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後生
親愛的周:
你向我描訴昨夜的夢魘:站在寒風凜冽的山頂,在太陽還未升起的那一刻,他們,用力將你推進了深淵.
他們,是你的男朋友和好朋友.
你說一直以來自己都在逃避.嘴角上掛著笑容說沒關係,語氣卻像在做深呼吸.愣在街角看他們如膠似漆,眼裡的汗一滴又一滴.
有時候,覺著恨,有羞辱,會面紅耳赤,想把這段故事從記憶中抹殺.
有時候,又有甜蜜瞬間的顯現,讓人不捨.
那一陣子,患得患失,身心疲憊.像把釘子扎進又拔出.我可以當沒釘子這回事,可釘眼還在.
補,是補不上的.
你忽然沉默,許久說:遇人不淑罷了.
你只是把他當作插曲,主旋律依然存在.日子久了,也許插曲就淡忘了.
只有這麼一次,你向我訴說自己的疼痛.
長久以來,你把心事埋在土裡,直至腐爛,都不肯向旁人傾訴.以為不值一提,別人也許無暇顧及.不過是長途跋涉中的風景,過眼即逝.永遠都是一個人上路.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遇到什麼,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的精彩,與我們無關.累了痛了也一言不發,孤獨又寂寞的世界.想給予你溫暖,卻無從下手.
看你脫下堅硬的外殼,傷口被赤裸的暴光.
眼淚,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淌過臉龐.
你曾是我的驕傲,我引以為豪的密友.大膽又獨立,像女俠,白馬黑衣出沒於眾人口中.你說是人就會有流言斐語,不外是錦上添花.
現在,你依然是我的驕傲.
因為你說,深淵果然名不虛傳,又黑又恐怖.而我,似乎看到一線光明.背上,居然生出一雙翅膀.
※本文作者:張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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