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前探奇

早就聽說常寧與桂陽交界處有個廟前鎮，是省級風景名勝區，以奇山、奇洞、奇村出名。百聞不如一見，陽春三月裡的一個週末，我邀了辦公室幾位同事，分駕兩臺小車，一路翻山越嶺，趕往廟前探奇。
從耒陽去廟前必經常寧市區。我們是下午6時出發的，由於省道年久失修，原本平坦的柏油路破爛不堪，小車顛簸了一個半小時才到達常寧城。此時，小城被深深地籠罩在黑幕中，所有的馬路上都亮起了街燈，亮著車燈的各式車子宛如長龍飛舞，馬路兩側燈箱和霓虹燈的廣告牌不時地閃爍著光芒，把小城映照得同白天一樣。事先接到通知的陳燕大姐已等候多時。陳燕是我在毛澤東文學院中青年作家班學習時的同學，在常寧市檔案局工作。我們自去年11月畢業就各奔東西，平時只用手機和qq聯絡，此次見面都格外高興。我原打算見面後就趕往廟前鎮，不願給她帶來太多麻煩。可熱情好客的她硬是挽留我們一行吃了晚餐，並主動聯絡有關部門的負責人打招呼，解決了兩處旅遊景點免門票的問題，令我們委實感動。
飯後，我們立即驅車趕往廟前鎮。廟前鎮距離常寧只有四十五公里，柏油路面比較坦闊，只遺憾沒有月亮和星光，小車在漆黑的夜裡行駛得很慢。特別是快到廟前鎮時，有大概十公里的砂土路，小車顛破得厲害，隨時有託底的危險。好在劉顯洽、伍小兵、何小飛、周旋都是老司機了，四個人輪流小心翼翼駕駛，一個小時後平安抵達廟前鎮。途中，我與廟前鎮政府一位姓廖的退休幹部取得了聯絡。老廖是《湖南詩人》雜誌主編郭密林的老友，兩人交情頗深。老廖聽說我們是郭老師的文友，很高興。當我們一到廟前鎮，他很快笑呵呵趕了過來，同我們一一握手，表示歡迎。
到廟前後，我們才發現，這個省級風景區的小鎮真是太小了，只有一條窄長的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關門，沒有路燈，漆黑一片。我們在老廖的熱情帶領下，來到一家旅館。說是旅館，其實是一幢兩層樓的普通民房，一樓是餐廳，二樓是旅館。每間客房的面積不過二十餘平方米，擺幾張硬板床，再加一把風扇，就算是客房了。大概是旅遊淡季吧，住的旅客並不多，老闆娘把我們領到三間客房裡，說這是最好的客房了。我們一進去，就感覺到空氣有股怪味兒。更讓人掃興的是，旅館只有一個公共衛生間，準確說是茅廁，建在旅館後面，很不方便。樑姍、謝雅麗、資新雯等幾個女同胞立馬提出抗議：“旅館條件太差，只怕被單從沒有換洗過，不住！”周旋和小飛乾脆跑到街上去找賓館了。我們滿懷希望等待了十幾分鍾，便見兩人垂頭喪氣返回來。原來，不要說舒適的賓館，整個廟前鎮的旅館僅此一家！大家都叫苦不迭。早知如此，今晚不如就住在常寧市區，明早來這裡遊玩。
我想：一個省級風景區，一個有名的鎮子，居然只有一家小旅館，而且條件如此簡陋，算是一奇事了。不過後悔歸後悔，人不睡覺肯定不行，何況經過兩個多小時跋涉，大家都感到疲倦了，只好將就著住下來，就當重溫一下童年時代的鄉村生活吧。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雅麗跑我們房間來，直叫嚷：“起床，起床。”我看了下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才六點半，早著呢。