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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感人的愛情故事範例

等到天放晴的時候,也許我會好好再愛你一遍。希望在愛情裡,每個人都能夠被好好的珍惜,透過一些故事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者是曾經的另一半的影子,下面是小編推薦的最感人的愛情故事

最感人的愛情故事範例

最感人的愛情故事 2.05米的生命距離

發現失火的時候,已經晚了。男人拉著女人衝向樓梯,卻被大火撲回。火勢迅速蔓延,整棟大樓像一塊瘋狂燃燒的炭,將每一個空間烤成滾燙的烙鐵。儘管他們關緊房門,火舌和濃煙還是從門縫裡一絲一絲往裡擠。狹小的房間,逐漸變得炙熱難擋。

男人和女人站在視窗呼救。他們看見消防員架起雲梯,慌亂且急切地向他們靠近。可是沒有用,肆虐的大火讓雲梯在距大樓很遠的地方徘徊,停滯不前。

火勢越來越猛。房間裡的空氣,彷彿開始燃燒。

他們住在九層。男人說:“跳樓!”他們把床單和被罩撕成寬寬的長條,連成一條繩子。男人估測了一下長度,搖搖頭,又脫下他的襯衣連上。長度還是不夠,男人開始撕扯窗簾。一股火焰猛地躥進來,在男人面前拐了個彎。女人說:“沒時間了。”

男人將床上的被褥扔出窗外,然後把繩子系在一根結實的窗骨上,狠狠拽了拽。他讓女人滑下去。女人拼命地搖頭,她開始哭泣。

男人說:“沒事,你抓緊繩子慢慢向下滑,你準能行的。”女人說:“你呢?”男人說:“你先滑下去,我馬上。”他把女人抱上窗臺,將繩子的末端在她的腰上纏了一圈。男人大汗淋淋,呼吸困難。“千萬抓緊,記住,一點一點往下滑。”男人抓住繩子的另一端,火焰逼近男人。他對女人說:“我愛你。”

女人開始向下滑。她像一隻笨拙的壁虎,沿著滾燙的樓壁,一寸一寸地接近地面。終於,女人滑到了繩子的盡頭,可是她的身子,仍然停留在半空中。四面都是烈焰,女人的手指鑽心的痛。她的體力在飛快透支。

男人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衝女人喊:“別怕,堅持半分鐘。”男人用盡渾身力氣將那段繩子往上拉,然後用牙齒咬開系在窗骨上的死結。霎那間巨大的衝擊力讓男人的身體劇烈前傾,險些被拉出窗外。男人死死抓住繩子的一端,衝女人喊:“別朝下看,一會兒我喊跳,你就跳下去!”

屋子裡已經火光沖天。男人感覺自己的頭髮眉毛都在燃燒。男人用雙腳勾住兩個窗骨,像雜技演員般慢慢探下身體。男人的表情痛苦且猙獰,他的身體完全掛在窗外。女人的體重將他的身體完全拉直。

男人變成了一根繩子。一段連線在女人和窗骨之間的生死之繩。男人的身體還在拉直和伸長。1.75米的男人,把那段用床單和被罩編成的繩子,增加了2.05米;把女人到地面的距離,減少了2.05米。

火焰噬咬著男人勾在窗櫺上的雙腳,他感到自己的面板在噼啪作響。男人朝女人嘶喊:“快跳!”女人跳了下去。她重重地摔在男人扔出的被子上。四周都是濃煙。幾個消防隊員終於突破烈焰,朝她的位置跑來。

女人很快站起來。她高呼著男人的名字。男人仍然掛在那裡,是一段2.05米長的繩子。

男人試圖將身體重新繃回,可是卻再一次被拉直。他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男人的體力完全透支給了女人。他的衣服在燃燒,空中,他像一位出色的雜技演員。

男人不是雜技演員。女人看到男人靜止了幾秒鐘後,突然從高空垂直下落。空中的男人變成了一朵燦爛的焰火。他朝女人高喊:“閃開!”

