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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中學生的3個愛情故事

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終究要落入尋常生活。我們愛一個人,不是隻求轟轟烈烈,總也渴望相依相伴直到白頭。歲月漫長,小火慢煮的愛,才能夠歷久而彌新,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感動中學生的3個愛情故事。

感動中學生的3個愛情故事

感動中學生的3個愛情故事1:有一朵花叫野薔薇

我總會想起那一叢野薔薇。在臨水的院牆根下,開著淡白淡白的花,白得像月亮一樣憂傷。地下也覆有瘦白的瓣,一片一片,飄飄灑灑,彷彿綠手掌沒端穩一碗清水,風一搖,就濺了出來。

我也總會想起少年時的她,那個叫小碧的女孩。

小碧與我,都是寒門女兒。我們是國小同學,她坐我前排,梳很長的馬尾,又黃又粗,髮梢還開了叉。她說那叫頭髮開花。我忽然覺得她好美,滿頭都是花。

那時中午上學,我偶爾會繞道到她家去,玩一會兒,再一道上學。她有一個很凶悍的父親,嗓門很大。於是,每次到她家,我先趴在她家的窗臺上看動靜,繼而伸頭到門邊探看,見她對我招手,便呼啦一聲躥進了房。我最喜歡看她家的院子了,有蝴蝶蘭、美人蕉……她很少跟我提她的父母,我猜她在家裡大概不大受疼,但是她疼花,那院子裡的奼紫嫣紅,多半是她經營出來的。

她成績不是很好,家庭作業偶爾做不完,被中年長臉的數學老師叫到講臺上,用細竹篾抽她的手掌心,抽一下,她的眼睛就猛地閉一下,應該是痛的。後來,老師提問,點了她的名字,她哆哆嗦嗦站起來,我趴在她身後,小聲將答案告訴她。再後來,老師在班上開展“一幫一”活動,安排我和小碧一組。放學後,我輔導她數學題:一桶油倒掉一半,再倒掉剩下的一半,還剩25斤,問原來一桶有多少斤?她託了會兒下巴,又在紙上畫木桶子,然後輕輕地對我說:“是100斤。”我心裡有點酸,她其實很聰明。

她大約出於感激,送我蝴蝶蘭和美人蕉的幼苗。她從家裡挖出幼苗,用紙包了,裝在書包裡。怕幼苗失了水會死去,她就把幼苗藏在學校門前的池塘邊,上面扯了一把狗尾巴草蓋著。她叮囑我放學別忘了拿,還告訴我回家栽上後,要記得天天澆水,她會來我家看的。我忽然在心底尊敬她,也尊敬自己。彷彿我們長大了,是立過盟約的人了。

四年級時,她那開著花的馬尾已經剪掉,她說長頭髮天天梳太費時間。一次,我去她家的院子,遠遠看見一朵朵白色的花兒在院牆邊,煞是好看。待奔了去,低頭一看,很失望,是野薔薇。暗淡無光的葉子,薄薄的花瓣,家徒四壁的慘白色,整個一副花枝在微風裡晃,孤獨而不安的樣子。我笑她:“這哪是花啊?田埂上、大路邊,哪裡沒有!”她卻神祕地告訴我說:“路邊的野薔薇沒人疼,我把它移回家。我奶奶說,野薔薇也可以變成家花的,只要每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在花根邊澆一勺肉湯,慢慢地,它就會開出紅花來。”說這話時,她懷裡抱著的妹妹正伸出手去揪野薔薇的葉子,她小心地掰開妹妹的手指,理出野薔薇的葉子,怕弄痛了妹妹的手指,也怕弄碎了野薔薇的葉子。那是她的第二個妹妹。

也是在這時,我才知道,她那個凶悍的父親是她的繼父,兩個妹妹都是繼父生的,她每天放學回家,大部分的時間就是照顧妹妹們,有時還要幫著媽媽做飯、洗衣服。所以總是做不完作業。她的親生父親在她八歲時就因胃癌死去。我聽著她低低地說,忽然覺得:她就是那朵瘦弱的開著白花的野薔薇,那樣卑微地被忽視,每—朵花的開放都不豔麗、不隆重。

