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讓人如此的灼痛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蝨子。
——張愛玲
在最深的夜,我從感性的文字中退下,鑽進洗澡間,淋漓痛哭了一場,在淋浴噴頭下,我分不清哪裡是水,哪裡是淚,在涕淚縱橫中,無法自控。這已不是第一次,我常夢見你,然後夢中驚醒,空落中又淚雨滂沱……
我是個至情女子,愛是讓人如此之痛!在這個漆黑的夜,我只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在這個慌亂的夜,我的心底鑽滿了蝨子,痛癢難忍!
如果沒有遇上,那麼一切都是雲淡風清的,沒有愛,沒有恨,也沒有痛。
我遇上了你,然後,在你面前我在劫難逃!我成為你的獵物,成為你的俘虜,冥冥之中,走向摧毀。
這些日子來,我的心境一直很低調,很灰暗。有時,我覺得自己就是安妮寶貝的小說中那些極端而不幸,孤僻而自虐的女子,在自己虛擬的夢幻裡放縱與墮落,在迷茫憂鬱的藍海中自殘,然後傷痕累累,我只感覺自己的心已是千瘡百孔,曾經滄海。
我沒想到,愛是讓人如此之痛!這是我生命中最艱難的日子。人生有太多的風雲變幻,在不可預知的變數中,有太多的無奈與苦痛。對於這一切,我只有默默的承擔與忍受,誰能做到隨心所欲?誰能做到為所欲為?
你的言辭如雷貫耳,震撼人心。面對著你,近距離的面向你,宛如初見,卻不敢仔細端詳,只因你我的心間有一條祕密通道,洶湧著過往的暗流,不可觸碰!僅僅兩個月之隔,我們已經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你曾說,我是你妹妹;你曾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而這一刻,我們已經形同陌路。你在高處,依舊熱情洋溢,依舊豪放瀟灑,依舊談笑風生,依舊左右風源,依舊雷厲風行,依舊無法企及……你總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你總是如此的出類拔萃,你的橫溢的才華又再一次將我擊倒。這是一個結,一個我自己永遠無法解開的結。我知道自己致命的根源在哪裡,但我卻無從為自己找到自救的良方,於是,在你面前,我只有在劫難逃,再度沉淪、毀滅……
而我們曾經是最熟悉的人。你曾經說,你是可靠的,你是安全的,你是持久的。於是,我便毫不猶豫的相信你,靠近你,而你的可靠與持久終歸只是曇花一現的時間。
這個世間,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分開是很痛苦的事情,更何況我是如此脆弱的至情女子。愛的種子在我心間悄悄萌芽然後開出妖嬈的花,在風中搖曳,卻便被無情的扭摘了,青綠的梗,折斷的傷,還有那乳白的汁液滴滴流淌……誰能忍受這鑽心的痛?
在最初,在朦朧的夜色中,我就無端說出這不祥的預言:女人一旦愛上了就會陷得很深,無法逃離;男人則隨意就可以抽身,這是女人與男人的不同。沒想到不經意之中,這預言變成了咒語給我帶來了災難。於是,你在我心裡成為一道無法逾越的坎。在這溝壑之前,我無數次的跌倒,無數次的爬起來,遍體鱗傷,無論我多麼的努力,多麼的勇往直前都無法跨越。
又記起,就在今日,我們擦肩而過,卻沒有相互對望,沒有點頭示意,更沒有寒暄與問候,在慌亂中我們只有偽裝與匆匆的逃離,而我們曾經十指相扣,心心相通,誰能感知這樣的相遇痛得足以讓我窒息?
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刻,我的思緒紛亂如狂潮,你的身影輕輕的飄忽而來卻沉沉的佔滿了我的整個心房。
※本文作者:月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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