睡我左側的周旋伸了個懶腰，對雅麗說：“去，去，去，我們還要睡。”雅麗就故意吵鬧，把幾個男同胞個個吵醒了。看看窗外，正淅淅瀝瀝下著雨，心底未免感到遺憾。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早早起床，趁吃早餐的空隙，我跑到商店買了十幾把雨傘，每人一把，意欲來個雨中游。這時老廖冒雨從家裡趕來，有些感動地說：“我還以為你們下雨不會去遊玩了呢，今天我就義務給你們當導遊吧。”於是，在老廖的熱心帶領下，我們驅車趕往四公里外的財神洞。
廟前鎮風景區屬於常寧市天堂山風景名勝區的組成部分，這裡屬於典型的客斯特地貌，多山多石多溶洞。據說常寧有大小七十二洞，洞洞相連，最奇的當數廟前鎮金龍村境內的財神洞。由於下雨，又是淡季，我們去時遊人很少。售票處有個十七歲、苗條秀氣的小姑娘，聽說我們一行是來自耒陽的文學青年，很熱情地帶我們入洞參觀。財神洞因地處廟前鎮財神衝而得名，全長有1000米。洞口很大，一進去就聽見嘩嘩水聲，原來洞內有一條地下河，透著昏黃燈光望去，河沙中有閃閃的反光物。我們感到奇異，難道是沙金？淘氣的朱宇凡就跟著小兵的兒子想走下河沿去摸，讓導遊姑娘制止了，說是危險，大人都不能隨便去。據她介紹，財神洞是目前常寧市開發最好的一個溶洞，分為財神迎賓、神龍擺渡、貢龍護珠、翡翠懸塔、瑤池仙橋等九大景點。洞內有許多石筍、石柱、石鐘乳、石幔，栩栩如生，在彩燈照耀下，猶如走進五彩斑斕的夢幻世界。我們沿著洞內彎彎曲曲、時高時低的小徑往裡面走，一邊欣賞各種色彩、各種形態的石鐘乳，一邊傾聽潺潺歡唱的流水聲，有種置身藝術殿堂的感覺。在財神迎賓景點前，我們看見巖壁上一尊石，人面佛手，真有點像財神爺。導遊姑娘說，各位摸摸財神手，沾點財氣回家吧。我伸手觸控石面，滑膩冰涼而充滿質感。附近有一小坪地，三個孩子歡快地跳來跳去，喊著：“發財，發財！”洞內餘音嫋嫋，彷彿一下回到了熱鬧的春節，連嘩嘩流水都變成了鞭炮聲。
財神洞分上下兩個洞，進口是上洞，出口是下洞。下洞只有一百多米長，平均不到五米寬，最窄小處只能彎腰側身而過。洞內各種色彩的鐘乳石同樣栩栩如生。有一尊圓形的彩色石頭，上面有水珠滴落，表面光滑細膩，大家爭相觸控，拍照，嬉鬧，很開心。出得洞來，是一塊平坦的草坪，視野豁然開朗。洞口上方石崖，建有一尊財神像，幾個遊客正在虔誠燒香叩拜。草坪上那位賣香紙的老太太，一臉慈祥，掛滿微笑，我們也買了香紙去敬財神爺。說來也怪，這個時候，烏雲散了，雨水停了。小飛開玩笑說：“是我們的誠心打動了財神爺，財神爺就打電話要老天爺別下雨了呢。”我們都笑起來。
參觀完財神洞，就去印山。提起這座奇異的石山，不能不提到一位奇人——常寧市文聯主席吳國威。吳國威是湖南知名版畫家，八年前的一天，他突發奇想：目前全國還沒有人把印章藝術以摩崖石刻的形式大規模展現，若能把我國幾千年的篆刻精品刻於廟前鎮內這座“養在深閨無人識”的石頭山，讓印章與奇石交融，促進文化、旅遊共同發展，豈不兩全齊美？吳國威說幹就幹，拿出兩萬元稿費作啟動資金，帶領幾個石匠，花了半年時間從荊棘與泥塊中砍出了一片石林。然後，他從數萬枚古今名人印章中挑出5000多枚，一一刻在石頭上。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六年的努力，初具規模的“中國印山”以獨特的藝術魅力吸引了眾多參觀者，開始名揚天下。

