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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的抗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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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秋白是著名的革命先烈,所以今天我們來看看瞿秋白的抗戰故事。

瞿秋白的抗戰故事

瞿秋白的抗戰故事

1920xx年,瞿秋白入武昌外國語學校學習英語。1920xx年春到北京大學旁聽。9月考入俄文專修館,學習俄語,自修英語、法語,並繼續研究文學和哲學。俄國十月革命爆發後,瞿秋白開始閱讀《共產黨宣言》、《婦女與社會主義》等進步書刊。1920xx年五四運動爆發後,積極參加街頭宣傳,並作為俄文專修館學生會負責人蔘加北京中等以上學校學生聯合會,成為五四運動的領導人之一。6月7日,因參加示威遊行而被捕,旋出獄。同年11月,與鄭振鐸等組織社會實進社,創辦《新社會》旬刊,鼓吹社會改造。

瞿秋白發表了一系列文章,思想上開始傾向馬克思主義。

1920xx年3月,鄧中夏在李大釗指導下,祕密創立馬克思學說研究會;不久,瞿秋白參加了該組織。同年8月,又與鄭振鐸等創辦《人道》月刊。

10月,應北京晨報館和上海時事新報館的聘請,以特派記者身份,去莫斯科考察蘇俄十月革命後的情況。1920xx年1月,瞿秋白等人抵達莫斯科。在兩年旅俄期間,瞿秋白實地考察了蘇俄十月革命後的情況,並寫了大量通訊,通過北京《晨報》和上海《時事新報》,向國內介紹了蘇俄的實況,還寫了《俄鄉紀程》、《新俄國遊記》和《赤都心史》兩本散文集。《俄鄉紀程》記述了從北京到莫斯科科沿途的觀感;《赤都心史》介紹了自己如何由民主主義者轉變為共產主義者的過程。此外,還撰寫了《俄羅斯革命論》和《俄國文學史》。除擔任新聞記者外,瞿秋白還到東方大學中國班講授俄文,擔任政治理論課的翻譯。1920xx年1月,遠東各國共產黨及民族革命團體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瞿秋白擔任大會翻譯工作。2月,經張太雷、張國燾介紹,在莫斯科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0xx年1月,瞿秋白回到北京,隨即去上海。2月,張君勱作了《人生觀》的講演;4月,丁文江發表《科學與玄學》一文,反對張君勱的《人生觀》。從此開始了科學與人生觀問題的論戰。瞿秋白也參加了這場論戰,並於1920xx年12月發表《自由世界與必然世界》一文,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觀點正確說明了人生觀問題。瞿秋白認為,人的一切動機都不是自由的,是受因果律支配的。人的意志若不根據因果律,則沒有自由。但是,人們的意志和行為受必然規律的支配,並不否認人類的主觀能動作用,正因為人們在鬥爭過程裡不斷髮現歷史的必然因果,所以能使人類運用自然規律和社會規律同登自由之域。經過論戰,科學思想更加深入人心。

1920xx年夏,中共中央決定把機關刊物《新青年》由月刊改為季刊,瞿秋白任主編,併為《新青年》題寫刊名。還參與編輯《嚮導》週報、《前鋒》等刊物。瞿秋白在這些刊物上發表了大量文章,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和中共二大制定的民主革命綱領,解釋共產國際的政策,為中國共產黨早期的理論建設和理論宣傳作出了重大貢獻,成為中共黨內著名的理論家。

1920xx年6月,中國共產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瞿秋白出席會議,為大會起草了黨的綱領草案,並當選為中共中央委員,負責宣傳工作。同年夏,瞿秋白經李大釗介紹,到上海大學擔任教務長兼社會學系主任,主講《社會科學概論》和《社會哲學》,併為上海大學制定了教學規劃。瞿秋白還積極參加中共上海地委的活動,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和黨綱,創辦勞動夜校,培養工人運動骨幹。

