易啊。”母親感慨地說道。
到家了,到家了!二十出頭的我這麼個小夥子卻快樂得像只小小鳥,開心地在四合院裡竄來竄去地走動著。除了爺爺奶奶這戶人家外,山上還有其餘的三戶人家。奶奶告訴我隔壁是大伯家,第二戶是叔公家(爺爺的弟弟家),第一戶是大娘家(是爺爺的姐姐家),這裡都是兒子、媳婦、子孫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一起生活沒有分家住。
一走出大門外,就是一個鳥語林世界,門外是一片竹林。綠青青的竹子,婆挲的竹葉又扁又長,像是片片小船。竹葉在風兒的吹拂下搖曳多姿,顯得格外美感。一片竹林下面是桔樹、釉子樹、楊梅樹。桔樹正咧著嘴兒甜甜地笑,樹梢上掛滿了一個個紅燈籠,煞是惹人;釉子樹也不甘示弱,吐出一個個黃色的“金葫蘆”,也可愛極了。竹林下面是水果世界,到了夏天,桃子、李子、梅子、西瓜,個個攀上樹枝,結出誘人的果實。竹林下面再過去是挺拔的青松,還有茶樹。一直向上看,到處是雲遮霧繞,山與天相連,恰似一體。
林子裡時而有鳥兒穿梭,不時地鳴出“喳、喳”叫聲,它們自由自在的飛到這棵樹枝上又跳到另一棵樹上,自我陶醉似的;時而會飛到瓦背上,飛到路上,全然不怕路人。看到滿山綠油油的,可真為嚴冬增添了不少的生機,再聽著鳥兒歡樂的鳴叫,還有四周的雲遮霧繞,彷彿自己是身在仙境中,感有超塵飄逸之感。
進入門內,表弟妹拉著我要我到後門去看他們種的大蒜。打開後門,哇!風光無限,映入眼簾的是一棵棵的枇杷樹,只可惜冬季的樹上不會結果實;那一棵棵綠綠的樹相互交錯著。後門是一座山,整座山在房屋後門的視覺裡看著,是斜度著的,還可以看到從山澗裡流下來的泉水,垂下來形成一個小瀑布。山裡樹枝上有著各種類的鳥兒在歡快地穿行和歌唱。表弟妹指手著地上已然不成樣的蒜苗,告訴我那些都是他們自己親手種下的,說是原本可以長很高的,卻被家禽雞給啄壞了;我聽著,覺得很有意思。看看山裡的大自然資源,實在令我情不自禁地用上“貪婪”的雙手在山澗口邊捧著流湧而出的泉水,一大口、一大口地往肚裡倒;泉水可是酣甜入口,清涼爽口,可以沁人心脾!我貪婪的呼吸著山裡的空氣,大自然的清新。那山山水水景色怡人,真使我陶醉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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