印山山勢並不高。來到山腳，愛捉弄人的老天爺又下起了毛毛細雨，水霧迷沉蒙中，依然能看見石頭上形態各異的硃紅印章篆刻作品，掩映在蔥鬱林木中，有種欲露還羞的味道。我們在老廖帶領下沿著窄窄彎彎的水泥石階攀援上山。印山包括“三城”即中國名人名章城、中國書法城、中國紀念印章城，按朝代先後分為先秦、古代、近代、現代共四個歷史時期的摩崖刻章。這些硃紅印章的形態不一，有正方形的，有條形的，有橢圓形的，有圓形的，令人目不暇接。山上的石頭也是精巧玲瓏，旺盛地生長著，有的像人，有的像怪獸，有的像飛鳥，有的像獼猴，有的像美女，以不同的姿態、不同的性格佔據著這片土地生存的空間。有一塊形如三隻烏龜的石，龜頭重疊，叫“三代龜”，傳神之極，實在讓人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用石頭水泥鋪起來的小路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著，無論上坡還是下坡，那一塊塊相連的石頭都沒有一個盡頭。腳踩的是石頭，手觸控到的是石頭，最吸引人的風景也是石頭。在這樣奇形怪狀的石林中刻上數千枚印章，成為中國獨一無二的“印山”，不能不驚歎於吳國威老人的創意與恆心。
山上野草野花遍地，荊刺雜木叢生，有的樹幹挺拔，直射藍天，有的枝繁葉茂，婆娑私語，有的剛剛綻出嫩芽，有的樹根頑強地植根於石縫中，有的乾脆就長在石頭上，石頭變了樹，樹變成了石頭，這算是印山的一道奇觀了。撐一把雨傘跋涉在雨水中，一邊欣賞著這裡的每一處印章奇石，一邊感受著雨中游玩的意境，就像行走在歷史與現實交融的詩句裡。可惜，雨實在太大了，我們不得不提前下山。老廖說，要是晴天，印山的景緻三天也看不完呢。我想，也許老天爺怕我們一次把印山看個夠，故意用雨水刁難，留下點遺憾，吸引我們下次來彌補吧。
中餐是在昨晚住的那家旅館吃的，原汁原味、土色土香的農家菜，讓久居城市的我們難得地享受了一回。更讓我們大喜意外的是，雨水突然停了，烏雲散盡，純淨的天空露出了太陽的半個笑臉。於是老廖建議我們去看看中田村清代古民居。中田村是廟前鎮的駐地，沿著鎮街一直往南走四、五百米，出了盡頭就看到一排儲存完好的明清建築，屹立在一座半月形的水塘邊。中田村建於明代永樂年間，青磚平項房，主體由當年28戶地主莊園組成，典型的江南民居，也是湖南省儲存比較完整的古民居之一。村前池塘叫月光塘，水質清澈，塘圍長27。6丈，路面用288塊石板砌成，遠遠望去，水塘如弓，石路為箭，保護著古老的村落。村後的小山樹木蔥綠，因形狀像豬，取名豬形弓。與之遙遙相對的山形如獅子，據說獅子吃豬，對村子的風水不利，村民就在村前設弓形水塘，而一條條石板小巷為劍，正對著豬形山，這弓箭的形象遂成為中田村的標誌。村民大多姓李，據說鼎盛時期有一千八百餘戶人家，近萬人口。而今，古村輝煌不在，村中大多數房子已沒有人住，年輕人多數出外打工，還有不少人搬到附近的新街去住了，只有少數老人孩子留守在家。許多房子歷經數百年風雨侵蝕、鼠咬蟲蛀，顯得老態龍鍾，牆面斑駁不堪。村巷都是窄小而光滑的青石板路，一條水溝從後山蜿蜒流來，穿村而過。這是一處悠閒而寧靜的世處桃源，置身村中，撫摸長滿青苔的古牆，傾聽潺潺水流聲，我們可以想像在遙遠的明清時代，那幅村民怡然自樂、勤勞壟耕的田園風光，是多麼迷人。