1920xx年4月和12月,陳獨秀先後發表《資產階級的革命與革命的資產階級》、《中國國民革命與社會各階級》,比較系統地闡明瞭對中國社會各階級和中國革命的看法,其中不乏許多正確的認識,也有一些錯誤的看法。

瞿秋白也積極探討對中國革命基本問題的認識,並對陳獨秀的一些錯誤觀點進行了批評。1920xx年6月15日,瞿秋白主編的《新青年》季刊發表了《〈新青年〉之新宣言》,指出,無產階級在社會關係中自然處於革命領袖的地位,即使資產階級的革命亦非勞動階級為之指導,不能成就。9月,瞿秋白寫成《自民治主義至社會主義》一文,認為在中國資產階級性的民族民主革命中,獨有無產階級能為直接行動,能徹底革命,掃除中國資本主義的兩大障礙。因此,工人階級日益取得重要的地位以至於指導權。

1920xx年12月,瞿秋白受中共組織委派,赴廣州幫助孫中山籌備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1920xx年1月,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瞿秋白參與大會宣言的起草、翻譯和修改工作,並當選為國民黨中央候補執行委員。會後,瞿秋白還擔任國民黨政治委員會成員;又擔任《民國日報》編輯工作,積極反對報社內國民黨右派勢力。

1920xx年1月,中國共產黨第四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瞿秋白參加大會的領導工作,並擔任大會政治決議草案審查小組組長,還在會上就政治決議案中若干重要問題作了理論性闡釋。會上,瞿秋白當選為中共中央委員、中央局委員和宣傳委員。1920xx年5月,和陳獨秀、蔡和森一起領導五卅運動。五卅慘案後,1920xx年6月4日,中共中央第一份日報《熱血日報》出版,瞿秋白任主編,並負責撰寫社論。1920xx年1月,瞿秋白寫成《國民會議與五卅運動》一文,總結了五卅運動的鬥爭經驗,指出:歷史已證明了無產階級領導下的國民革命聯合戰線的必要性,但又證明資產階級的妥協性足以破壞聯合戰線而使革命運動失敗。

孫中山逝世後,國民黨內以蔣介石、戴季陶為代表的新右派反對共產黨、爭奪統一戰線的領導權,瞿秋白撰寫了大量文章,與國民黨新右派進行了堅決的鬥爭。蔣介石製造“中山艦事件”和提出“整理黨務案”後,瞿秋白主張堅決反擊,並同陳獨秀右傾錯誤思想進行了鬥爭。

1920xx年,瞿秋白編成《瞿秋白文集》,由上海亞東圖書館出版。2月,親自指揮了上海第二次武裝起義。同月,寫成著名的《中國革命中之爭論問題》,對中國社會經濟關係和階級關係作了詳細分析,論述了中國革命的任務、性質、前途、動力、領導權、統一戰線等根本問題,系統地批判了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的錯誤,闡述了必須堅持無產階級領導權等問題。瞿秋白認為,中國革命是反帝國主義的革命,推翻地主階級的統治,因而革命的性質並非推翻資產階級統治之無產階級革命,而是資產階級民權主義性的革命,勝利的前途不能不超出資產階級的範圍,而過渡於非資本主義的發展-直達社會主義。瞿秋白分析說,中國無產階級最受帝國主義、軍閥、資本家的壓迫,是最革命的階級,處於先鋒的地位,只有它能徹底實行中國革命中民族主義的及民權主義的職任,徹底解決土地問題,並開始社會主義建設,非此決不能保障中國革命之徹底勝利,因此,無產階級是中國革命的領導階級;農民中僱農佃農是最徹底革命的分子,一般小農也極端需要推翻官僚買辦階級之統治;民族工業資產階級是xx與革命之間的中間勢力,其通性是:對於xx派是對抗派,對於革命是妥協派;要取得革命的勝利,應當以無產階級、手工工匠及農民的聯盟做進攻統治者階級的主力軍,並且要爭取一般小資產階級群眾,而使民族資產階級的妥協主義喪失其作用。

