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的蒲草
我漸漸地戀上她那輕輕地嘆息聲了。
那似有還無的嘆息聲,包含著太多的韻意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這麼愛嘆息了呢?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戀上了她那輕輕地嘆息聲了呢?
仔細回憶一下,從初長成少女那一天開始,為了那天地間最無謂的最平常的春雨與秋葉而嘆息?還是從初戀的相思情懷爬滿心頭,眼中心中只為他一個而嘆息?亦或是初為人婦之時不明所以的徘徊,喜悅與悲傷共存的時刻而嘆息?再或是初為人母的那一刻,所有的苦痛與掙扎都忘卻了,唯有那小小的臉孔佔滿了她的胸懷而嘆息?
不知,真的不知,是何時,她已經如此地戀上了嘆息?而我卻在不輕意間戀上了她的嘆息聲!她--總是在無事有閒之時,愛站在窗臺前,眺望遠處的風景,然後,再輕輕地發出嘆息聲!
那個神情自然她自己是無法看到的,但我做為她最好的女友卻看在眼裡。即使不用看著她的面部表情,即使是一個不相識的人,只要聽到那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寂寞無比的女人!
已愛過,已為人妻,已為人母的一個女人,可以算是已經開花結果了。如今生命正進入了成熟的階段,卻緣何如此的寂寥呢?
如果一定要用什麼東西來做比喻的話,我會用一種草來形容這個女人。為什麼不用柳樹呢?楊柳依依,如果男人是楊樹,女人當是那愛在江南的水邊生長的柔美的柳樹才好。可是她不是,她曾經喜歡自喻為蒲草,而我已經認為這個自喻為蒲草的女人已達十五年之久,在我僅僅三十載的人生歲月中,我已經認識她半輩子了。而我也認為用蒲草形容她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她心中一定默唸過此句無數遍了。在她的嘆息聲中,我能感覺到無悔的期待與執著地等待。
心中有愛,惟有心中有愛,一切屬於宿命的緣由但不再讓人感嘆。
也許為了這份愛,她永遠要做一個嘆息的蒲草吧!
※本文作者:慕紫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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