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
車駛進迎賓路口時天色頓時暗了下來,豆大的雨滴“啪達,啪達”地恨不得把我的擋風玻璃咂成馬蜂窩。這該死的天氣!
躁動波及了路旁稀疏的人群,路人紛紛用手掌遮掩著腦門,瘋了似的開始拔腿狂奔。我開啟了雨刷,眼前的世界在模糊中清晰,在清晰中朦朧。
路盡頭的轉角處,一片絢爛的霓虹燈在雨中泛出七彩的光暈。我下意識地鬆了把油門。在霓虹燈編織的彩虹門裡,“靚歌坊”三個字放射著越來越熾熱的光芒。我打過方向盤,緩緩將車泊在了路邊。
一輛輛的士在耳邊踩出刺耳的剎車聲,一朵朵傘花怒放在雨中,傘下男女,勾肩搭背,抱成一團,一股股曖昧的洪流湧進彩虹下豔光四射的門裡。
我搖起了車窗,vitas的聲音在耳畔想起,空靈、幽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思緒生出一雙蟬翼,飄飄然飛過了車頂的天窗。
“喏,這就是生日禮物了。”
懷揣著好奇,坐在璟的cb400高高翹起的車尾,一路狂飆。璟一腳剎車踩在一家ktv的門口,我沉沉的趴倒在他背上。
“k歌啊。也太沒創意了。”
我激情滿脹的心像是被戳了個大大的窟窿,一下子成了被放了氣的輪胎,癟了。
“看上面。”璟抬了抬頭示意。
我摘下頭盔,霓虹燈包裹著的三個大字映入眼簾:靚歌坊。
“完了完了,被侵權了。”我喃喃道。
“得了吧,大小姐,你的名字又不是註冊商標。行行好吧,快點下來,別累瘦了我的騾子。”
我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三個字,恨不得立馬把它們拆下來。
“小心了,臺階。”
我定了定神,不知何時,璟緊緊地攥住了我的手。一路旁若無人,拉著我上了電梯,來到一個包廂的門口。“317服務員為兩位服務。”門口站著一個漂亮的小姐,笑容可掬。
317,怎麼就這麼耳熟呢?正在納悶。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眼珠子差點彈出來掛在臉上。
包廂茶几上放著一堆大大小小的“kitty”,牆上玫瑰圈出兩個大大的心。
“哇——”我高興得差點跳起兔子舞,跑過去抓起一個個“kitty”,狂親。
心中的陣陣暖意在此時嫋嫋升起,伴隨著血液流遍了全身,最後彙集到心底的湖泊,泛起層層漣漪。
璟倚在門檻旁靜靜地看著我,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我傻眼了,趕緊扔下手中的“kitty”,朝璟走過去。
“怎麼了?”
不等我把話說完,璟一下把我抱進懷裡,他的臂彎,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那晚,我們當了回名副其實的“麥霸”,幾乎唱遍了所有會唱的歌曲,能哼上幾句的也沒放過,完全不會的也亂吼了一陣。
看著璟拿著麥,作著各種搞怪的表情,我笑得前仰後合。
“咚咚,咚咚咚——”打雷了嗎?睜開眼,側過臉。只見一個滿臉凶惡的男人正在車窗外對我指手劃腳,口中還唸唸有詞。“啪啪,啪——”一個個熊一樣的掌印扣在我的車窗玻璃上。從降下的車窗縫裡,我聽到了他犬吠一樣的聲音:“死了嗎?死了嗎?挪挪屁股,給俺插個空。”
我回過神來,夜幕已經降臨,雨停了,可憐的雨刷卻還在不厭其煩的工作,眼前的世界被擦拭得明亮如鏡。“該回家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地擰了擰車鑰匙。
反光鏡裡的斑駁燈影漸漸消失,vitas的聲音忽遠忽近。在天堂的某個地方,彩虹搭建的小房子裡,我的璟肯定也在聽著同樣的歌曲。我會心地笑出了聲。
降下了車窗的玻璃,雨後的風攜著絲絲涼意,帶著塵土的氣息,頑皮地撥弄著我的長髮,在我耳旁嬉戲。
我一把揪住“孤寂”的脖頸,狠狠地將它甩出窗外,很遠,很遠——
※本文作者:沐滋※
-
生病了
記不清最近一次生病是在什麼時候,好久都沒有生病的感覺了。昨天倒是紮實地生了一場病,當然並不什麼大病,只是比較嚴重的感冒而已。感冒的前兆是昨天上午就有,感覺身上懶懶的,很不得勁,喉嚨也好痛。老婆還說是因為我唱歌痛的。下午因為有點事,去了一趟辦公室,本...
-
愛情的香氣
艾青的詩句裡曾經詠歎:“失去了愛情,斷了弦的琴,沒有油的燈,夏天也寒冷……”愛情能彈奏出動聽的旋律,能給人帶來光亮,愛情還有熱度,不僅如此,愛情還有香氣,它或淡或濃,或隱或現,或短暫或持久……愛情在最開始,應該如同清新淡雅的玉蘭,它隱藏在深處,羞澀而不外露,內斂...
-
關於冬天的散文隨筆:冬天來了
現在特別像冬天了。早上六點鐘,天才微微亮,沒有鳥鳴,鳥們不知藏到哪兒去了。對面樓房單調的面牆和屋簷,襯著被電線割裂的天空。三兩棵香樟樹的樹冠,在冬日的霧氣裡暗沉著。只有陽臺的鋁合金窗框反射了一抹曙色,表示此時的東邊地平線,太陽正蓄勢待發。我將保持這個角度...
-
群子姨
群子姨是和我媽媽一起嫁到我們村的,我們那裡只要和媽媽是一個村的姑娘,我們都叫姨。那個年代,女孩們爭先恐後地想嫁個成分好的,貧下中農是農家人的第一首選。群子姨比我媽長得高模樣也俊俏,所以我媽嫁給了我有文化的爸爸,群子姨嫁給了村裡三代窮困的我的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