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窗聽風雨,夜靜燈更明
起風了,窗外的枝葉在風裏搖晃不停。樹枝拍打着窗玻,發出噼裏叭啦的聲音,在這靜夜裏顯得格外的清脆。風穿過未閉的窗子,留下一室的冷意,讓我不由自主的捂緊了身上的衣。
“爸爸,是不是要下雨了?”女兒站在我身邊輕輕問。
“嗯!”我回答女兒道。
“爸爸,這風的聲音聽着好害怕的,你把窗子關上好嗎?”女兒聽着漸大的風聲,一雙眼睛對着窗外膽怯的打量着。
“怕什麼呢?這是風在説話明白嗎?”我笑了。
“風在説什麼呢?可是我聽不懂啊?”女兒不解的表情融着着急。
“呵呵,你慢慢聽就知道了!”我逗着女兒。
夜空開始飄起了雨滴,豆大的雨墜落在窗玻上,和着風中枝葉摩擦聲,我知道今夜可能將有一場暴雨了。
雨漸漸大了起來,我不由關上了窗子。一滴滴雨落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下滑的痕跡,隨着雨越下越大,剛才還透明的窗玻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好久沒有下如此大的雨,這忽然而至的大雨,疾疾的從天而落,有一種久違相逢的感覺出現在心底。窗外的世界,在沉沉的夜色裏只留下風聲雨聲,一切花草樹木,在風的幫助下活動着自己的肢體,彷彿就是在雨中痛快的淋浴着。雨中的萬物,經歷一場雨的清洗後,葉變得更加綠,花變得更加豔,而那浸入鼻孔中的空氣剎那間也變得清新而舒爽,心情也隨之而恬靜放鬆,沒有雨前那份煩燥與沉悶。
索性打開窗子,想與風雨來一次真實的接觸。當窗子打開的剎那間,耳邊那風雨聲更猛更脆了。透着窗口撒落的燈光而尋,一花一草彷彿盡情的在風雨中搖動着身姿狂舞,那被雨水洗滌過的綠葉,在燈光下如此的濃綠與惹眼。
一扇小小的窗子,就這樣把雨夜相隔成道景緻。窗外,風搖樹動雨聲疾,那是一個風雨的世界;窗內,我與女兒依窗聆聽風雨,一盞燈光明亮,流瀉出一室的暖意。
“爸爸,這雨會不會下很久呢?明天我怎麼上幼兒園呢?”女兒眼神中流露出擔憂。
“呵呵,不會長很久的,天亮了就可能不下了呢?”我安慰着女兒。
“萬一明天還要下呢?”女兒反問道。
“如果還下,那你就乾脆不去幼兒園呆在家裏如何?”我調侃女兒道。
“我就要去幼兒園的,明天是星期五最後一天了,又沒有給老師請假,那樣老師會説我逃學不是乖孩子的!”女兒的話中彷彿振振有詞,讓我也暗自為女兒這些話而偷笑了。
“那爸爸明天就送你就是,再大的風雨我都不怕對不對?”我對女兒説。
“那我們拉勾好嗎?不許反悔呢?”女兒露出了笑臉。
我伸出了我的手指,女兒也伸出了她的手指,就這樣兩隻手指緊緊的相勾而接觸。燈光下,我彷彿從女兒微笑表情裏,真實的捕獲到一縷開心,少了先前那份擔憂的心情。
窗外的風漸漸小了,雨也變得細細的,夜開始恢復了它原本擁有的那份恬靜。
燈光的窗台前,女兒靜靜的依在我的身邊,陪着我一起聆聽今夜窗外那久違的風聲雨聲。兩道投影一大一小,漸漸在我幻覺之中相融,我知道女兒還小還小,依然還需要我那道關愛的影子把她呵護包圍!
女兒漸漸有了睡意,於是安頓好上牀,給她輕輕的蓋上了被子。不一會均勻的呼吸聲便飄於耳邊,女兒便在這靜夜的風雨裏甜甜入夢。
凝視着女兒紅樸樸的小臉與那不時微動的小嘴,我想或許女兒此刻的夢境少了風雨中的擔憂,多了幾份靜夜風雨中的寧靜。
※本文作者:渝都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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