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準簡介
李雙雙小傳(梗概)
作者:李 準
李雙雙是孫莊大隊孫喜旺的愛人,年紀輕輕就拉巴了兩三個孩子,很少能上地做幾回活。因此大夥都管她叫“喜旺媳婦”,喜旺更管她叫“俺做飯的”。1958年春天大躍進,李雙雙在鳴放中貼了一張建議辦食堂解決勞力緊張的大字報。鄉黨委羅書記讀後喜歡透了,説李雙雙能想出這一條就不簡單,有股子衝勁。此後,李雙雙這個名字就被人響亮地叫開了。
喜旺生怕雙雙寫大字報把夫妻打架的事也亮出去。那天是正月初七,雙雙從村東頭修渠回家,只見幾個孩子哭着要吃飯,而喜旺卻直槓槓地躺在牀上管自吸煙。雙雙看了生氣,兩人就爭吵起來。喜旺將雙雙切好的面顧自下了,還故意將蒜搗得光當響。在屋裏痛苦的雙雙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跑過去朝喜旺的脊樑搗了兩拳,又一下把他推倒在地。看着喜旺蹲地的樣子,自己卻忍不住咯咯地大笑起來。喜旺準備狠揍她兩下,不料雙雙扭住他要找老支書評理,喜旺怕支書,掙脱着溜走了。
那天晚上,雙雙從窗子裏看到引紅石河的人們挑燈夜戰,心想:外面大躍進乾紅了天,我還能叫這個家纏一輩子?她跟桂英、進大娘商量後,寫了一張在村裏辦食堂的大字報貼到街上。羅書記為此專門開會研究,決定孫莊辦公共食堂。
孫莊食堂辦在富裕中農孫有的舊東院裏。大夥推選四嬸、桂英當炊事員。喜旺因為過去在館子當過學徒,是做菜的高手,也被大夥選中。管理員暫由孫有的兒子金樵擔任。食堂開辦的第一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來了。雙雙故意把麪條挑得大高往嘴裏吃,做出吃得很香的樣子叫喜旺看。喜旺回家,雙雙為他倒開水,端洗臉水,很有信心地説:“將來我們的食堂一定會超過你幹過的館子。”
麥收後,全鄉成立了人民公社。雙雙在繁殖豬場餵豬,還得了一次模範。喜旺因食堂衞生不好,多次挨支書的批評,回家總怨工作得罪人。這天響午,孫有過來説要給他老大做週年,求喜旺幫他做幾碗供菜。喜旺經不住他左獎右誇,想露幾手,便答應了。不幾天,有人就貼大字報批評喜旺用食堂的東西替孫有做供菜。喜旺是個膽小的人,怕挨批,決定“趁台階下驢”。他向雙雙編排説犯了怕聞熱蒸饃氣的病,要雙雙將工作服送還支書另安排人。雙雙不識真假,去找支書。老支書説:“他不是這個病,他是害了政治沒掛帥的病。”説罷將羣眾貼的那張大字報給雙雙看。雙雙看了氣得眼睛發黑,便主動提出要當炊事員,保證“政治掛帥”。支書一聽就同意了。雙雙拿着兩套工作服回了家,將支書的一番話和那張大字報的事對喜旺講了,喜旺同意作檢討。
雙雙當了食堂的炊事班長,社員們都説:“這回行了,食堂裏有了公道人了。”為了爭取作“四無”食堂,她帶領炊事員大搞衞生。大夥洗刷完之後,又去挖曾跑出大老鼠的舊土坑。金樵見此,嚇得什麼似的過來阻止。雙雙哪裏聽他,扒開土,揭開坑頂,只見裏面藏着一部解放式水車。半夜,孫有將喜旺喊出門外,説只要不張揚,以後這部水車咱倆合用。喜旺説:“不行,我以後得政治掛帥了,我不能包庇你這個事!”雙雙問清情況,立刻向支部作了彙報。老支書決定將孫有想走老路的事交給羣眾討論,“叫大家看看這些富裕中農存的什麼心。”
春節前,孫莊食堂被評為全縣一級紅旗食堂,雙雙也入了黨。正月開春,正是大澆小麥返青水的時候,食堂卻每天要吃三分之一的紅薯。社員們吃絮了,吃剩的紅薯擺滿飯桌。雙雙在四嬸的建議下,把紅薯磨成粉漿烙煎餅,摻進白麪做成麪條。孫莊食堂“粗糧細吃”的試驗成功後雙雙又受到表揚,喜旺卻歎氣説自己是老鼠尾巴“發不粗長不大”,雙雙鼓勵他“躍進”。喜旺針對煎餅攤得慢的問題,在煎餅灶上打主意,終於創造了“快速攤煎餅法”,解決了一百多口人吃煎餅的問題,得到了老支書的表揚。第二天清早,雙雙把麪條和煎餅送到田頭。在大家吃飯時,她推着水車,看着清清的泉水,忽然感到在食堂裏滴下的汗珠好像變成了米糧。 (原作載《人民文學》196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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