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為人父
想起那天深夜,在產房門外坐立不安、內心焦慮的我,其實一點也不比躺在產床上痛苦呻吟的妻子輕鬆,特別是在妻子疼得實在不行執意要剖腹產需要家屬簽字時,我分明覺得手裡握著的是妻子和孩子兩條生命。當我顫抖的手在醫生給的申請書上歪歪斜斜簽上我的名字時,我也在自己的心頭刻上“責任”萬幸的是,準備推進手術室時,醫生再次檢查後告知:孩子馬上出生了,即刻推回產房。過了大概20分鐘,妻子順利產下一女嬰。得到喜訊,我禁不住調侃:“懂事的女兒一出世,就為我這個窮爸爸賺了不少錢。”
記得我們常說的一句笑話,要是若干年前的某個夜晚我們的父母乾點別的事情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你我了。的確,孩子的到來既是順理成章又是神祕莫測。但別管是偶然還是必然,從知道妻子懷孕的那天起,我們的整個身心就經歷了不斷的變化,整天脣槍舌劍、時好時壞總也長不大的小兩口,因孩子的臨近,既驕傲又無可奈何地變成了大人。
才出生一星期的女兒立刻奪走了我在家中的位子成了太陽,而我則由太陽變成了土星,忙東忙西一刻不停。妻子也由月亮變成了木星,整天圍著孩子轉,把對我的柔情全都轉移到孩子身上。我們給女兒起了個小名叫點點,女兒剛生出來才5.8斤,小身子軟軟的,非常嬌小柔弱。每次抱著她時,我都提心吊膽,怕一不小心她會從我的手臂間滑落。我常想,這麼小的一個嬰兒,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妻卻說,別盼著孩子長大,那時,我們就老了。得了,連我的一個可憐的輕鬆想法都被否定了。
在這裡,我應好好感謝我的女兒,是她讓我提高了品質。本來我有一些不太好的習慣,妻子搞了一些口頭規定,三令五申也無濟於事。女兒出世後,“苦勞”比我多的妻子給我下了最後通牒:“當父親的要做個好榜樣,得處處有個好習慣,不能像以前那樣子,拖拖拉拉,不講究衛生,這樣會影響到孩子,必須徹底改掉所有的壞毛病。”為了寶貝女兒,我第一次在妻子面前低下了頭,決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才當了幾天的爸爸,體會肯定不會深刻。我知道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哩,有的是時間去深入感悟。當然,當爸爸是不能後悔的,再難、再苦也要堅持下去。再說,人生如果沒有任何難處,該會是多乏味呀!
這篇文字寫好之後,我很虛心地拿給妻子審閱,誠懇徵求她的意見,看看哪方面還需要自查自糾。妻子看後怒道:別跟我們娘倆玩虛的,去把尿片洗了,然後拖地板……
※本文作者: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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