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再國
在當時的縣統計局,袁再國和我算是“兩枝齊秀”,但他的“運氣”沒有我好。
1982年,省供銷學校畢業的袁再國,與我同時分到統計局。我住招待所時,他在家裏擠着。1984年下半年,我分得一間住房;他也在那裏爭取到一間10來平方的住房。晚上加班或有客來,我就在他那裏擠擠。
我們倆常常一起看電影,一起做函授習題,一起下鄉收報表,一起編統計資料,甚至一起談論個人問題。彼此間沒有多少祕密可言,連寫情書都要徵求一下對方的意見。一個星期六上午,別人轉來一位姑娘的口信,約他第二天上午8時在城郊首次見面,而他又必須於當天下午乘班車到遵義轉乘火車去貴陽開統計年報會。匆匆忙忙寫封信,託我轉交致歉。第二天清晨,我騎自行車到指定地點,來回尋找,四處觀望,那些人怎麼看也不象他所描述的赴約之人,到10時,我遺憾地返回。後來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沒去。又一次,他喊我去還他在一位姑娘處借的書,書中夾一信箋,信箋上不温不火地寫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我喜滋滋地給他送了去。事後越想越不對勁,這封沒有署名的信,是算我寫的呢還是算他寫的?後來──我們誰都沒有收到回信。
1984年秋,袁再國和我陪省農調隊的人到石板鄉調查糧食產量。去車站,當天的班車已走,他説角口有他一位同學,步行到那裏吃午飯沒問題。到那裏一問,他那位同學進城辦事去了。我們只好沿着清溪纏繞的小路,邊走邊歇,到後來餓得除了想吃飯還是想吃飯。眼看要到了,還要爬半個坡。35公里路走了10個小時,我們直呼“上了袁同志的當”。第三天,依他所説一早趕到角口,儘管露水浸濕了半身,還是攔班車坐往與縣城相反方向的高山區公所所在地,以便返回縣城不再步行。誰知返回時,車在離開角口約3公里的山溝壞了,前不巴村後不着店。到下午3時還未修好,餓得我們去地裏偷紅苕,袁再國喊:“味道美極啦!”
1983年,袁再國認認真真參加中央電視台統計專業電視講座,每年1科,兩年後上面卻説不算學歷。他又去參加自學考試,學到中途,地區分來1個西安統計學院成人大學聯考名額,他抓閹報名考入了該院。一去兩年,也就錯過了分管統計的常務副縣長張玉早了解他的機遇。1990年初,張玉早任代理縣長,我被舉薦任了副局長,剛回單位不久的袁再國,只有“服從領導”了。其實,論口才,論協調能力,他都勝我一籌。
袁再國知道,在統計局已難有“出頭”之日,但笑謔仍似從前。工作之餘,增加了一個愛好:寫作。九十年代初的經濟環境,使他寫了許多“上台階”的文章,有人看後眉開眼笑;後來一些如《農村經濟總收入增加為何效益下降》的調查報告,就讓人不太舒服。他看不慣一些人“麻將在手,小吃在口,三天兩頭,狐朋狗友”,就寫一些牢騷言論。他寫的《三混幹部令人憂》,在《人民日報》和《貴州日報》登出來後,確實令他憂了一段日子。對號入座的人責問:我們縣有哪個支部是打着麻將過組織生活?我們縣有哪個國營廠礦是吃喝玩樂進舞廳?袁再國回答不出。雖然文中無名無址,但你是本縣人,舉出的能是外縣的例子麼!
1995年,曾在袁再國“手下”搞過統計的區統計員張玉勁,任了縣計生局局長,向組織指名要求調他去搞統計。下文後,他兩個單位的統計都搞,直到教會接替的人。他過去1年,任了股長;半年後,任了副局長。工作上大有“士為知己者做”的味道。休息時,常將自己設計的台帳、卡片、抽樣調查表拿給我“修改”,説定下來後在全縣推行。
一天,袁再國找上門來,喊我幫一個忙,他準備寫一本《計劃生育統計》,列出了詳細的章節,要我承擔四分之一,説有領導喊他寫出來,如果可能的話在全地區鄉村使用。不久,20萬字的書稿拿在手中,他圓臉上眼鏡後面的目光閃亮不已。
過一段我開玩笑:“袁同志,書印出來沒有?還是付點稿費噻。”
“領導説,沒有錢,印不成。”他滿臉窘意。
※本文作者:張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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