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
暮春的招喚使深藏於地下的生命開始蠢動,剎時間就變得葉綠如洗,草密如織。花兒也不知不覺的綻開了新蕊,被腳下的嫩草襯托得奼紫嫣紅。
而小草,那最為渺小的生命,自從被春天的陽光喚醒,抬起頭甩掉了枯萎,它們就開始爭先恐後的脫掉了破舊的冬裝,讓新綠從頭到腳的包裝著自己,它們想在這個季節裡盡情的舒展自己那被冬天束縛了許久的個性,任性的伸展著腰肢,相比著想要與陽光離得更近一些,然而,卻突然就被無情的鐵剪削去了鋒芒。
它們納憾著為何成長也會遭遇遏止,卻永遠不會懂得在這樣的環境裡,是不允許有太多太過於自我的情形出現,為了整個草坪,為了整個公園,甚或為了整個城市,必須要犧牲自由去成就全域性的美。於是,它們雖然孜孜不倦的成長,卻總是無可避免的被禁錮在一定的高度。
是這樣的一個季節,這樣的一片景緻,殘敗的玉蘭飄落在如織的草坪上,宣洩著極致的悽美。
我每每走過這片致美的境地,心就會被一種悲傷的情緒抓牢,總是有一些說不出的感觸,讓我感覺到壓抑。似乎我也是被同樣的問題困擾著,卻找不到可以傾訴的理由。的確,我們都是迫於無奈而生存在這個城市中的最為渺小的生靈,我們雖然有自己的憧憬自己的心願,卻只能為了現實而不得不妥協,不得不荒廢著自己那可憐的原則。
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無所顧及的發揮自己的想象,毫無保留的傾注全部的熱情,雷打不動的堅持著自己做人的原則,這樣的人是幸福的。然而一大部分的人,生活得很被動,他們不能去完成自己的理想,不能去堅持自己那始終都堅信不已的原則。而被各種各樣的原因牽綴著,禁錮在殘酷而立體的現實中。他們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因為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為了自己以及自己所愛的親人,為了生存以及生存以外的更為具體的生活,他們不得不放棄一些個性,一些想法,一些原則,哪怕那是他多年以來最為篤信的真理。
與草坪中的那些小草相比,人恐怕更為懦弱一些。畢竟,草兒們還可以無懼無歇的永遠向上,而我們呢?我們只有妥協,我們別無出路。誰都知道,抗拒被同化,就等於抗拒生存,每個環境都有它特定的模式,你可以有個性,也可以與眾不同,但是,你必須要按照它的原則去進行,換言之,你的個性你的與眾不同,只是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發洩一下挽回一些面子罷了。其實就如同你被強迫著沒有自由,而這種強迫是自願的,更確切的說是在經過無數的挫敗和受傷之後得出的經驗。
沒有人說你必須要怎樣怎樣,但是你自己卻不斷的逼迫著自己去慢慢地演變慢慢地同化,因為你無法令環境為你而變,你就只有為環境改變你自己,否則,你將永遠處在受傷的狀態。這恐怕也是人與草兒不同的地方,草兒就是在永遠受傷著堅持,人們卻在受傷中放棄堅持。
其實生存就是這麼回事的,適者而生,不適者亡。人類明白了這個道理,成為地球的統治者,因而他們也是最為懂得變通的生靈。草坪上的草兒怕是永遠也不會明白這個道理了,它們擁有著令人類敬佩的堅持,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環境,它們生在城市,而不是荒野。雖然有園丁的細心培育,有工人的體貼照顧,可是它們卻失去了最為寶貴的自由。它們的境遇是悲哀亦或榮耀又該如何評價呢?
就象看似風光的人類,他們或者擁有主載世間萬物的能耐,卻永遠生活在自己設制的陷井裡,生產出一些扭曲變形的桎梏,把自己囚禁在一個利益的牢籠裡,互相牽制著防備著不讓彼此的能力現形,用生存約束著個性。悲哀嗎?草兒們還是被它類的生物控制著自由,我們呢?我們的自由卻是被我們自己出賣了。
草兒們是被它類的生物控制著自由,我們呢?我們的自由卻是被我們自己出賣了。
(作者自評)
※本文作者:琴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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