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一場,明媚一場
我其實一直在這裏等着,只是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誰也無法告訴我我還要等多久。
在這樣沒有盡頭的空曠裏,感覺自己彷彿懸浮在一個真空,不想繼續漂着,卻又無力落足。
我一路製造着麻煩跟罪惡,手腳無力,心卻不甘示弱。
我一直想找一個所謂的安全的温暖的堡壘,真的讓我碰見了,卻又嫌棄它不是我想象中的形狀跟顏色。錯過,再錯過,我就這樣反覆折騰着,樂此不疲。
很難得才能這樣安靜的緬懷得失,祭奠過往。我清晰看見體內一些莫名組織開始倒戈相對,直至分崩離析。而我可以繼續若無其事的走路吃飯説話想念,以及繼續錯失。
她説她坐在那裏,看春天走,看秋天來。
她説她坐在那裏,看夏天走,看冬天來。
她説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梔子荼蘼,罌粟的毒瀰漫。
她説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桃花凋謝,梅花的香渲染。
她的裙由豔麗到縞素。
她的發由黑到白。
她的聲音變得讓她自己都覺陌生。
她始終不敢走到河邊,低頭一看。
我開始回憶那段日子是怎樣的困頓及煎熬。這不是憶苦思甜,所謂的甜其實仍舊沒有到來。我只是需要反覆思考,我究竟如何能夠讓自己變得堅韌,變得百毒不侵。那個時候我才能真正消除一切恐懼。
然而很顯然,我還不到這個境界。我還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若説去到一個潔淨的空間,去看淡俗世,看破紅塵,只是我卻還捨不得我的發。我就是一個俗人。我只是一個俗人。帶髮修行,不過是一個免責的藉口。
所以不要給我太多寄予跟希望。我會讓你失望。也會讓自己更加失望。
請允許我荒誕一場,再明媚一場。
※本文作者:尹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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