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蝶舞

有那麼一天。
南國的舞蝶出現在北方的天空下，的確，對於人生也是個意外。
風雨剛剛過去，一切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惟有滿地的落紅，還有她的香氣。
蝴蝶開始在天空中飄。也就是那一瞬間，我欣喜若狂地發現，天空不再孤單。陽光下的翼之天使，手舞足蹈。很明顯這些精靈是在慶幸有陽光的温暖。
畢竟，她們是追求美麗的。因為她們本身就是美麗的。
從天空中忽然消失。別以為她們這般輕易便放棄了陽光。她們早已經在百花叢中嗅着花香。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對她們而言。
然後，在小河邊。找一塊濕地。成羣結隊的趕來，聚在一起。很久也不散去。每年都會有這麼幾次。恰好，我幾乎不費多大工夫便會找到她們，卻不去打擾她們。大概，我們並不陌生，或許是因為陌生才相互吸引吧！
天空可以讓她們快活起來。可是，她們永遠飛不到盡頭。而大地呢？她們可以駐足，把一切疲憊都拋掉。
她們仍是象精靈一樣，自由自在。
就以為這樣，我勉強接受了朋友的論斷。他説，南國和北國的蝴蝶是不一樣的。我沒來得及問為什麼。他便解釋到，南國的蝴蝶是水做的，而北國的蝴蝶是自然天成的。
我甚是納悶。聽聞南國，莫不是全是水做的？無論蝴蝶什麼的。那麼，南國還有什麼值得欣賞呢？
朋友對我的話沒有作出回答。
不過，他沒有必要回答。因為，在南國只有我才瞭解北國的蝴蝶。
的確。北國的蝴蝶不及南國的。從小到大，我從未忘記。叔輩們説過，北國的蝴蝶有黃土地的塵埃。在很小的時候，他們告訴我的。因為我不懂事喜歡蝴蝶。而被他們以這種方式“懲罰”。直到現在我不敢看天空。除非，一個人的時候。
這也算是種寂寞吧！而我不敢去面對。
慶幸的是，當我在南國有了第一個朋友之後，我有了自己的世界和天空。
我開始在天空中尋找，日復一日，尋找那些熟悉的蝴蝶。來彌補我小時候的夢想。
可是，去哪裏找呢？這是南國。我只有資格在這裏駐足，或者逗留。剩下的便是飄搖。
我很少在夜裏安靜的睡去。總喜歡想一些事情。
從北國到南國，思緒千絲萬縷。可終究，還是及不上千山萬水跟那女子的背離。
三月。
過去的是冬季。春暖花開。
怎麼？還不見南國的蝶舞？
是不是南國的蝶不會相聚？
不，會的。
我堅信會有一個意外。朋友從來都不在意那個。他一有時間便跟我羅嗦説，就算有意外，但不知道上天有沒有註定。
南國的人為什麼總愛提起“註定”這兩個字？我不相信。從小到大。我的生命從來沒有什麼是被註定了的。
我淡然一笑。
其實，除了等帶那些舞蝶我心裏空無一物。
南國又下雨了。説是三月的福兮。不知北國怎麼樣？我終於在雨過天晴之後見到了南國的彩虹。心情豁然開朗。可我，真的，只是在等待那些舞蝶。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生活漠然平靜的繼續着。難不成應了朋友那句話。上天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我突然發誓就這麼等下去。
我每天和平時一樣上班、下班。習慣了這種生活。
一次偶然的機會。單位的一個女孩説想盡“地主之誼”帶我到郊區的叢林裏去兜風。那一刻，我才明白過來。已經離開自然很久了。而且，為什麼？我會在一座被高樓包被的城市裏等待我的舞蝶呢？
我原來很傻。
她有了閒暇便開車帶我出去。我終於回到了我的世界。我離不開那些孤獨寂寞的樹。更離不開我的舞蝶。
她接連幾次帶我出去。是她成全了我尋找舞蝶的願望。我是厚着臉皮的。以為我要找到南國的舞蝶。
憑心而論，她是個不錯的女孩。我很想走進她的生活。只是我一無所有。我責怪自己，嘖問自己“難道放棄不好嗎？”
誰願作我追尋的舞蝶，我怎麼知道呢？
時間是哪一天，我不願記起。只是，南國的舞蝶還是來了。披帶我滿眼的憂傷和無奈。
她們在叢林中飄來飄去。一會成羣結隊，一會又散開。最後飛到陽光充裕的地方，盡情地舒展翼翅。
從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二點，她們一直在天空中飄。
我是從單位溜出來的。她開了車來叢林裏找我。大概是我一不小心説漏了嘴，這麼容易便被她找到了。
她跑到蝴蝶最多的那一片地上去。蝴蝶並沒有被驚散。她敞開胸懷。那一瞬間我好象發現了天使，是她那般模樣。在呼喚自己的精靈。
南國的舞蝶，現在，在河岸的一片濕地上休憩。我們沒有去打擾她們。
她哭了。我第一次見到她哭。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問她為什麼要哭？她對我説：“做一隻蝴蝶很好，比我們這些人要幸福的多。”
我愣住了。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沉默了片刻。輕聲問她：
我可以做你的精靈嗎？
她望着我笑了。
她的笑和她的哭一樣那麼美麗。
河岸上的舞蝶，不見的很疲憊了。她們又飛到天空。開始了舞蹈。
其實，這些精靈也最美麗、迷人。
只是，不知道離開這兒，她們再要飛去什麼地方？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四月。
那個來不及掩飾的日子。我們彼此相戀了。這段感情，我們只能毫無選擇地接受。
我問她，南國的舞蝶和北國的有什麼區別？
她停下車。反問到，你和我有什麼區別嗎？
我們都笑了。安靜地抱在一起。
世上有什麼值得我記得的呢？大概，是那等待中盼來的南國的舞蝶和我們的感情。
一樣純粹。