1920xx年3月,中共中央由上海遷至漢口,瞿秋白同張國燾、譚平山一度負責中共中央工作,瞿秋白還兼中共中央宣傳部長和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政治教官。1920xx年1、2月間,毛澤東對湖南農民運動做了30多天的考察,寫成《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並上報中共中央。該文在中共湖南省委機關刊物《戰士》連載後,《嚮導》刊載了一部分,但彭述之卻不準連載下去。對此,瞿秋白十分氣憤。4月,瞿秋白將此文交給中國共產黨在武漢辦的長江書店出版單行本,名曰《湖南農民革命》。瞿秋白為該書寫了序言,肯定毛澤東這篇著作的重要地位,指出:“中國革命家都要代表三萬萬九千萬農民說話做事,到戰線去奮鬥,毛澤東不過開始罷了。中國的革命者,個個都應當讀一讀毛澤東這個書,和讀彭湃的《海豐農民運動》一樣。”蔣介石發動四一二xx政變後,中國共產黨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於1920xx年4月底召開。會上,瞿秋白的《中國革命中之爭論問題》被髮給各位代表閱讀和學習。瞿秋白還同毛澤東、蔡和森等人一道,批判了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錯誤。瞿秋白當選為中共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委員,後又任政治局常務委員兼組織部長。5月14日,瞿秋白撰寫《農民政權與土地革命》一文,明確提出中國國民革命應以土地革命為中樞,強調中國無產階級要領導農民進行土地革命。5月,太平洋勞動會議在武漢召開,瞿秋白代表中共中央介紹了中國五卅運動以後的革命形勢。

1920xx年6月30日,根據共產國際執委會的指示,中共中央舉行擴大會議實行改組,通過了一個關於國共兩黨關係的議決案,企圖以投降式的讓步拉住汪精衛,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發展到頂點。7月12日,根據共產國際執委會的指示,中共中央召開臨時政治局會議,實行改組,停止陳獨秀中共中央職務,組成張國燾、李維漢、李立三、周恩來、張太雷五人的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7月下旬,瞿秋白參加了中共中央會的領導工作。

1920xx年8月7日,瞿秋白主持召開了中共中央緊急會議,並代表臨時中央作了關於將來工作方針的報告,分析了當前革命形勢和任務,提出黨的策略是獨立的工農階級鬥爭。瞿秋白強調要建立革命軍隊,要用軍隊來發展土地革命,組織農民暴動;要注意與資產階級爭奪領導權,團結真正的左派;要在革命暴動中組織臨時革命政府。瞿秋白還批判了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錯誤,並揭露了國民黨反動派的xx本質。大會通過了共產國際代表羅明那茲起草、瞿秋白翻譯的《告全黨黨員書》,糾正和結束了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錯誤在中共中央的統治,確定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和實行土地革命的總方針。會上,瞿秋白當選為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委員。8月9日,瞿秋白主持召開臨時政治局第一次會議,選舉瞿秋白、李維漢、蘇兆徵為,主持中共中央工作。瞿秋白兼管農委和宣傳部。

八七會議後,瞿秋白多次去訪問陳獨秀,促其接受中共八七會議決議,到莫斯科去討論中國革命問題。在此期間,參與決定、指導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廣州起義和其他武裝起義,對中國革命的復興作出重要貢獻。

1920xx年10月,中共中央決定出版中央機關報《布林塞維克》,並由瞿秋白、羅亦農、鄧中夏、王若飛、鄭超麟組成編輯委員會,瞿秋白擔任主任。在主持《布林塞維克》工作期間,瞿秋白在揭露國民黨反動派xx本質,號召工農群眾開展武裝鬥爭方面,作了不少貢獻,但也錯誤地估計了形勢,主張工人階級應率領農民暴動,形成全國的大暴動。

1920xx年11月,中共中央臨時政治局擴大會議召開,瞿秋白主持會議,並參與起草了《中國現狀與共產黨的任務的決議案》,錯誤地認為中國革命是無間斷的革命,革命運動仍在不斷高漲,主張在國民黨控制的中心城市組織進攻,並組織鄉村農民暴動,反對作戰略性的退卻。在組織上又實行打擊政策。這次會議標誌著“左”傾盲動錯誤在中共中央佔了統治地位,使中國革命遭受了損失。

