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風徐徐
工作勞累,寫作睏乏之餘,只要有空,我常常喜歡到依偎在元江城的清水河邊坐坐。有時自己一個人,有時帶上兒子,有時帶上兒子和妻子。
清水河在雲南省玉溪市元江縣的南邊,是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因為河水清澈而得名,彎彎延延,纏纏綿綿,宛如哀牢山中的純樸的哈尼族美麗的姑娘,從崇山峻林中一路款款走來,從元江壩子正中央穿流而過,如一條溫順的蛇,依偎在縣城邊上,更如嬰兒一般,依附在母親的懷裡。其實,清水河是元江壩子裡傣家人溫柔水蛇似的的女子(傣族被稱為水的民族,年輕女子的腰柔軟似水蛇)。在清水河的上游是哀牢上,養育著勤勞的哈尼族,下游養育著熱情的傣族,滋養出了一片一片茫茫的甘蔗林和香蕉林,翠綠欲滴,形成了茫茫青紗帳,如一塊巨大無比的翡翠,鑲嵌在“天然溫室”的熱土地上。清水河就是其最珍貴的部分。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我總是喜歡在吃過晚飯之後,抽出一定的空閒時間,騎上摩托車到清水河邊上坐坐,看看清水河,我就像是嬰兒依偎在母親的懷裡一般依偎在清水河裡,靜靜地坐在清水河邊上,看水流向遠方。不管是憂愁還是開心,不管是煩惱還是快樂,不管是有事還是無事,我都要去坐坐。坐在了清水河邊,我的心就會釋然,就會輕鬆,心胸就會開闊,任你是怎麼惡劣的心情也回好起來。
一般我去清水河邊坐坐的時候,就會帶上兒子。這樣就不會寂寞,不孤單,對生活就充滿了無限的希望和期盼。
騎上摩托車,帶著兒子,或獨自一人,以平常人的心態,帶著平常的心,來到清水河邊,停放好摩托車,或逆水而上,或順水而下,岌岌行在河岸邊的機耕道上,看著水流的河心,看著或渾濁或清澈的河水,水流或湍急或平緩,逐漸遠去,流到不遠的紅河裡,交融成一體,匯入太平洋的博大的胸懷裡。岸邊的茫茫甘蔗林和香蕉林,風吹過後,發出沙沙的聲響,搖曳著身姿。我或靜靜地坐在靠岸的有河水衝擊而來的大石塊上,看兒子盡情地在沙灘上玩耍,將腳下的沙石堆成各種各樣的形狀,聞著不遠處飄來的茉莉花香,看著香蕉林裡蕉農們忙碌的身影和收割香蕉時露出的無限喜悅之色,或熱帶花卉種植園裡花農們弓耕著的背影,或菜農挑著收穫的菜走過的身影時,我的心情就會平靜下來,無煩惱無憂鬱,心底就更加的無慾和寬廣,無限的舒暢。
因在單位出現心煩意亂,或因家庭油鹽柴米醬醋茶所煩時,騎上摩托車,帶上兒子或獨自一人,同樣來到清水河邊上,來到清水河的橋下,靜靜地看橋面上匆匆的行人,看橋面上的觀景者,看或渾濁或清澈的流水,聞一聞茉莉花香,看一看辛勤耕耘的人們,心情就會在不自覺間自然而然地好了起來,煩惱就會隨著河水流向遠方。帶著兒子一起來的時候,看著兒子在沙灘上無憂無慮地玩,就會想起我的童年。我出生在清水河的上游,長大在清水河的下游,這是一條看著我長大的河流。我跟在父母的身邊,在它的旁邊栽過秧,打過穀子,給甘蔗林培過土,砍過甘蔗,種過西瓜,種過香蕉,無數次地躺在它懷裡洗澡摸魚的情景一一再現。父親堅實的雙肩和粗糙的手,母親勤勞而瘦弱的身影就會再現。於是,我常常想起父親說過的一句話:困難是暫時的,不可能永遠都是困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此法我嘗試過無數次,頗有成效。為此,只要心情不好時,我就會來到清水河邊釋放煩惱,改善和平衡心裡,找回平常的心態。
高興的時候,我同樣會來到清水河邊,告訴清水河,我又發表了幾篇文章,我取得了工作上的成績。我會讓清水河流淌的水,帶上我的高興的心情,分享著我的愉快的心情,分享我的勞動果實。讓歡快的流水之聲,向父母報送平安,傳達我喜悅心情的祝福。
清水河,母親之河,撫慰心靈創傷之河,分享喜悅之河。
有空,我喜歡到清水河邊坐坐,不管心情如何。
清水河,我的心靈之河。
※本文作者:呂和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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