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是幻
(一)紅樓幻夢
朗朗乾坤,我想笑就笑,我可以笑得曖昧,我也可以笑得輕佻。
吃我脣上胭脂的人,出了紅塵。我超拔得可以,我浪蕩得可以,我可以放一匹馬,隨時天涯。
隨時可以離開的狀態,就是隨時可以進入的準備,因而我總在你的靈魂裡馬不停蹄,篤篤的蹄音還是心跳。
別以為,我容易喜新厭舊,我只是討厭循規蹈矩,我在你身後跟著,但不是你的影子,我可以隨時消逝,在你來得及轉身的時候。
我想說,今生沒有你我可以活著,我活著也可以沒有你的今生,怎麼說都是宿命,不失去什麼就不會得到什麼,所以,我可以用失去今生來換取你來生的承諾。
今生,我究竟是誰?一隻流浪的貓?一隻無家可歸的狗?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主人,我一出生就開始了尋找,我身上有你深刻的體味兒。
我總在清晨微笑,清晨出太陽,有時是烏雲。有什麼關係?烏雲是太陽的背脊,我只要翻動地球儀,就可以清晰地看見兩個你:一個是太陽,一個是沐著太陽的你。
我在太陽底下寫詩,可以寫整整一個世紀。我在太陽底下留夢,我卻只能留住片刻的柔情。我是個精神長過肉體的人,雖然,你寧願我的身體比靈魂歷得長久。
愛若來時,你只需看看我的手,它們老老實實地背在身後,我不敢用它們觸碰你,只敢用羞澀的目光來挑逗,別以為我真的輕佻,我只是對愛吊了吊眉梢。
為愛我可以笑,笑得沒有來由,然後再一臉皺紋地掛在豆蔻的枝頭,就讓那些年華留走吧,風骨屬於詩人,風韻屬於詩,風流則屬於自己。
還有瘋癲,瘋癲是場愛戀,愛戀又是場幻覺,我躲在紅樓裡,看你胭脂水粉調成古剎青燈,今晚,我不知道你怎樣入夢?
(二)一夜幻城
樓蘭城外燈火,樓蘭城裡高歌,一邊是沙漠,一邊是沙漠裡行走的駱駝。
誰的生命更寂寞?是沙漠還是駱駝?駱駝走出沙漠,沙漠裡才學會生長駱駝,一夜,全城都鬧了饑荒。
我空著腹為愛歌唱,那些駝鈴,在歲月深處迴應。它們和我一樣,尋找的愛人,不過是一場盛大的荒涼。
我流浪,流浪,以為夢想就在遠方。棲棲惶惶的行走,愛,被棄在道路兩旁,氾濫成無知無畏的城堡。
誰說,是人拋棄了城市?分明,是城市厭棄了人生!爭奪還在黑夜裡進行,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
我打馬而過,無邊沙漠,無江無河。名說,你去尋訪聖人;利說,你去尋找寶藏;我對自己說,我只想找我的愛人,他正在樓蘭城上等他的新娘。
我是樓蘭的新娘,有千年的古韻。風在發跡,沙在口中,我破蚌而出,帶起一個城市。我的愛人,是我身後的背景,荒涼卻不冷漠。
這是一座偌大的空城,空城也可以製造假象。我幻想自己是魚,在沙漠裡練習游泳的姿勢,我還可以插上翅膀,隨時等待飛翔。
幻想,總是接近天堂。
遠古的一箭,可以射中太陽,我的心,埋進漫長的等待裡,等待那一箭從太陽裡破繭,然後我在愛裡死去,一身沙粒,散開漫天風塵!
一夜,只一夜,風流俱作幻象,人生全歸幻城。樓蘭城的你,真是我不能輪迴的今生?
我美麗得可以,我傷心得可以,我夢幻得可以,我用所有的可以,得到的只是走進你的不可以!於是我一聲輕笑,幻作塵埃紛紛,我最終把你抱在了紅塵裡。
※本文作者:_麥禾※
-
園裡那片梨花香
(一)那年春季我第一次聽到春雷、看見閃電的時候,她卻駐足於寂夜中根本不懂得這一夜的到來。我長久思念的伊人依舊沉睡在了她有人陪伴的美夢中,何曾知曉這夜的一聲擎雷呢?無論雷聲多大、雨點多猛?她都不曾感知,僅是在第二天清晨即起的那刻,當她推門開窗近...
-
冬天落地的聲音
早上,天灰得可怕。走出宿舍,聽見風嚎叫著,撕扯著整個世界。太陽如戰敗了的士兵,在灰色的天空上若隱若現,偶爾也會擠出一點陽光,吝嗇地飄向地面。驀地,似乎看到了風的使者正叩響著冬天的天門,而那呼嘯而過的風聲,我想,便是冬天落地的聲音吧。一個人走在校園的...
-
自信與我
以前,我總喜歡坐在陽臺前,看著不著邊境的風景……以前,我曾拿著一把水果刀,看著前邊迷茫的路,我舉起了手……以前,我總不敢望向任何人,被媽媽關進廁所裡,看著周圍黑暗的空洞,聽著窗邊閣樓老鼠的聲響,我迷糊地睡去……那時的我,現在的我,又有什麼地方不同了...
-
擁抱春天
春至,靜悄悄。一如羞羞答答的小女孩,畏畏縮縮,好像當年做錯了事的國小生站在老師面前似的,這時,只能讓人感覺到已有了一絲絲春意。近日下鄉,遠遠地看見了幾樹桃花李花已競相開放。驚喜。近看,已有發芽的樣子,哦,綠葉也已迫不及待地想出來映襯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