村人非常質樸，每一位老人都熱情同我們招呼。在中田村土生土著的老廖更是不顧大半天的疲倦，興致勃勃領我們到各個房子參觀。經過一幢儲存完好的老屋前時，老廖告訴我，這就是郭密林先生下放時居住的地方。當年在這裡，郭密林同老廖等許多善良村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我們可以想像郭先生曾經所處的艱難生存境況，而今歷經三十多年的磨礪，他已成為省內知名的詩人。
當天下午四時，我們同老廖依依惜別，返回耒陽。途中，小兵的老婆突然提出想去常寧市武裝部看看，那是她出生的地方，二十多年來她一直為之夢牽魂繞。如今，她攜夫帶子舉家來到這裡，尋找到生命的源頭，算是了卻人生的一大心願。受此感染，我特地為她賦詩《源》一首，算作這篇散文的結尾吧：
沿時光的河流
你以萬分的虔誠，還有敬意
追溯到這裡
風景不再熟悉
院內的木柵欄仍在
連同常寧武裝部五個大字
永不會生鏽，閃亮在心底

在這裡，你的父母用優質的精血
孕育你
二十八年前剝離母體的頭聲啼哭
像童年的鴿哨，格外清晰
梧桐樹下的夥伴哪裡去了
春風依舊，一個無暇的小女孩
早已亭亭玉立

而今，你站在生命的源頭
感受母親曾經的陣痛，以及溫柔
此刻，祖輩的血液源源不斷
在你的體內，在孩子的體內
奔騰
宛如故鄉古老的河流
生生不息

（2007年3月26日晚作）

早就聽說常寧與桂陽交界處有個廟前鎮，是省級風景名勝區，以奇山、奇洞、奇村出名。百聞不如一見，陽春三月裡的一個週末，我邀了辦公室幾位同事，分駕兩臺小車，一路翻山越嶺，趕往廟前探奇。
從耒陽去廟前必經常寧市區。我們是下午6時出發的，由於省道年久失修，原本平坦的柏油路破爛不堪，小車顛簸了一個半小時才到達常寧城。此時，小城被深深地籠罩在黑幕中，所有的馬路上都亮起了街燈，亮著車燈的各式車子宛如長龍飛舞，馬路兩側燈箱和霓虹燈的廣告牌不時地閃爍著光芒，把小城映照得同白天一樣。事先接到通知的陳燕大姐已等候多時。陳燕是我在毛澤東文學院中青年作家班學習時的同學，在常寧市檔案局工作。我們自去年11月畢業就各奔東西，平時只用手機和qq聯絡，此次見面都格外高興。我原打算見面後就趕往廟前鎮，不願給她帶來太多麻煩。可熱情好客的她硬是挽留我們一行吃了晚餐，並主動聯絡有關部門的負責人打招呼，解決了兩處旅遊景點免門票的問題，令我們委實感動。
飯後，我們立即驅車趕往廟前鎮。廟前鎮距離常寧只有四十五公里，柏油路面比較坦闊，只遺憾沒有月亮和星光，小車在漆黑的夜裡行駛得很慢。特別是快到廟前鎮時，有大概十公里的砂土路，小車顛破得厲害，隨時有託底的危險。好在劉顯洽、伍小兵、何小飛、周旋都是老司機了，四個人輪流小心翼翼駕駛，一個小時後平安抵達廟前鎮。途中，我與廟前鎮政府一位姓廖的退休幹部取得了聯絡。老廖是《湖南詩人》雜誌主編郭密林的老友，兩人交情頗深。老廖聽說我們是郭老師的文友，很高興。當我們一到廟前鎮，他很快笑呵呵趕了過來，同我們一一握手，表示歡迎。
