詮釋生命
一直以來,很喜歡讀冰心的文章,喜歡她對生命淡淡的詮釋,最記得冰心那句話:“不要問我生命是什麼,我只能説,生命像什麼。”
生命像什麼呢?有人説生命像一張白紙,原本潔白無暇,就看在上邊塗上什麼?是紅、橙、黃、綠、青、藍、紫,還是五彩繽紛的?有人説生命像鏡子,對着它哭,它回我們以哭相,對着它笑,它回我們以笑臉。還有人説生命像這般那般……至今我還沒有找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認識生命,是從認識死亡開始的。小時候在農村,每當春節將至,按當地風俗,家家户户都要宰頭家豬過年。那是個飢餓的年代,當時最高興的要數那些孩子們了,苦盼了一年,終於可以飽吃幾天豬肉。而我,卻一個人偷偷躲在門後面,從小小的門縫裏窺視我家那頭大豬被大人們架上屠宰架,當屠刀就要刺進豬的咽喉,聽到豬面臨死亡發出的哀叫聲,我突地跑進後屋,在那裏哭得稀巴爛。當時,還小,還不明白,生命到了終結使命時,都是要面對死亡的。雖然有時候,大多生命心存不甘。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有時候,生命真的是那麼的無奈。
真正知道死亡,是親眼目睹了三奶奶的離去。她和病魔苦苦抗爭了幾年,最終還是沒有好好活下來。好多年過去了,留在我心底的依舊是那份抹不去的悔恨。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三奶奶在有生之年,我曾答應送給她一雙温暖的棉鞋,三奶奶怕冷,到冬天的時候她的小腳都會生凍瘡。但是因種種原因,我卻遲言了。直到三奶奶步入另一個世界,也沒穿上我買給她的棉鞋。今年清明節,我買了一雙市面上最好的棉鞋放在三奶奶墳上,希望她來年冬天不會再冷。生命是要珍惜的,要不一旦錯過就不在了。
上高二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把我推到死亡的邊沿。醫生説,我的這個病,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叫家人隨時為我準備後事。母親聽到這句話,當着年輕醫生的面就“呱”的大哭起來,父親則在一邊默默垂淚。面對我隨時的死亡,父母卻沒有為我準備後事,只是一整天一整天的陪在我身邊。當絕望就要瀕臨父母身心的時,醫生們卻帶着活豔豔的鮮花湧進我的病房向父母道歉,原因很荒唐,説是他們誤診了,我得的只不過是一種急性病罷了。我躺在病牀上,等待父母對那些醫生“暴雨襲擊”,但是我想錯了,父母卻一臉高興,一個挨一個地向醫生們點頭道謝,彷彿我的生命是從他們手中重新搶回來似的。我驚訝於父母的寬容,事後問及,他們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你應該知道,活着,比什麼都重要,不要把別人對生命不經意的褻瀆當成對自己生命的全盤否定。”於是也頓悟,愛、歡樂連同悲痛都是要去珍惜,因為它標誌着生命的存在……
走過死亡的邊沿,從此我不在踐踏任何一個生命。就連一隻小小的螞蟻被我不小心踩死,也要在心裏默唸無數次歉意。因為任何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不容易的,何況是活生生的生命呢!
懷着對生命的珍惜,讓我們輪迴生死。
※本文作者:薈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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