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真安靜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偶然,或者是一種必然,就象我那篇有關婚姻的文章在投向報社之後,卻如空中飄散的塵灰一樣沒有歸期。
不多日前,我文中影射過的原型,一個新婚不久如我一般年輕的男人,從上海的一座大樓的頂層“輕鬆”躍下,為其並不太長的人生劃了一個血紅的句號。
時間不可逆轉,樓上的方寸之地,寂寥無聲,冷落蕭條,再也不顯往昔的硝煙瀰漫,所有的人世顛簸,隨風而去,蕩然無存。
夜是那麼的安靜,又是那麼的漫長,月影斑駁中,續斷的蟲鳴纖纖入耳。這樣,原以為可以早早鼾然了。然而,今夜,我卻難以入眠,眼前總是閃現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受累於婚姻拂塵而去的年輕人,內心深處不由生起一絲感慨。妻也沒有睡去,她側身將頭枕在我的肩上,喃喃自語:今夜真安靜……
是啊,今夜真安靜。只是,樓上的男人將嘈雜帶到了另一個世界,卻把無盡的哀怨留給了那個女人。
人世蒼桑,如夢如幻,芸芸眾生,痴情男女,演義了多少雪月春花、愛恨情仇。前世百年修行,換得今生姻緣,怎不讓人飄然沉醉?於是乎,男人和女人雙雙沐浴在愛的陽光裡了,樂不思蜀,流連忘返。眼前,藍天是多麼的高遠,大地是多麼的廣袤,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合意舒心。他在她心裡是白馬王子,怎麼看怎麼順眼,就連膚上的那一點細小的雀斑,都能讓她幻化出許多美好的想象。她在他眼裡更是一塊無瑕無疵的碧玉了,或如沉魚落雁、閉花羞月,那麼可人,那麼光亮。戀愛中的男女,他們之間,似乎附帶了一個限時的“防毒軟體”,可以撲滅一切來之對方的隱形病毒,自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安全執行著他們的愛情程式。
這樣多好,這樣多美,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於是,急著下載了,下栽生活的美好憧憬,他們攜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帶著熱戀中所有的軟體,譬如,性格,愛好,情趣,信仰,態度,以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關上門,插上電源,操起鍋碗瓢盆,複製愛情程式,一切依舊執行,一切正常如故,倒竊笑起“過來人”所言的傷痛了。
一天,兩天,三天,漸漸地,她竟然有了一絲驚訝:似乎,他的胸懷沒了昔日的豁達,他的雙手沒了從前的寬厚,他的眼神沒了過去的含情,他的話語沒了一貫的溫柔……一切都在不知不覺蛻變著,她彷彿受到了某種欺騙,失落了,憂傷了,終於,忍不住,開始了無休無止的責備和奚落。他堅持著最後的忍耐,素面朝天,默然無語,指間燃盡的菸灰在一點一點地滑落……他絕望了,憤怒了,雷鳴般的咆哮震天動地,然後,轉身,拉開了曠日持久的冷戰序幕。
往往,曾經那麼相愛的一對男女,從此形同陌路,直至分道揚鑣。
婚姻是一門學問,是一組複雜而又簡單的程式,不同的人因為有了不同的對待,或讓複雜變得簡單,或讓簡單變得複雜。要保持婚姻程式的安全執行,說難也不難,只要你安裝了ljkrzc防毒軟體,就能一“殺”解千愁,它的中文名叫:理解、寬容、真誠。還有,記住,不要捨不得付出,買原裝正版,務必經常升級。
想著,該睡了。今夜真安靜。
※本文作者:木子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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