我沒想到,這是我和她最後一次相聚在薔薇花邊。她的弟妹們稍大時,她出門打工,很少回家。再後來,聽說她跟某某男孩私奔了,我母親不敢讓我去找她,怕我跟著學壞。直到我出嫁,我再沒見過她。不知道她如今的生活幸福與否,不知道有沒有—個男人寵她,把她寵成一棵開紅花的薔薇,一如她當年懷揣一顆愛憐與期盼的心安靜地侍候一棵野薔薇。

多年後,我坐在落著雨的窗前,眼前似乎開出一朵淡白淡白的花來……忍不住,薄涼的憂傷劃過心底。有一朵花,在時光裡開過,它叫野薔薇。只是那時,薔薇很寂寞。

感動中學生的3個愛情故事之2:愛,是用不著說對不起的

大學裡第一次上視聽課,老師放的是英語原聲電影《愛情故事》。影片結尾,奧利弗坐在哈佛大學溜冰場的長條椅上,面對一天一地的白雪回憶他和簡的點點滴滴……他聽到有人哭,以為是影片中的聲音。轉回頭,發現是坐在自己身邊的同學,丁小菲。還好,手絹剛剛洗過,他勇敢地遞給她,一起遞過去的還有他對她的歡喜。那次的視聽作業有兩個人做得最好,一個是故事梗概寫得好,一個是經典對白抓得準。丁小菲和段青雲,視聽課老師在第二週的視聽課上表揚了他們。

“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 are sorry(愛,是用不著說對不起的)。”青雲有些心虛,他早知道這句話的。

第一次看英語原聲電影,他其實和大多數同學一樣懵懵懂懂。丁小菲和段青雲,多麼協調的名字。他那時只有17歲,是班裡最小的學生,所有的同學都喊他小弟弟。從小就是一個自立的人,在她面前,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脆弱。第一次,為一個女生睡不好覺。週末,段青雲的媽媽來學校看兒子,學生們正聚在大禮堂看錶演,碰巧遇到丁小菲。丁小菲熱情地領著她去校外的小餐館吃飯,然後找到段青雲。夜裡,順理成章地住到她的鋪上。他請她吃飯,請她看電影,送她小禮物,打著感謝她招待媽媽的旗號,兩個人交往由此增多。他去女生寢室,管理員會問:“又去找你姐是吧?”他點頭。有人起鬨,乾脆就認了這個姐姐吧。也好,這樣的接近更名正言順。兩個人煞有介事地在女生寢室裡跪地拜天。旁邊有人信手在牆上刻下了丁小菲和段青雲於某年某月某日結拜姐弟的字樣。臨近春節,有急不可耐的學生在校園裡放起了煙花。她拉起他的手:“走,姐帶你下去看煙花。”他在家中排行老大,那一刻,真的有做弟弟的幸福感覺。

又一年的春季開學,她帶來家鄉的餈粑、麻糖分給同學。他到校最晚,去教室上課,她遞給他一個鐵盒子,親熱地摟住他的肩膀:“給我弟弟留的最多。”5月初,天氣微涼。晚上11點多,她在樓下無所顧忌地大喊:“弟弟,我是你姐!快下來!”很多男生就從視窗探出頭,捏著腔學她:“小弟弟,快下來!”他重又穿好衣服,下去陪她照像。假裝很親熱的姐弟倆,還是有些男女之間的距離。有一天,她從學校旁邊的楓樹林裡鑽出來,對著有點詫異的他介紹旁邊的男生:“這是你姐夫。”據說是她高中時代的初戀,本校一年級的新生。