沒能跑出樓的人全部遇難,除了女人——她是惟一獲救的一個。是男人用身體接出了2.05米的生命距離。

最感人的愛情故事 木槿樹下的愛情

木槿長勢正好,枝葉在明澈的天空下交錯疊沓,我拈著一朵緋紅的木槿走在校園裡。這時有一個長影子走過來,將我籠罩住。我惶惑地看著面前這個擋住自己的男生,挺拔的個子,明亮的眼眸,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的心跳不禁有些加速。我隱約聽說過這個叫齊晨的隔壁班的男孩。我想,他攔住我要幹什麼呢?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齊晨就已經走上前,一把奪下我手中的那朵木槿,然後快速揪開我的衣領,將那朵木槿丟了進去。

我嚇得大叫一聲。齊展已經跑到遠處圍觀的一群男生裡,那群男生髮出一陣大笑。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惱火,難道就這樣便宜他了?我猜他一定什麼都看見了。我發育得晚,身體單薄,胸脯就像兩個小核桃。想到這裡,我甚至感到了屈辱。在得知那人和自己同時考進了廈大中文系時,我不禁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中文系新生見面會上齊晨遲到了。他大概剛打完籃球,頭髮還溼漉漉的,在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好帥啊!身邊的室友于筱菲失聲尖叫,一副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花痴表情。

我在心裡哼了一聲。

經過一個月的精心觀察,我終於摸清了齊晨的活動規律。

這天傍晚,神清氣爽的我靠在陽臺上。5點半,齊展準時出現了,像往常一樣,他邊拍籃球邊往前走。蓄謀已久的我舉起了洗腳盆——一二三,倒!

然後,我躺在床上,歡快地翻閱著一本雜誌,樓下傳來一個男生氣急敗壞的罵聲。

很快就是大二了。那一年夏天,我買了一條緋紅色的長裙,輕靈飄逸的款式,胸前還繡著一簇木槿。我每天穿著這件漂亮的長裙去圖書館自習。有一次,我正好坐在齊晨對面。我們的表情都訕訕的。潑水事件後,我們一見面便怒目而視。

我埋頭看書,不久飄來了一股令人無法愉快的氣息。我不動聲色地繼續作埋頭苦讀狀,卻用腳悄悄踢飛了齊晨的球鞋。

在圖書館熄燈時,齊晨發現自己的鞋掉了一隻,他上躥下跳面紅耳赤地找鞋。我快速收拾好書包,得意地走在回宿舍的小徑上。不一會兒,我聽見後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轉身,看見齊展像袋鼠一樣單腳跳過來。“小雅,我要你向我道歉!”

“憑什麼啊,明明是你先欺負我的!”到底是底氣不足,說完我便轉身往宿舍跑。

這時齊展在我身後說了一句與木槿、潑水、踢鞋都毫無關聯的話:“小雅,你穿這件長裙真的很好看。”

我氣喘吁吁地回到宿舍,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年輕的18歲的臉,潔淨的眼眸,開始向“桃子”邁進的“核桃”。我的臉霎地紅了,就像紅映鷺島的木槿。

大三的秋天,中文系的同學去秋遊。帶著一絲魚腥味的海風拂在臉上,讓我感覺到一種薰暖的恍惚。當我彎腰去撿一塊斑斕的螺貝時,發現身後立著一雙黑乎乎的長腿。

這雙長腿的主人眯著笑眼,歪著嘴角說:“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吧。”他攤開空空如也的雙手,手指錯換間,手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橘子。我驚奇地“咦”了一聲。齊晨得意地說:“我還可以把一個橘子變成兩個哦。”只見他故弄玄虛,兩隻手臂白痴般地不斷交叉,這時呼啦一下,一個橘子突然從衣袖裡掉了出來。“哈哈。”我笑彎了腰,“你穿幫了哦。”齊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傻傻地笑著。

我們坐在礁石上分食這兩個小橘子,很酸,我和他的眼睛此起彼伏地眯起來。我突然發現這個人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或許,少年的心總是矜持而脆弱的,儘管兩人對彼此的情感歸屬都已心照不宣,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我們就這樣疏遠著,親密著,固守著,祈盼著,如同並莖的兩簇木槿,在風中若即若離地搖曳,偶爾會輕微碰觸。

