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
影集中這張一寸照片,清晰了我二十多年前的記憶。那是八十年代初,我會考預選得志,急用一寸照片。事先又無準備,哪來得那麼順手?接到通知書,我便和一位同學走了十幾裏土路,來到鎮文化站照相館聯繫。因為我們幾位都沒有照片,照相館聽説我們急用,本來4角的價錢要我們每人兩塊錢。真是太黑了,這不是乘人之危嗎?一氣之下我們走了,因為那時兩塊錢照一次洗4張的一寸黑白照片,簡直是訛人。幸好臨來時老校長介紹個熟人,一個照相個體户,我倆懷着希望邊打聽邊向前走去。
在一家理髮店打聽到了,一位師傅熱心地來到店外為我倆叫門:“毛毛,毛毛,快開門,有人照相。”門開了,走出一位秀氣標緻的小姑娘。粉紅的臉蛋帶着微笑,露出迷人的酒窩,像蒙娜麗沙一樣美麗;一條長長的大辮子拖在背後,給人人見人愛的感覺。“毛毛”,多像貓一樣温柔漂亮可愛。説實在的,我還從未見過這樣讓人銷魂的姑娘。我倆隨她進了屋,,見到的照相員是她的母親,一位胖胖的主婦。我説明了來意,她母親告訴我們,姑娘和我們一樣,也是剛剛國中畢業,不過沒有預選上。經介紹,同齡人的親切感油然而生。我們談的很融洽,因為天晚了,光線暗,説好了明天一早來。我懷着興奮的心情離開了那間屋。
第二天一早,天下起了小雨。因我昨天談妥了,我們幾個便結伴而去。來到她家,雨停了。這位胖大嬸不知怎的變了掛,説什麼也不給照了。我們好懊惱、好失望。儘管毛毛從中幫我們説了話,也無濟於事。為寬慰我們,她又是介紹我們去鄰鎮,又是介紹去城裏。毛毛在我們央求時氣走了。我們的哀求沒有打動這位慈祥的胖照相員的心。一個個像泄了氣的皮球,只有喪氣地不情願地走去。
出了街,一個熟悉的身影截着了我們的去路,哦,是毛毛。她不好意思的向我們笑了笑,招呼道:“對不起,來,我來幫你們照。”我們像久旱逢甘霖,一個個興奮起來。立即在一住户家借來了板凳,她在牆上掛起了布簾,拿出照相機調好了焦距。鏡頭一個個對準了我們——
我們及時得到了照片,十分感謝毛毛姑娘。她不僅有一個漂亮的外表,更重要的是有一顆善良的、富有同情心的心靈。不知她現在何處,生活得可好?直到如今我們還在為她祝福。
※本文作者:紫秋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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