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的詩
鐘鳴(1953- ),出版的詩集有《旁觀者》(1998)。
廡廊 觀馬 火爐
廡廊
我逃往陰暗的廡廊時
心裏多寂寥啊,春雨不住灑下
風暴留下的一點摺痕和用心
像樹杪抹掉喧囂塵濁
鳥兒穿過我的衣襟像圓柱大廳
刀劍在花園多麼濕潤
雞血石再度垂淚
代之帖木爾和青木地板
美麗的鄉間林蔭,一閃而過
苗條的人兒像芒刺跟入食指
我膽怯地走上這條道路
像一隻黃蜂直抒胸臆
天空遊動的白雲
精確的斗拱記取了我們
裸露的腰身,昏迷不醒的蝴蝶
青銅扶手上繞過的馬車
都來進入這廢祠吧
石頭用來建築和迴旋
推倒、廢黜這些枯死的雕塑
這些舒捲長舌的偶像
壁龕裏成羣的野獸
囂張的木頭,多麼腐朽
這不是對生命充滿的敵意嗎
也是對信念的一種默許
觀馬
我看見萬匹馬兒入夜恣意奔跑
聽到它們瘋狂的嘶鳴
風裏逸得很長很長的鬃毛
三月啊,是賞花兒的時節
蘆蓆上的皺褶和晨光在對抗
花瓶上隱約有白馬奔過
樹根通過祕密的路纏住月亮
收拾光明的殘局
石頭拾掇着它們的劇痛
馬羣在春天一意孤行
什麼樣的豔麗和古舊跨上馬匹
絲綢在馬蹄的揮舞和雜沓下
亂紛紛的像青翠的火焰
草原在渴望裏多麼刺眼
樹上的密葉因為憤怒而蒼老
我們因為亡途而浪跡
或永遠終止這裏
沒有希望地享受我們的報酬
孔雀的烏木屏風,胭脂和畫卷
繡緯一樣令人厭倦的生活
我多麼害怕看見那匹火駒呵
當我們的目光在圈子裏窮盡時
獨酌太秀麗的細節和神靈
它會從另一個方向飛來
一道光芒把人間揉遍
花兒上輕柔的蹄子,火的陽獸
我們突然緊緊束了胸懷
金黃的大地如此燦爛
火爐
我的嗓音像藍色甲蟲
投入火爐熊熊的火焰
翅膀閃着光,比火焰美麗刺耳
這些畢剝的聲音憤怒抵達凶兆
屋裏應該有一隻火爐
圍着它的各種低調聲音
不會因為温存和虛偽燃燒
或由於絲棉嗞嗞的吼聲投降
聲音就那麼熱烈、純粹
內心尖鋭地措辭
從爐灰掀起鐵鉗、石塊
像圍攏的蠟燭和煙靄
我的嗓音由於光線而絢麗清晰
諂媚和謊言化作黑暗的邊緣
重重心事,比火焰寬泛的目光
一隻天然血腥的蜜蜂在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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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葦的詩
流年下降命運自白東方藍色抒情清晨的勞作在晨光中抵達一個人的死亡我的手放在一片安詳的光中開都河畔與一個螞蟻共度一個下午流年又一個春天輕輕降落枝頭綠色轟然作響,有些放肆、有些冒昧風俗、景色、人羣七高八低零零落落,像艱難的誕生被莫名的衝動和興奮困擾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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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河的詩
樓河(1979—),江西撫州人。在多家刊物發表詩歌。一切全是秋天了沒有集體的人別離的城市秋天的四個章節一切全是秋天了一切全是秋天了樓河,該説些什麼呢我沒有愛情只要愛情的想法象四月的一枝桃花正在用青春洗手一滴一滴的稀薄的血液滿地都是你看你多虛弱了在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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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要了我的命早晨獻給李紅旗的詩這就是你已經永遠失去了做人的機會風景您好,小姐時候請要了我的命在快樂中窒息的混蛋衣冠楚楚發揮出誘人的質感充滿機遇和現代化這絕不象一般婦女的手法那樣直截,那樣了當那樣若無其事一些很不容易辨認不容易放鬆這是多麼讓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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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令孺的詩
方令孺(1897—1976)安徽桐城人。散文作家和女詩人。方苞的後代。1923年留學美國,在華盛頓州立大學和威斯康星大學讀書。1929年回國後,先後任青島大學講師和重慶國立劇專教授。1939年至1942年任重慶北碚國立編譯館編審。1943年後在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任教授。20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