那片樹林一直是歷屆學生談戀愛的地方,他從來沒想過去那兒。一時間,兩個人如膠似漆,段青雲成了多餘的人。兩個月未過,她哭著來找他。他不知為啥,希望是他們分手的訊息。她不說,只讓他找一輛自行車帶著她出去。他不停地追問,是想得到證實。她哭得更厲害,說你還小,不懂的。他黯然神傷,弟弟這個角色到底要演多久?她哭得沒有力氣,整個身體伏在他的背上,這是兩個人最近的距離,也是他最熟悉的親近方式。他有些慌張,車子顛了一下。她的手臂就勢伸開來,圈住他的腰,依舊是梨花帶雨,泅溼了衣衫,浸入肌膚。像數百條毛毛蟲的觸覺,激起他的每一根神經。她為他洗衣服,縫釦子,取笑他和女生的點滴交往,眼神裡泛著弟弟終於長大了的欣慰。可是,她的名字卻擠滿了他大學4年的日記本。

在他的無助的眼神中,她又開始新的戀情,對方是系裡的輔導員。他討厭新姐夫,看他的時候總是怪怪的眼神。那個輔導員曾經問過他,喜不喜歡丁小菲。他堅定地給了對方一個字:不。他不喜歡她,只是愛她,他在心裡對自己說。看得出來,新姐夫其實不愛她。畢業,她的第二次大學戀情也自然結束。那晚,英語系全班30位同學把教室當餐廳,吃散夥飯。有人拼命地喝酒,拼命地說著道別的套話。誇張的語言,掩飾著分別的傷痛。他不,他只是和每一個人碰杯,相信這不是永別。第二天一早,她來敲門。他感覺頭腦是悶的,起身四望,寢室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他睡在上鋪,她墊著小凳子和他說話。她像4年前一樣,眼淚汪汪,即使姐弟,如此分別也會斷腸。她11點的火車,他要送她去車站,她不許:“有人送我的。”終於要分別了,她上來擁抱他,那是他們的第二次相擁。第一次是她失戀,她無助地貼在他的背後。對不起,這4年,姐姐沒有照顧到你,她的嗓音有些喑啞。

他又一次想起《愛情故事》中的那句對白:“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 are sorry(愛,是用不著說對不起的)。”這是生離,那是死別。有時候,生離的痛楚更傷人。8月份,她在電話裡告訴他,她已經和孝感市重點高中籤了合同。快要掛上電話時,她順口問了一句:“我們學校還需要一個英語老師,你想不想來?”他不假思索地應下來,好啊好啊。她已經拋棄過去,這次邀請或者就是一個暗示。

他坐長長的火車去她的城市。在推推搡搡中擠出車站,旋即被聽不清楚的湖北方言包圍。他突然生出孤獨,像蟲子噬咬著他的心。他更加急切地想見到她,扒上一輛載沙的貨車奔向她鄉下的家。凌晨4點多找到她家,連她也感到不可思議。她親熱地向她媽媽說著他們結拜的事,並極力攛掇他也叫媽媽。他不敢拒絕,怕老人看出自己當初結拜的心思。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她在他面前說“我們孝感”,喜歡她說“咱爸咱媽”,喜歡她對著他就這樣一輩子用“我們”兩個字。他父母只有他一個兒子,早已為他聯絡好了工作。他卻拋下一切,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和一個熟悉的人,開始新的生活。

他早已習慣叫姐,只是他們的姓氏暴露了彼此的身份。免不了被議論,他希望她能由此想到自己的苦心。她又來說對不起,怕因為她影響了他的婚姻。她閃電一般結婚,像她一貫的戀情。物件是教育局的一名公務員,他最後一線希望破滅。婚宴那晚,他再次喝醉。嘴裡喊著姐夫,心裡已千瘡百孔。她給他張羅女朋友,一個一個被否定。

24歲那年,娶了她的表妹。即使不做世上最親的人,也要做一個血緣上的親戚。結婚前夜,她有些傷感,不是愛,只是慣性的佔有。就像她騎了20xx年的自行車,已經破舊不堪了,可一旦有人要它,還是有點不捨。姐夫是個正直的人,也愛她,看得出來,她是幸福的,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老婆孩子都有了,他的生活也波瀾不驚。兩年後,姐夫升為副局長,他也成為學校的教務主任。

