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一滴母親的淚

品一滴母親的淚

她老了，一年前的她沒這些皺紋，臉也沒這麼黑，更沒現在這麼易傷感，第一眼看到我下意識的笑臉淚就湧了出來。
我仍是笑著，看著她眼圈漸漸紅腫，我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要說些什麼又被淚水哽咽了，我的笑容想繼續卻怎麼也無法自然，嚥了口唾沫，很苦澀，咬了咬牙，還是堅持了笑容。母親哭著，找不到理由，說我瘦了。我一個勁地笑，找不到理由，說自己長大了。是呀，自己長大了，母親才會老，自己越是長大，母親就越要變老，這就是自然給天下做父母的義務。母親的淚顆顆滑落，滴入我笑臉卻顫抖的內心，什麼是刺痛已讓笑臉麻木了。
拉著母親的手撫摸著、撫摸著，鋸齒般從我的手心劃入腹心，那雙手暖暖的、暖暖的，不自主地又深深嚥了嚥唾沫，堵塞在喉嚨處，似要嗆出些什麼奪框而出，好在男兒的本能壓抑。
二十三年了，我越是長大，越是少見到母親的笑容，我好想回到年少時，能經常把份歡樂帶給母親。
母親總是默默撿起自己的歡樂與悲傷，當如今兒子的傷痛再已不是她能分擔時她哭了、哭了。母親，我想說聲對不起，又不敢放下強笑著的臉，怕自己會崩潰，我所能表達的，就是自己長大了。
母親的淚滴到我的手背擦進嘴邊鹹鹹的、苦苦的，這淚水的味兒讓全身的每滴血液沸騰著、沸騰著。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