1920xx年4月,臨時中央政治局發出接受共產國際決議的通告,決定停止全國暴動的方針,糾正了這一錯誤。4月底,瞿秋白去蘇聯莫斯科,籌備中共六大。6月1日,瞿秋白專著《中國革命與共產黨》一書出版。全書全面地總結了1920xx年至1920xx年中國革命運動,批判了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錯誤,並指出這是導致大革命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瞿秋白正確論述了中國革命的性質,強調無產階級是革命的動力,中國無產階級必須爭奪革命的領導權。瞿秋白還以專節論述了八七會議的重大歷史意義,肯定八七會議是中國共產黨歷史上反機會主義鬥爭的新紀元,開闢了共產黨的新生命。

瞿秋白檢討了自己所犯的“左”傾盲動錯誤。

1920xx年6月,中國共產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在莫斯科召開,瞿秋白與周恩來主持會議。會上,瞿秋白作了《中國革命與共產黨》的報告,總結了大革命失敗以來的經驗與教訓,並虛心聽取大會的批評,對前一時期的“左”傾盲動錯誤作了自我檢查,大會對中國革命的性質、形勢和任務的分析是基本正確的。在中共六屆一中全會上瞿秋白當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

中共六大結束後,瞿秋白留在莫斯科任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7月,共產國際第六次代表大會召開,瞿秋白擔任大會主席團成員,並作了《關於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國家的革命運動》的補充報告,參加了殖民地半殖民地政治決議起草委員會,當選為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委員、政治書記處成員。他參加了《共產國際》中文版編輯委員會,並在蘇聯《真理報》、《訊息報》等報刊上發表文章,介紹中國革命的情況。瞿秋白還校閱過列寧《社會民主黨在民主革命中的兩個策略》、《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國家與革命》等著作的中文譯本。瞿秋白曾在列寧學院和中國勞動大學演講,同米夫、王明的宗派活動進行了堅決的鬥爭,由此造成王明對瞿秋白的怨恨。1920xx年秋,蘇共中央發動清黨運動,米夫、王明乘機誣衊瞿秋白是機會主義和異己分子的庇護者、右傾機會主義者。1930年6月,共產國際撤銷了瞿秋白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職務。

1930年6月,李立三“左”傾冒險錯誤在中共中央佔統治地位後,瞿秋白於7月下旬由莫斯科回國,負責糾正李立三錯誤。9月底,瞿秋白和周恩來主持召開中共六屆三中全會,並作《政治討論的結論》的報告,起草了《中共三中全會關於政治狀況和黨的總任務決議案》,制止了李立三“左”傾冒險錯誤。會後,瞿秋白實際主持中共中央工作。

1931年1月,中共六屆四中全會召開,王明“左”傾冒險主義在中共中央開始佔統治地位。會議錯誤地指責瞿秋白犯了調和路線的錯誤,強行解除了瞿秋白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職務,並責令瞿秋白向中共中央政治局寫宣告書,承認自己的錯誤,擁護六屆四中全會。會後,瞿秋白與魯迅一道,領導中國左翼文化運動,反擊國民黨反動派的文化“圍剿”,為中國革命文化事業做了大量奠基工作。瞿秋白還系統地介紹了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翻譯了恩格斯、列寧、普列漢諾夫的經典著作和蘇聯著名作家的作品,並撰寫了許多論文、雜文、詩歌等作品。瞿秋白的革命行動,引起國民黨反動派的仇視,1931年9月,瞿秋白遭國民政府懸賞通緝。

1931年11月,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江西瑞金召開,瞿秋白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並擔任教育人民委員。

