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荊樹
又是秋風簫簫的季節。它也在隨風飄零,抖落一地的枯葉,抖落一年的風霜,抖落一生的虛無……
在家鄉,黃荊樹是一種很常見的落葉灌木。它長在房前屋後、田邊地角、漫山遍野。它最多能長一人高;葉子有長柄,呈掌狀分裂;會開出藍紫色的小花。家鄉的人都愛叫它作:黃荊條子。
在我遙遠的不太絢麗多彩的童年時光裡,它和院子裡的七個小朋友陪伴著我走過,也是我曾經的最愛……
在陽光明媚的春天,我們總是喜歡折下那嫩嫩的枝條,纏繞成一圈,就成了一個綠綠的草帽。再選一根較粗的枝條,就成了一把劍。互相追逐,互相躲藏,互相廝殺,彷彿就是幾個仗劍江湖的英雄……
在烈日炎炎的夏天,我們總是喜歡在密密的黃荊林裡,找一個平平的地方,圍住一圈,互相說話,互相吃帶出來的東西。如果在雨後,我們就去林子裡尋找剛長出的蘑菇,彷彿就是幾個尋寶的人……
在秋意濃濃的秋天,我們總是喜歡選那種分叉很均勻的粗壯的枝條,做成一個很好的彈弓,打打鳥,打打湖面。也會將它那比菜籽大點的果子摘下來,放在臉盆裡,練練手掌,彷彿幾個太極推拿手……
在白霧茫茫的冬天,我們總是喜歡撿大人們留下的短短的枝條,圍坐在一起,升起火,溫暖我們的手,也溫暖我們的心。夜晚,守著大人們一邊看他們如何編籃子,一邊在平凡的故事裡進入夢鄉……
它唯一留給我不太好的,就是大人們總是在我們犯錯時,會用細細的它狠狠地抽打我們的屁股。或許,“黃荊條子出好人”,這就是我童年時唯一能聽到的古訓吧。也或許,真的就是這句古訓才讓我能從童年走向青年,才讓我能從農村走向城市……
而這一切,都已經遙遠的不能再喚回。
常常在回老家時,會聽老人們說:“現在的人們都很忙了,也有了一點錢,所以,沒有人再去編籃子了;也再沒有人去割來做柴火了。現代的機械也急急地推掉了那座座的山。”或許,也真的沒有人再去留意那普通得平凡的它啊。
但,我卻常常在夕陽西沉的時候,遠眺老家對面的那片黃荊林,也常常無意地模糊雙眼。或許,是夕陽的霞光太眩目了;或許,是飄零的黃葉阻擋了我;也或許,我彷彿就看到了我就在荊林裡……還好,每次都會是孩子陪伴著我,每次都會是他調皮地叫醒我。
再後來,我曾經用一根最粗的枝條給孩子做了一隻劍;也用一根最均勻的叉枝給他做了一個彈弓。他玩了幾天,就不再玩了。最後,愛人整理雜物時,終於把它扔進了垃圾箱。
一個月前,愛人逛街回來,手裡提著一個荊條編成的籃子。她得意的說:“終於,以後買菜可以用了。土雖土,但還是很適用、很新潮的。”她笑盈盈的看著我,彷彿我就成了那個她手中的籃子。
燕鴻過後鶯歸去,細算浮生千萬緒,長於春夢幾多時,散似秋雲無覓處。
又是秋風簫簫的季節,它一定也在隨風飄零,抖落一地的枯葉,抖落一年的風霜,抖落一生的虛無……自生自滅,生生不息。
而我呢?我也在隨風飄零嗎?
而我又是誰呢?我真的就是黃荊樹嗎?
而誰又是我呢?黃荊樹真的就是我嗎?
※本文作者:黃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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