2007/4/9

有那麼一天。
南國的舞蝶出現在北方的天空下，的確，對於人生也是個意外。
風雨剛剛過去，一切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惟有滿地的落紅，還有她的香氣。
蝴蝶開始在天空中飄。也就是那一瞬間，我欣喜若狂地發現，天空不再孤單。陽光下的翼之天使，手舞足蹈。很明顯這些精靈是在慶幸有陽光的温暖。
畢竟，她們是追求美麗的。因為她們本身就是美麗的。
從天空中忽然消失。別以為她們這般輕易便放棄了陽光。她們早已經在百花叢中嗅着花香。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對她們而言。
然後，在小河邊。找一塊濕地。成羣結隊的趕來，聚在一起。很久也不散去。每年都會有這麼幾次。恰好，我幾乎不費多大工夫便會找到她們，卻不去打擾她們。大概，我們並不陌生，或許是因為陌生才相互吸引吧！
天空可以讓她們快活起來。可是，她們永遠飛不到盡頭。而大地呢？她們可以駐足，把一切疲憊都拋掉。
她們仍是象精靈一樣，自由自在。
就以為這樣，我勉強接受了朋友的論斷。他説，南國和北國的蝴蝶是不一樣的。我沒來得及問為什麼。他便解釋到，南國的蝴蝶是水做的，而北國的蝴蝶是自然天成的。
我甚是納悶。聽聞南國，莫不是全是水做的？無論蝴蝶什麼的。那麼，南國還有什麼值得欣賞呢？
朋友對我的話沒有作出回答。
不過，他沒有必要回答。因為，在南國只有我才瞭解北國的蝴蝶。
的確。北國的蝴蝶不及南國的。從小到大，我從未忘記。叔輩們説過，北國的蝴蝶有黃土地的塵埃。在很小的時候，他們告訴我的。因為我不懂事喜歡蝴蝶。而被他們以這種方式“懲罰”。直到現在我不敢看天空。除非，一個人的時候。
這也算是種寂寞吧！而我不敢去面對。
慶幸的是，當我在南國有了第一個朋友之後，我有了自己的世界和天空。
我開始在天空中尋找，日復一日，尋找那些熟悉的蝴蝶。來彌補我小時候的夢想。
可是，去哪裏找呢？這是南國。我只有資格在這裏駐足，或者逗留。剩下的便是飄搖。
我很少在夜裏安靜的睡去。總喜歡想一些事情。
從北國到南國，思緒千絲萬縷。可終究，還是及不上千山萬水跟那女子的背離。
三月。
過去的是冬季。春暖花開。
怎麼？還不見南國的蝶舞？
是不是南國的蝶不會相聚？
不，會的。
我堅信會有一個意外。朋友從來都不在意那個。他一有時間便跟我羅嗦説，就算有意外，但不知道上天有沒有註定。
南國的人為什麼總愛提起“註定”這兩個字？我不相信。從小到大。我的生命從來沒有什麼是被註定了的。
我淡然一笑。
其實，除了等帶那些舞蝶我心裏空無一物。
南國又下雨了。説是三月的福兮。不知北國怎麼樣？我終於在雨過天晴之後見到了南國的彩虹。心情豁然開朗。可我，真的，只是在等待那些舞蝶。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生活漠然平靜的繼續着。難不成應了朋友那句話。上天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我突然發誓就這麼等下去。
我每天和平時一樣上班、下班。習慣了這種生活。
一次偶然的機會。單位的一個女孩説想盡“地主之誼”帶我到郊區的叢林裏去兜風。那一刻，我才明白過來。已經離開自然很久了。而且，為什麼？我會在一座被高樓包被的城市裏等待我的舞蝶呢？
我原來很傻。
她有了閒暇便開車帶我出去。我終於回到了我的世界。我離不開那些孤獨寂寞的樹。更離不開我的舞蝶。
她接連幾次帶我出去。是她成全了我尋找舞蝶的願望。我是厚着臉皮的。以為我要找到南國的舞蝶。
憑心而論，她是個不錯的女孩。我很想走進她的生活。只是我一無所有。我責怪自己，嘖問自己“難道放棄不好嗎？”
誰願作我追尋的舞蝶，我怎麼知道呢？
時間是哪一天，我不願記起。只是，南國的舞蝶還是來了。披帶我滿眼的憂傷和無奈。
她們在叢林中飄來飄去。一會成羣結隊，一會又散開。最後飛到陽光充裕的地方，盡情地舒展翼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