1934年1月初,瞿秋白離開上海赴江西瑞金,於2月初到達。在1月底2月初舉行的中華蘇維埃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瞿秋白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會委員、中央工農民主政府主席團成員、教育人民委員。4月1日,蘇維埃大學在江西瑞金舉行開學典禮,瞿秋白兼任校長。在中央蘇區期間,瞿秋白大力開展文化教育普及與掃除文盲的運動,對根據地文化建設作出了重要貢獻。他還創辦了高爾基戲劇學校,提出了“話劇要大眾化、通俗化,採取多樣形式,為工農兵服務”的辦校方針。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開始長征,瞿秋白因患有嚴重的肺病,留在江西,擔任中共中央江西分局宣傳部長兼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辦事處教育人民委員。1935年2月,瞿秋白等人離開瑞金,向福建轉移。2月24日,瞿秋白等人到達福建省長汀縣濯田區水口鄉小逕村牛莊嶺附近,不幸被豪紳地主武裝發現,無法脫險,最後被俘。開始並未暴露身份,後被叛徒供出,被解到長汀。在獄中,瞿秋白受盡折磨,寫下了駁斥國民黨反動派汙衊蘇區言論的《供詞》和進行自我解剖並揭露王明路線錯誤的《多餘的話》。

瞿秋白從容就義

1920xx年6月18日,敵三十六師師部兵衛森嚴,一派肅殺之氣。早八點,師特務連長廖祥光走進囚室,向瞿秋白同志出示槍決命令。秋白同志正在伏案揮筆寫詩,他一邊手不停揮,一邊鎮靜地說; "人生有小休息,也有大休息;今後我要大休息了。"接著振筆疾書,把詩寫完,並附跋語。然後正衣履,隨廖祥光到閩西長汀中山公園涼亭前拍照。至亭前,已見韭菜四碟,美酒一甕,便獨坐其上,自斟自飲,距笑自若,神色無異。食畢,出中山公園,在匪兵刀槍密佈的環護下,漫步走向刑場。

刑場是羅漢嶺下蛇王宮側的一塊草坪,距中山公園二華里。秋白同志手挾香菸,顧盼自如,緩緩而行。沿途用俄語唱《國際歌》,並唱《紅軍歌》,呼"中國共產黨萬歲"、"中國革命勝利萬歲"口號。到達刑場後,他盤膝坐在草坪上,對劊子手微笑點頭說: "此地很好!"飲彈灑血,從容就義,年僅三十六歲。

瞿秋白的愛情故事

愛情是電,事業、理想便是雷。電閃雷鳴構成人生中豐富多采的交響樂。

1920xx年,24歲的秋白,和陳獨秀一起自莫斯科回到北京,開始獨立地踏上了中國的政治舞臺。

也就在這一年,愛情女神來叩這個年輕人心靈的大門了。

愛之囚奴由於柯慶施和施存統的介紹,秋白在南京認識了王劍虹和冰之(丁玲)。

這是兩個來自湖南的叛逆女性。

王劍虹,1920xx年出生在四川酉陽,後遷居湖南。在湖南桃源第二女子師範學校讀書的時候,思想進步,口才流利,是一位有思想見地,才華出眾的女青年。

1920xx年初春,冰之等人就是在她的宣傳鼓動下,和她一起離開湖南,來到上海平民女子學校。從結伴離開湖南起,劍虹和冰之結為摯友,她們白天形影不離,晚上同床而眠。在平民女校讀了半年,又感到不滿足了,決定去南京自己學習,遨遊世界。

沒有想到,在南京她和秋白相遇了,在秋白的勸說和吸引下,她和冰之決定重回上海,進入上海大學文學系學習。

上海大學設在偏僻的青雲路上,是些破舊的里弄房子,裝置雖然簡陋,但就在這裡曾為黨培養了大批的革命幹部。這所學校名義上是國民黨辦的,于右任、邵力子任校長,實際上卻是由著名的共產黨人鄧中夏、瞿秋白、惲代英、肖楚女等人負責的。