到廟前後，我們才發現，這個省級風景區的小鎮真是太小了，只有一條窄長的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關門，沒有路燈，漆黑一片。我們在老廖的熱情帶領下，來到一家旅館。說是旅館，其實是一幢兩層樓的普通民房，一樓是餐廳，二樓是旅館。每間客房的面積不過二十餘平方米，擺幾張硬板床，再加一把風扇，就算是客房了。大概是旅遊淡季吧，住的旅客並不多，老闆娘把我們領到三間客房裡，說這是最好的客房了。我們一進去，就感覺到空氣有股怪味兒。更讓人掃興的是，旅館只有一個公共衛生間，準確說是茅廁，建在旅館後面，很不方便。樑姍、謝雅麗、資新雯等幾個女同胞立馬提出抗議：“旅館條件太差，只怕被單從沒有換洗過，不住！”周旋和小飛乾脆跑到街上去找賓館了。我們滿懷希望等待了十幾分鍾，便見兩人垂頭喪氣返回來。原來，不要說舒適的賓館，整個廟前鎮的旅館僅此一家！大家都叫苦不迭。早知如此，今晚不如就住在常寧市區，明早來這裡遊玩。
我想：一個省級風景區，一個有名的鎮子，居然只有一家小旅館，而且條件如此簡陋，算是一奇事了。不過後悔歸後悔，人不睡覺肯定不行，何況經過兩個多小時跋涉，大家都感到疲倦了，只好將就著住下來，就當重溫一下童年時代的鄉村生活吧。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雅麗跑我們房間來，直叫嚷：“起床，起床。”我看了下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才六點半，早著呢。睡我左側的周旋伸了個懶腰，對雅麗說：“去，去，去，我們還要睡。”雅麗就故意吵鬧，把幾個男同胞個個吵醒了。看看窗外，正淅淅瀝瀝下著雨，心底未免感到遺憾。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早早起床，趁吃早餐的空隙，我跑到商店買了十幾把雨傘，每人一把，意欲來個雨中游。這時老廖冒雨從家裡趕來，有些感動地說：“我還以為你們下雨不會去遊玩了呢，今天我就義務給你們當導遊吧。”於是，在老廖的熱心帶領下，我們驅車趕往四公里外的財神洞。
廟前鎮風景區屬於常寧市天堂山風景名勝區的組成部分，這裡屬於典型的客斯特地貌，多山多石多溶洞。據說常寧有大小七十二洞，洞洞相連，最奇的當數廟前鎮金龍村境內的財神洞。由於下雨，又是淡季，我們去時遊人很少。售票處有個十七歲、苗條秀氣的小姑娘，聽說我們一行是來自耒陽的文學青年，很熱情地帶我們入洞參觀。財神洞因地處廟前鎮財神衝而得名，全長有1000米。洞口很大，一進去就聽見嘩嘩水聲，原來洞內有一條地下河，透著昏黃燈光望去，河沙中有閃閃的反光物。我們感到奇異，難道是沙金？淘氣的朱宇凡就跟著小兵的兒子想走下河沿去摸，讓導遊姑娘制止了，說是危險，大人都不能隨便去。據她介紹，財神洞是目前常寧市開發最好的一個溶洞，分為財神迎賓、神龍擺渡、貢龍護珠、翡翠懸塔、瑤池仙橋等九大景點。洞內有許多石筍、石柱、石鐘乳、石幔，栩栩如生，在彩燈照耀下，猶如走進五彩斑斕的夢幻世界。我們沿著洞內彎彎曲曲、時高時低的小徑往裡面走，一邊欣賞各種色彩、各種形態的石鐘乳，一邊傾聽潺潺歡唱的流水聲，有種置身藝術殿堂的感覺。在財神迎賓景點前，我們看見巖壁上一尊石，人面佛手，真有點像財神爺。導遊姑娘說，各位摸摸財神手，沾點財氣回家吧。我伸手觸控石面，滑膩冰涼而充滿質感。附近有一小坪地，三個孩子歡快地跳來跳去，喊著：“發財，發財！”洞內餘音嫋嫋，彷彿一下回到了熱鬧的春節，連嘩嘩流水都變成了鞭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