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成長
你驀然發現你已長大,無已復加的不可逃避地已成了一個所謂的“大人”。你有了你的自由,你卻又被禁錮在狹窄逼仄中困難地翻身,大聲地喘息幾乎窒息。你有你的個性,你卻又被時代的潮流所磨鍊,把你一塊有稜有角的頑石磨成圓滑、平凡的鵝卵石,隨波逐流。你有了你的思想,你卻又被灌輸着一些很奇怪的偉大的思想,把你的憤世嫉俗變成熱愛祖國。不知不覺中,一點一滴,無聲無息地把你變成了另外一個你,你慢慢地每天都接受一點新的你,於是你被腐蝕得只剩行屍走肉的軀殼,原來的你已被現在的你所代替,只是肉身是相等的,精神和靈魂卻是以前的那個你所鄙夷的,你最終無可奈何不得不接受了這個很現實的事實。
我只是想説:你在被別人認為長大的話語中認為自己長大了。首先,看你七尺男兒頂天立地,鐘鳴般的聲音穿堂過境,大方有力的動作豪放具有成熟氣息。你在成長,這些變化是天經地義勿庸置疑的。只是你童心依舊,不想關心也就沒有關心你的變化。於是你還像一般,去追逐打鬧,去搶機子上網,去整日無所事事,去穿着超肥短褲超大背心去運動場上馳騁,你只是依照你以前的生活方式去生活今天的生活,你認為沒有什麼不對的。
你為你的遊戲升級而自豪,為你的球技進步而高興,為你的玩樂而歡快。你不注意你已不同往昔,許多都不一樣了,不是嗎?你也不像以前那樣單純,在做以前做的事時已不再有以前的激情,你有一絲滯泄,不知從何而來,你開始思索。直到,有人説你已長大,接着再誇獎你一番,你不好意思地靦腆一笑,還很青澀。當許多人如此説你時,你質疑:我真的已長大?你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你的下巴,幾根硬硬的鬍鬚落户在此,你一照鏡子,脣上不知什麼時候有青黑的一道,你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鼻子高挺,嘴脣削薄,下巴變得瘦了,有稜有角煞是英俊。
當你意識到你已長大,你不再像以前拖着高大的個子去搶機子,不再打鬧。你開始穩重,是在別人的評論和自己自覺與不自覺的思想與行動中。你開始承擔責任,是在老師和家長的教導中。你開始關注分數,為你的前途,外界的壓力也一點一點大了。你學會幹一些以前不想幹的事情,為了你的交際和名聲。於是你變了,也慢慢地習慣這種變化,喜歡上了以前不喜歡但別人很喜歡的東西,你覺得其實這也不錯。一切就這麼下去吧。你偶爾望着湛藍的天空想。
這樣,世上少一個單純的孩子,多了一個平凡的人,其實以前孩子也很平凡,只是他認為自己不平凡,但現在他也認為自己很平凡了。
這就是成長的真諦嗎?他偶爾也想,只是平靜如水。
※本文作者: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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