大四的時候,每個人都開始忙碌了。我聽說齊展有意去廣州一家報社發展,初春時節,廣州的一家雜誌社希望和我簽約,而這時系裡也開始催促我快點決定是否保研,我的心一下就亂了。我想還是找齊展商量一下吧,於是我壯著膽給齊晨的宿舍打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正是齊展,一聽到他的聲音,我頓時有千言萬語一擁而上卻不知如何表達的感覺。這時室友于筱菲回來了,我便匆匆地說:“我們晚上七點去碼頭再說,好嗎?”“好啊好啊。”齊晨似乎很高興地答應了。我匆忙掛了電話,於筱菲好奇而詭祕地注視著我,我連忙解釋道,你別亂想哦,待會兒我去象嶼碼頭見一個老同學。

那天晚上我專門穿上了那條緋紅色的長裙,還精心化了一個淡雅的妝。

是初夏的夜晚。這座海濱小城的白天還有些熱,到了晚上卻異常清冷,而我的心更冷,我一直等到八點,齊展都沒有出現。望著黢黑寂靜的海面,我突然哭了。從見到齊展的第一面起他就在戲弄我,如今到了大四,他依然沒有真誠地對待我。

我心灰意冷地回到宿舍,整個人反倒是冷靜了很多。我突然看清我和齊晨之間的關係了,齊晨不過是將我視作平淡生活裡的調味品吧。

很多事情一旦想清楚便很容易處理了。我立刻去系裡填報了保研資格表。彷彿一夜之間,我和他又成了陌路人。每當在瀰漫著離別情緒的校園裡邂逅,我和他便不約而同地撇過臉,擺出冷漠的表情。

齊展是全系離校最早的,所有人都去火車站送他。我聽到這個訊息時是在圖書館古籍收藏室裡。我翻看著浸染了歲月風塵的線裝書,突然悲從中來。我快速衝出圖書館。來不及了,我邊跑邊想。那一刻,我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在很不爭氣地愛著齊展。我要去見他最後一眼,哪怕明日已是相隔天涯。

我衝進站臺的時候,火車已經啟動了,我站在站臺後面,無力地撐著牆壁,我看見齊晨站在車廂相接處向大家揮手。隔著很多人的目光,他冷冷地注視著我,倨傲、孤獨。

年少的光陰,彷彿木槿的花期,只需一個夏天,便倏忽而逝。碩士畢業後我留了校,然後結婚,生子,我和丈夫分期付款買了一套房子,小區裡種滿了木槿。我想,我的一生已經徹底安定下來。有時,我靠在寬敞的陽臺上,看樓前的木槿花開花落,心頭便纏繞起浮雲舊事般溫柔的感恩與懷念。

在木槿開得最豔的季節,我接到一個大學同學的電話,說是於筱菲得了肺癌,於筱菲很想念我,希望我能去看看她。蟄伏在記憶深處的往事在瞬間被開啟了。我想起了那個睡在我上鋪,天真善良,瘋狂崇拜著齊晨的小女孩。

當我看到蜷縮在病床上的枯瘦的於筱菲,我的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了。於筱菲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病房裡只剩下我們兩人。於筱菲看著我,愧疚地說:“小雅,對不起。你還記不記得畢業前的一個晚上,你說要去碼頭等一個老同學。”我點點頭,我當然還記得那個漆黑傷心的夜晚。於筱菲搖搖頭:“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去見齊晨的。你走後不久,齊展就打電話來,我說你出去了。他就問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個碼頭。我,我鬼使神差地說,你去的是海天碼頭……”

六年前那個夜晚的海風呼嘯著席捲了我的腦海,我彷彿看見多年前一個青澀的女孩坐在海邊,孤獨而無助地抽泣著,而一個同樣孤獨的少年,正坐在這座城市另一端的碼頭,做著同樣憂傷無望的守候;甚至我還記起齊展離開的那天早晨,我和他隔得遠遠的,人潮在我們的目光之間湧動,他涼薄的眼神沁入我的骨髓。或許那時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被欺騙和被戲弄的憤懣、絕望和傷害……