被查出肺炎那年,她25歲。一邊輸液一邊上課,終於虛弱得站立不住了,才去武漢檢查,肺癌晚期。接著就是痛苦的治療。頭髮慢慢脫落,經濟上也已無法為繼。他找老婆要存摺,遭到拒絕,表姐都快死的人了,還有什麼治的。他第一次動手打了老婆:“你烏鴉嘴!她可是你表姐啊,很快就會好的。”他揣著借來的兩千元錢,去看她。看到她瘦成一堆骨頭,心疼不已。淚腺卻還是發達,縱橫滿面。她握住他的手:“是姐讓你背井離鄉來到這兒,姐也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姐不想失去你這樣的弟弟。恐怕姐這輩子是還不起你的情了,對不起……”聽到此,他也倍感委屈,淚水盈面。她還不忘說對不起,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他們共同看過的《愛情故事》。她就要像電影中的簡一樣離開塵世了,他遺憾的是,在同樣的悲劇中,自己甚至不是她的奧利弗。藏在暗處千迴百轉地愛了她那麼多年,她在他的心裡早已是最愛的人。有3個字,他不曾對她說起過,從不。還有3個字,他一直隱忍著,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4天以後,她去了,體重只有27公斤。天氣正熱,當地的習俗是,靈堂要設在太陽能照射得到的地方。他張羅著追悼會的一切,車輛,靈棚,悼詞……姐夫召集她的孃家人開會,問有沒有什麼要求。他站起來,一二三四地講了好多條,是對她最後的敬意,絕不是無理取鬧。

屍體火化,護送靈柩回姐夫鄉下的老家。他坐在顛簸的車子裡一言不發,沒有一滴眼淚。身上的衣服像水洗過一樣,他知道,除了眼睛,他的全身都在落淚。喪事結束,他伏在老婆的懷裡,像個孩子一樣嗚嗚地哭出來。向妻子道歉,不該動手打她:“對不起,對不起……”在別人的城市裡呆了那麼久,根卻只紮在一個人的身上。人既然走了,還漂在那裡有何意義?

秋季開學,他倉促地調回了自己的老家。有人說,故鄉其實就是有你最愛的人墳塋的地方。孝感,算不算他的故鄉?

感動中學生的3個愛情故事之3:給青春一個臺階

青春的歲月裡,原是少不了一些臺階的,得用理解、用寬容、用真誠去堆砌,一級一級,都是成長的階梯。

忘不了我一伸手,她臉上的驚慌,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抹潮紅,像水滴在宣紙上似的,迅捷滴滿她青春的臉龐。

那是大學聯考前,學生們都低頭在自修,我在課桌間來回轉著圈,不時解答一兩個疑問。在這期間,她一直目不斜視地坐在座位上,快速地宣判什麼。她面前攤著課本,但我還是在那課本下輕易地發現了一張粉紅色的信紙,紙上飄著點點梅花,雪花似的。她的字一個個落到那上面,也如同盛開的小花。我站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確信她寫的東西完全與學習無關。所以,在她即將結束的時候,我含笑地向她伸出手去:給我——雖是溫柔的低聲的,但卻不容置疑。她愣怔半天,慢慢把手上的東西遞過來。

教室裡平靜如常,沒有學生注意到這一幕。我把那張紙小心地摺疊好,然後又遞給她,我笑著說,青春的東西,收好。她很意外,吃驚地看我,我俯下身去,耳語般地對她說,老師也曾青春過,這也曾是老師的祕密。然後直起身來,輕輕拍拍她的肩,對她微笑,然後又對她點點頭,我說,看書吧。她聽話地翻開課本,一臉的釋然。

半年後,我收到一封從一所名牌大學寄來的信,是她寫的,信紙是我見過的那種,粉紅色的,上面飄著點點梅花,雪花似的。她在信中寫道:老師,感謝你用最美麗的方式,保留了我青春的完整。當時我以為我完了,我不敢想那後果,我以為接下來該是全班同學的嘲笑,該是校長找我談話,該是家長到學校來。真的那樣之後,我還能抬起頭來嗎?我不敢想象還能心態正常地參加大學聯考。最後她寫道:老師,謝謝你,給了我一個臺階,一個最堂皇的理由。

青春的歲月裡,原是少不了一些臺階的,得用理解、用寬容、用真誠去堆砌,一級一級,都是成長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