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揚鞭
還在八七年我在四川交通學校圖書館實習的那會子,我就聽老師喜歡跑來借書的一個朋友說有種考試叫自考。
到了八八年,我按照這個朋友的指點,去了陝西街路口的一個地攤子買回了教科書。這一年,我已經在一個運輸公司裡自願去做了汽車修理工了。在一個初秋的下午,我穿著一身汽油味十足的油蠟片子,就去了位於我們公司旁邊的一條小巷子內的溫江自考辦公室。一個姓李的老師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在辦理好手續後,我得到一個藍皮的內有幾頁紙張的准考證。
從此,我開始了另一樣的生活。三餘自然還是要玩耍的,但是在玩耍之後呢,我就會想起去看書、去學習。而這樣的看書和學習是茫然的,我不知道該看什麼?也不知道該從哪本書看起?有了問題也沒有人解答。學習的興趣很類似溫江金馬河的洪水,來得快,消退得比來還要迅疾。
這個時候,一個自考辦的老師到我們公司找我們經理,她無意間說起我在自考,還很誇張地表揚了我幾句。我那個時候正在經理的內間房間磨蹭著找經理給簽字報銷藥費。而那個老師是在外屋裡跟經理說這個話的。我聽了心裡很是慚愧。於是暗下決心,我要真的把自考進行下去,不要成天弄本書象供奉泥胎一樣。而在這個老師走了過後,我們經理居然很爽快地給我報銷了藥費,還主動給我一週批准了我半天的學習時間,允許我比別的人多休息半天不工作,在家裡看書學習。同時還叫幾個車間主任把我的工作量減輕,這樣可以多讓我有時間來學習。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我考試的成績單雖然有時候還是有令人失望的數字,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令人愉快的。我既然已經愉快了,又怎麼可以叫我的朋友不愉快呢?我也開始鼓唆我身邊的朋友也去學習,自考、成人考試、夜校……什麼都成。逐漸地,這個鼓唆居然成了習慣,成了我的工作。
在九五年底,我覺得我的工作是太輕鬆了,每天空閒的時候很多。我又看見很多人在搞第二職業,我也開始搞起了我的第二職業——擺書攤賣書。在我賣了大約十天的閒散書籍後,我醒悟到,反正都是賣書,我為什麼不去賣自考的書呢?同時,我又在我以前完成的兩個專科的基礎上開始學習本科的課程來了。
我在賣書的同時,我老是喜歡和那些來買書的學生一起討論該如何學習,該如何考試,漸次地我研究的問題和視野就更開闊了。在九七年,我辭掉了原單位的工作,專心地搞起自考服務來。諮詢、報名、賣書、講座、輔導……同時,我又在一些大中院校擔任客座教師。
從一個不太自覺的自學人,一直到現在的自覺的自學促進者,我都得到了社會的,尤其是考辦老師的幫助,而幫助是催綠的春風和無聲的細雨,在這樣的環境中,我自己彷彿是一頭小牛,漸漸地成長成為一頭可以單獨擔任託運任務的大牛了。只是這大牛還是一頭笨牛,而笨牛雖然笨,他的託運工作卻是無須人無揚鞭的。笨牛自知遜騏驥,不待仰鞭自奮蹄啊。
※本文作者:天涯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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