那天,我在老同學中看見了齊晨夫婦,他胖了,但依稀仍可辨出往昔的英俊。我看著齊展的妻子,頓時怔住了,她穿的是一件緋紅色的長裙,胸前繡著一朵木槿。

我從他們身邊經過,齊展說:“小雅,你好。”

我在心裡說:“時光,再見。”

生命中的一些過往是無法觸碰的,那是一種自揭傷疤的殘酷。回到廈門後,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無論如何,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一天傍晚,我牽著兒子在草坪上散步,是暮夏了,木槿花開始零落,草坪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英。兒子俏皮地將一朵木槿花丟進了我的衣襟裡。

剎那間,往事裹挾著歲月的風塵呼嘯而至。我擎著那朵緋紅的木槿,彷彿又看見了齊展狡黠的笑顏。風雨幾載,流年偷換,駘蕩的青春已被時光打磨得斑斑駁駁,而與那個人相遇相知的片段,卻依然定格在記憶深處,總在一些不經意的時刻被重新記起。

最感人的愛情故事 哨卡里的野菊花

哨卡里有兩個兵,20歲的趙輝便是其中一個。長期與外界隔絕,他心裡寂寞得長了草。另外一個叫江大海,跟隨運給養的車去了醫院治皮疹,所以現在哨所裡只有趙輝一個人。夜深了,哨卡里沒有電視,沒有電燈,除了一部電話,就是一摞書。趙輝準備報考軍校,他已經選定了軍械工程學院。風捲著沙子一陣陣地拍著門,趙輝在黑暗中盯著桌上的電話機。這是惟一的對外聯絡方式,但打電話聊天會違反紀律。趙輝已經五天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了,遠處的狼嗥讓他越發覺得孤單。

終於,趙輝下了決心,起身撥通了電話。聽筒裡傳出一個甜美的女聲:“喂,請問您找哪位?”趙輝的心提到了喉嚨口,輕聲說自己是野營子哨所的趙輝,他誰也不找,只想聽聽對方的聲音。女兵沉默,不過兩三秒鐘,突然笑了,說你私用電話,得受處分,然後又說我給你的處分就是聽我講故事。趙輝笑著說好。女兵講的是野營子附近一個軍營發生的故事:剛入伍的新兵進了荒無人煙的戈壁灘,漫天的黃沙讓他異常思念清山秀水的家鄉。偶然有一天,新兵在外出時迷了路,走了很久,突然發現一處窪地,讓他驚喜的是,窪地裡有一叢叢野菊花。他毫不猶豫地用手挖下一叢,連著溼潤的泥土裝進了口袋。新兵被老兵找到了,雖然捱了批評,他的臉上卻帶著笑。這叢野菊花伴隨著新兵度過了許多艱辛寂寥的日子。有一天,因為連續的沙塵暴,哨所裡斷了水,新兵轉來轉去,看到牆角的茶杯裡還有幾口剩水,他拿起來,猶豫片刻,澆在了裂開了口子的野菊花花盆裡。新兵不久就脫水了,幸虧運送給養的車及時趕到,才把他救了過來。

講完故事,女兵緩緩掛了電話。趙輝躺到床上,覺得很幸福。在夢裡,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新兵,可以用生命中最後幾口水去澆灌野菊花的那個人。

一過晚上十點,通訊連便極少有電話。漸漸地,趙輝養成了習慣,夜深人靜,他便撥通通訊連的電話。他知道了女兵姓盧,叫盧慧,來自江南。小盧很開朗,常常為他講南方的小橋流水,講奇異的民俗風情,講椰子樹,還有海灘。其實,無論她講什麼,趙輝都會聽得津津有味。但不管講得多盡興,盧慧一直恪守一個原則,從不超過五分鐘。當她得知趙輝要報考軍械工程學院,便不斷地鼓勵他“加油,趙輝,你一定能行。”

