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
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我十一岁,他十岁,我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大概不怎么好看吧,不如现在的女孩子会装扮自己,而他,小小的个子,眉清目秀的样子,很帅啊。国中刚开始,我们就被分在了一桌,第一天上课,走到座位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做题,我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反应,我生气了,拍着他的桌子大喊一声:"让我过去!"他惊得跳了起来,赶紧给我让路,等我坐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然后小声嘟噜了一句:"女侠啊。"
那时候,我们都是好孩子,成绩一起呱呱叫。我羡慕他无人能比的数学头脑,拿一道题目问他,他晃着笔头,眯着眼睛,不到三分钟,他就开始冲我诡秘地笑,我知道,他又做出来了。而他,总是让我纠正他的英语发音。我告诉他bad和bed不同,一个是大口形,一个是小口形,他就龇牙咧嘴地跟我读,那样子,笑死我了。
那时候,我们真的在好好成长,努力学习,助人为乐。当时我们班的桌凳都是旧的,有时候上着课会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巨响,是谁的凳子腿又断了。一天放学,他冲我眨眨眼睛,说今天咱俩晚点走。等别人都走了,他变戏法似的从桌洞里拿出了锤头和木块,让我协助他一起修理凳子。以后我们的修理技术越来越高,而类似以前那种巨响也很少会听到了。
那时候,他家住学校东边,我住学校西边,经常很巧地我们上学会碰到一起,然后一起走过那条长长的大道和一座大桥,就到了学校。一路上,聊些昨晚看过的电视,做过的题目。他经常会穿一身深蓝色校服,而我总能在很远就可以看出是他,笑嘻嘻地冲他招手,很快乐的感觉。
后来一次调位后我们就不再做同桌了,他搬走的时候我有些伤心,但没有表现出来。然后我就一直对我的新同桌没好感,虽然他对我也很好。而他,好象并没有什么,仍是乐呵呵地模样。有时候早读我一转头,看见他又在龇牙咧嘴地念英语了,心里就象阴天一样的伤感。
国中毕业时,他在我的同学录上的"性格"一栏填了三个字:"你了解",我欣慰了很久,感觉他把我放在了很近的位置。
然后我们一起升入了同一所高中,但并不在同一班了。有一次我和另一个女生去找他聊天,而他大部分时间在跟她说话,我找了借口就走了。以后也会时不时碰到他,聊聊成绩,聊聊紧张的日子,就各自去忙了。最后,我们考去了不同的大学。
假期回家在街上碰到他,一脸的青春痘仍掩饰不了他的帅气。只是个头好象一下子窜得很高了,我和他说话不得不仰起头来了。
他把qq给我,学计算机的他在宿舍守着一台电脑学习娱乐两不误。他经常在线,在qq上他叫"叶水冰",他说这是他的名字和他喜欢的一个女生的名字的合成,我听后心里有一丝触动,这种触动是长时间以来就存在的。现在我知道这大概叫伤心吧。他曾经是我很铁很近有一点崇拜和有一点心事的男孩子,那时候,他还记得吗?
我写完后把这篇文章e-mail给他,他在给我的回信里说,很感动你还记得那么多,我没有忘记,只是很少想起。毕竟,人是要向前看的,未来对我们来说,更有吸引力吧。
我知道,他占据了我曾经的一段青葱岁月。我也是偶然想起也就偶然记录了。对于我们的未来,只有祝福吧。
※本文作者:艾艾一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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