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簡介
想起上海
作者:陸天明
前不久北京好大的霧,那霧濃得讓人隔條馬路就看不見任何物件了。乾燥的北京素來少霧,更少有這樣大的霧,這一回居然還讓它整整瀰漫籠罩了一天,讓呆站在窗前久久注視它的我,“驚駭”之餘,忽然間想起了上海。客居北京三十多年的我,時常會沒來由地想起上海。這當然和我年老體衰的母親還生活在上海有關,但這一回的“想起”,卻和前不久在上海蔘加了一個“文藝座談會”有大關係,和會議期間跟一些同行們聊起的一個話題有大關係。這個話題是:“到底什麼才是上海和上海人的典型形象?”
到底什麼才是 “上海和上海人” 真正的典型形象?這難道還成問題嗎?是的,我一直覺得這是個問題,而且還認為是個相當大的問題。據我所知,在許多洋人和港台客的心中,上海除了洋人祖先掏錢建的那個外灘,他們更熱衷的大概還是“馬桶拎出來”的那種小弄堂,小弄堂口的煙紙店(石庫門)和煙紙店(石庫門)裏的“二小姐”或“三小姐”……或者是二小姐三小姐們身上那件依然帶着樟木箱味道的盤香槓搭扣舊旗袍和套在長筒玻璃絲襪外頭的那雙“跺跺”作響的舊高跟皮鞋……他們到上海來往往是“尋這些舊”,也主張“護這些舊”。要不,就是來尋找跟他們洋派生活方式相似的味道,比如户外的咖啡館啊,幽暗又閃爍的吧枱啊,闊大的法國梧桐葉上淅淅瀝瀝的秋雨啊,等等等等。這是上海嗎?是上海。但絕不盡然。是上海的特點嗎?是的,但總不能把它當作今日之上海的主要特徵。我想這個回答是可以拿近三十年來的新上海做佐證的,是無可辯駁的。但這些人為什麼總是拿舊上海來代表整個上海呢?總是到“舊上海”裏頭去體味上海?我常常為之困惑。
同樣讓我困惑的還有我的那些外地朋友。他們嘴裏的“上海人”,特別是“上海男人”總讓我感到還是舊時代那種小弄堂裏小市民習氣極重的上海人。今天在上海,還有這種“人”嗎?肯定有。但這是創造了浦東奇蹟和上海新速度上海新輝煌的今日之上海人的典型形象?肯定地説,不是的。但這些朋友為什麼還要這樣“埋汰”上海人?難道他們是故意跟上海過不去?答案也是非常肯定的,不是。
説實話,無論是洋人們,還是港台客們,還是那些外地的朋友們,他們都不瞭解真正的上海和上海人,不瞭解今天的上海和上海人。能到上海來實地看一看的,只是他們中的極少數。而多數人只是憑着舊日的傳説和印象,憑着文藝作品的形象,在確認着各自心中的那個“上海”。而我們的不少作品,恰恰習慣在懷舊中盤點上海和上海人,習慣追隨張愛玲的情趣和筆調,沉湎在“小開”“老勒克”“姨太太”“三小姐”“二房東”的胭(煙)粉氣中,而忽略了“大橋總工程師”“隧道開掘工”“it公司老闆”“證券交易所經理”和“新移民”“下崗女工”的奮爭。這裏確實有一種“誤導”,雖然是一種非存心的“誤導”。由這種誤導,堂堂一個“大上海”在精神上便繼續地生生地被扭曲成了“小上海”,有時甚至成了一個“委瑣”的“小上海”。
但,霧總是會消散而淡去。它總是遮不住長安街的恢弘和黃浦江的多彩多姿。纏繞在“什麼才是上海和上海人的典型形象”這問題上的霧自然也一定會消散。
為了這個“消散”,我們該做些什麼呢?
上海畢竟是中國的驕傲啊。
用這點生硬的不討人喜歡的議論,來祝賀《朝花》副刊創刊五十週年也許是很不恰當的。但這確是一個“外地上海人”的真心話。(解放日報2006-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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