因為每晚五分鐘的電話,趙輝覺得生活多了許多色彩,甚至夜晚的狼嗥聽起來也不再那麼淒厲。還有四個月就考試,趙輝除了值勤,就是複習功課。他對盧慧說考上軍校後會去找她,看看她長什麼樣子。盧慧開玩笑,說:“也許我們見面的地點不是通訊連呢。”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晃過了四個月。當盧慧接到趙輝興奮的電話,她格外高興。趙輝說他有絕對把握,一定會被錄取。為了慶祝,盧慧在電話裡為他唱了一首歌,那是惟一的一次,通話超過了五分鐘。

盧慧每天都在興奮和忐忑中度過。奇怪的是,自那天之後,趙輝再未來過電話。一星期後,盧慧撥通了野營子哨所,聽筒裡是忙音。詢問連部,她才知道原來哨所已經撤消了。可趙輝去了哪兒?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她?

一個月後,盧慧接到了軍械工程學院的錄取通知,她高興得一晚沒睡。她一直沒有告訴趙輝,她也報考了軍校,和他是同一所大學。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到軍校報到之後,盧慧按捺不住興奮,通過各種關係打探新生中是否有個叫趙輝的。當學生處的人說機械電子工程系有個男生叫趙輝時,盧慧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趙輝是高還是矮,胖還是瘦?眼睛大還是小?兩人聊了半年,竟然從沒問過對方長的什麼樣子。

下午下了課,盧慧收拾整齊,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然後去找趙輝。她的手裡拎著要送他的見面禮——一副她用了很久的耳機,正是通過它,他們才有了一次次的通話。站到了男生宿舍門前,抬手,敲門,盧慧看到一張膚色黝黑的陌生臉孔,很普通。他問她找誰。盧慧的臉微微發燙,說找趙輝。男生笑笑,說他就是。盧慧大方地伸出手說:“你好,我是通訊連的盧慧。”

“盧慧?”趙輝迷惑地看著她,似乎沒想起來。盧慧抿嘴一笑,說:“想不到吧,為了見你,我也考了這所學校,這是一個驚喜,不是嗎?“

趙輝依舊發愣。盧慧也詫異:才一個多月沒通電話,他竟忘了自己?當盧慧問起他是不是還記得她講的故事,趙輝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盧慧腳步沉重地往回走。原來她弄錯了,這個趙輝根本不是她要找的趙輝。他來自河北,從來沒去過野營子。可那個趙輝呢?他沒有考上軍校?

盧慧通過電話四處打聽野營子哨所的趙輝,終於,她打聽到了江大海。在電話裡,江大海得知對方就是與趙輝經常通話的人,他的聲音哽咽了。半晌,他才緩緩地說,就在趙輝參加完考試,回到野營子哨所的第二個晚上,因為猛烈的沙塵暴,電話線斷了。趙輝急匆匆地跑去檢修。沙塵暴越來越厲害,他越來越遠,再沒有回來。

盧慧一下子驚呆了,“他,他犧牲了?”

“是。”

盧慧拿著電話,一隻手捂住了嘴。隱隱約約,她聽到江大海在壓抑著哭,“是我害了他,因為我半夜發高燒,燒得昏迷過去,趙輝嚇壞了。他怕我死掉,接不通電話,他就徒步去百里外的連部。他沒有走到,就被沙丘吞沒了。”

盧慧再也聽不下去,突然間淚流滿面。

星期天,盧慧找了輛吉普車,和一個戰友到了野營子哨所。哨所孤零零地,四下裡全是黃沙,甚至連紅柳和駱駝刺都很少見。哨所前面有一塊墓碑,是趙輝的。盧慧將一束百合花插到了墓碑前。

推開哨所的門,撲面而來的是細細的沙土。盧慧一眼看到了窗臺上的一個紫色花盆,一叢野菊花乾枯了。但看得出,曾經,它有著旺盛的生命力。盧慧走上前,看到花盆下壓著一張錄取通知書·趙輝同志已被軍械工程學院通訊與資訊系錄取。而花盆的旁邊,掛著一副道勁的鋼筆字熱愛生命的人,會珍惜每一朵弱小的花。

盧慧,突然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