秋白當時是教務長兼社會學系系主任。

他白天講課,而幾乎每天下課後都到劍虹和冰之住的小屋去,給她們講文學,講希臘、羅馬,講文藝復興,也講唐宋元明,不但講死人,而且也講活人;不但講文學,而且講社會生活。特別是後來,為了幫助她們兩人領會普希金的語言的美麗,就教她們直接讀原文的普希金的詩,邊讀詩邊學俄語。

就在這種頻繁交往的過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隱蔽而又神祕的感情悄悄襲上了秋白的心頭。他為此感到苦惱,平日談論問題常是滔滔不絕,現在卻沉默不語了;他也不再去劍虹和冰之的小屋了。與此同時,王劍虹也一反常態,不同冰之商量,就決定要跟父親回四川。這使冰之很納悶,殊不知,是丘位元的箭同時射中了這兩個年輕人的心。過於強烈的自尊心,使他們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只好默默忍受著愛火的煎熬。但隔在他們中間的這層薄薄的幕紗,很快就被熱忱、憨直的冰之揭開了。一天,冰之無意間在褥墊下面翻到劍虹寫給秋白的密密麻麻的情詩;頓然間,她一切都明白了。她急不可耐地去把這詩送給了秋白。秋白和劍虹結合了。他們住在慕爾鳴路興彬裡的一座小樓裡,同他們住在一起的還有秋白的弟弟雲白,冰之和施存統一家。秋白的時間總是安排得很好的,不論白天工作多忙,晚上回家仍和劍虹一起談詩、寫詩,相互酬唱。他們從李白、杜甫,一直談到李商隱、李後主、李清照、鄭板橋……秋白還擅長刻圖章,常常把他倆喜愛的詩句刻在各種精緻的小石塊上。其實他們的愛情就象一首美麗的詩,深沉而熾熱。

婚後不久,秋白去廣州參加了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這是一次極為重要的大會,孫中山接受共產黨的幫助,改組國民黨,重新解釋三民主義,形成國共合作,為北伐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在廣州期間,他幾乎每天都要給劍虹寫一封信,信是用五彩的布紋紙寫的。

1月12日:“……你偏偏愛我,我偏偏愛你——這是冤家,這是‘幸福’。

唉!我恨不能插翅飛回吻……“愛戀未必要計較什麼幸福不幸福。愛戀生成是先天的……單隻為那‘一把辛酸淚’,那‘暗暗奇氣來襲我心’的意味也就應當愛了……”1月13日:“我們要一個共同生活相親相愛的社會,不是要——機器、樓房啊。

這一點愛苗是人類將來的希望……“要愛,我們大家都要愛是不是?

“——沒有愛便沒有生命;誰怕愛,誰躲避愛,他不是自由人。——他不是自由花魂。”

1月28日:“我苦得很——我自己不得你的命令,實在不會解決我的人生問題。

我自己承認是‘愛之囚奴’,‘愛之囚奴’!我算完全被征服了!”

年輕的多情的秋白沉醉在愛情的歡樂與煩惱之中,可惜這種卿卿我我、甜甜密密的黃金般的生活太短暫了,只半年時間,劍虹即得了肺病。那時秋白的工作任務很重,眼看著劍虹的病勢日漸加重,他預感到不幸就要降臨到頭上,心裡沉重得象是灌滿了鉛,但他仍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照常參加各種會議,課也照常講得豐富而又生動。

一旦回到家裡,就片刻不離地侍候在劍虹的床邊,喂湯喂藥。上蒼無情!經多方醫治無效,病魔終於奪走了劍虹如花的生命,也奪走了秋白的歡樂。劍虹逝世那天秋白抱屍大哭,可是哭又有什麼用呢?劍虹早已去到另一個世界,秋白的心也隨她去了!

生命的伴侶劍虹“走”了以後,秋白象是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忽;又象是顛簸在大海上的一葉孤帆,不知何處是歸岸。

星轉鬥移,秋白不幸的命運很快有了轉機。他象是一個走夜路的行人,照耀他路程的星星突然熄滅了,但很快在天邊又出現了另一顆星星,明亮而溫暖,一直照耀著他走完了生命的全部旅程。這顆星星就是楊之華。

之華,浙江蕭山人,1920xx年生,比秋白小一歲。她長得很漂亮,中等身材,苗條而勻稱。說起話來,溫柔含蓄,熱情誠懇。可是這個美麗女人的命運卻應了那句“紅顏女子多薄命”的古話,一生歷經坎坷。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她和沈玄廬的兒子沈劍龍由相愛而結婚了。沈玄廬是浙江有名的開明士紳,他很喜歡這個聰明、反世俗、有理想的兒媳。沈劍龍才貌出眾,喜歡詩詞、音樂,也曾與之華一起立志自謀生活,不依賴家庭。但是他和朋友一起到上海以後,經不起十里洋場、燈紅酒綠生活引誘,墮落了。這時之華在蕭山的家裡生下一個女兒,之華將她取名“獨伊”,意即只生你一個,可見她心中的怨憤之情。但她仍然愛著劍龍,獨自去上海尋找他,苦口婆心勸說他回頭,可是沒有效果,他們的感情終於破裂,夫妻關係名存實亡。

1920xx年,之華考進了上海大學社會學系,一邊讀書,一邊做婦女工作。秋白是社會學系系主任,講授社會科學概論和社會哲學兩門課。秋白以他優雅的風度、淵博的學識、雄辯的口才,在上大師生中贏得了很高的聲望。之華作為社會學系的學生,秋白第一次講課就給她留下了難以忘懷的印象。之華學習很努力,並且熱心參加社會活動,她是青年團員,正在積極要求入黨。當時她還在國民黨上海執行部婦女部擔任部分工作,與向警予同志在一起。向警予是中共中央婦委書記,她對之華很器重,她覺得之華為人正直、純樸,工作忠實,熱情,所以積極培養她作為黨的發展物件。向在上大沒有擔任職務,在培養之華半年以後,覺得條件已比較成熟,就積極向上大的黨支部書記瞿秋白推薦。之華作為勤奮好讀的學生,社會活動的積極分子,秋白對她是熟悉的,之華對待婦女解放事業的熱忱和卓越的組織才能,使秋白覺得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堅強女性。於是,秋白決定親自做她的入黨介紹人。後來他們又共同經歷了黃仁事件的風波,在鬥爭中感情益發加深。

之華漸漸發覺秋白對自己的感情有些異樣,而自己內心對秋白的翩翩風度和絕世的才華也十分傾慕,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回蕭山母親家裡,暫時迴避和秋白接觸。而對著這人生的重大抉擇,秋白苦苦地思索:既然沈劍龍已經背叛了之華,為什麼我不能去愛?既然我真心地愛她,為什麼不敢表示!之華心裡究竟怎麼想的!也應該問個明白。於是趁放暑假的機會,秋白也來到蕭山之華的家裡。沈劍龍原是之華哥哥的同學,聰明的之華哥哥,見到這種情況,趕忙把劍龍請到家裡來。

誰知劍龍和秋白一見如故,劍龍對秋白的人品與才華十公尊敬、仰慕,然而面對著複雜的感情問題,內心又充滿了矛盾。於是他們三人開始了一場奇特的,然而又是千真萬確的“談判”:先在之華家裡談了兩天,然後劍龍把秋白、之華接到他家去談,各人推心置腹,互訴衷腸,又談了兩天。最後秋白又把劍龍和之華接到常州去談,當時秋白家裡早已破落,家徒四壁,連張椅子都沒有;三個人只好坐在一條破棉絮上談心。談判結果,在邵力子主辦的上海《民國日報》上同時刊登三條啟事:一是瞿秋白與楊之華結婚啟事,二是沈劍龍與楊之華離婚啟事,三是瞿秋白與沈劍龍結為好友啟事。

1920xx年11月7日,十月革命紀念日這一天,秋白和之華在上海舉行了結婚儀式,劍龍還親臨祝賀。從此,秋白和劍龍也成了好友,經常書信來往,寫詩唱和。特別有意思的是,劍龍送給秋白一張六寸照片,劍龍剃光了頭,身穿袈裟,手棒一束鮮花,照片上寫著“鮮花獻佛”四個字,意即他不配之華,他把之華獻給秋白。

為了紀念他們的結合,秋白在一枚金別針上親自刻上“贈我生命的伴侶”七個字,送給之華。這一愛情的信物,後來一直伴隨著之華度過了風風雨雨的幾十年。

接女兒秋白和之華婚後,生活十分美滿。但在幸福之中,之華總感到心裡少了什麼似的,這是因為她非常想念自己的女兒獨伊,而沈家不讓她去看她的女兒。秋白十分理解之華這顆做母親的心,想盡一切辦法安慰她。在秋白的積極支援下,1920xx年春天,之華去浙江鄉下接女兒去了。

之華到沈家以後,過去的公公沈玄廬的態度完全變了,十分冷酷地不許她見獨伊的面。在沈家大姨太太的幫助下,之華悄悄穿過幾個庭院,進入一間側屋,看見獨伊正在裡面玩玩具。之華輕輕走到獨伊麵前,一把將孩子抱在自己懷裡,四歲的小獨伊,一下子就認出了之華是她媽媽,天真地說:“媽媽,媽媽,我告訴你,我的媽媽死了。”

“獨伊,我的好女兒,我就是你的媽媽。”

“不。”孩子固執地說,“我有兩個媽媽,一個是你,一個在上海死掉了。”

之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沈家為了割斷之華與獨伊的母子之情,竟製造謊言欺騙孩子,說之華在上海死掉了。獨伊看到媽媽來了,幼小的心靈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在她的想象中,她有兩個媽媽了。

之華抱著心愛的女兒親了又親,但又沒有辦法,只好很快地離開了。

之華離開上海的第二天夜裡,秋白焦急不安地到火車站去接她,盼望成功的喜悅,擔心接不著女兒的憂慮,混合著在心中翻騰。火車到了,但是不見之華的身影,他預料事情大概是不順利。他不想回去,想再等等下一班車。就這樣,他在車站月臺上踱來踱去,直到東方發白。又過了一天,之華才回到上海。秋白從之華的神色中,已經明白了一切。他比誰都更理解之華這時的心情,他給之華講《安娜·卡列尼娜》的故事,他說:“你過去在婚姻上所遭遇的不幸,一時不能見到孩子,這一點和安娜·卡列尼娜很相像,但是你處的時代和安娜·卡列尼娜的時代完全不同了。你一定會得到幸福,獨伊一定能回到你的身邊,我一定會比親生父親更加愛護她,教育她健康成長。”

之華無比激動地偎依著秋白說:“謝謝你!”

過了不久,之華和秋白商定再次去浙江鄉下接獨伊,這次他們倆人是一起去的。

他們住在之華母親家裡,想定了一個辦法:先和大姨太太商定好時間、地點,把獨伊偷偷抱出來,然後就將她帶回上海。

約定的那天傍晚,秋白和之華早早地來到一座小山上,焦急不安地等著,過了好長時間,看到獨伊在大姨太太的照護下出來了,之華趕快迎上去,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裡,獨伊的兩隻小胳膊也緊緊地摟住媽媽的脖子。正在這時,突然奔來兩個大漢,一陣風似地把孩子搶走了。眼巴巴地看著孩子在大漢的手裡掙扎著,哭喊著“媽媽”,之華忍不住哭起來了。

秋白和之華十分沮喪地沿河邊往回走著,一路上誰也沒有說一句話,秋白也難過得流下了眼淚,這是之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到秋白流淚……後來,獨伊終於回到了之華與秋白的身邊。

秋白非常尊重之華,理解她見不到自己孩子的痛苦,並想盡一切辦法,幫助之華奪回獨伊。獨伊雖非親生,但是他待獨伊勝似親生。他在敵人的監獄裡,即將告別人世時,還在惦記著獨伊,誰又能夠說,獨伊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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