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山,春暖花開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山,春暖花開。
花開,一年一度的約定。
首先如約而至的是灼灼桃花。正月還未完,春寒尚料峭,桃花妹妹不管不顧,説我要美麗我怕誰。於是,山坡上,溝渠邊,土坎下,庭院前,原本光禿乾癟的枝椏間一陣風的工夫就爆出數不清的葉芽兒和花骨朵兒。再過一夜,小苞苞全綻成片片朵朵的嬌豔嫵媚。桃之夭夭,但不妖,相反還帶了一點感傷氣質。大概由於開得太早而倍感寂寞吧。
桃李不分家。李花見桃花妹子性急地拋頭露面,也跟着陪了出來。雖然開得細碎蒼白了些,但也別有小家碧玉的韻味。於是春風桃李,馨香二月。
而塵世不宜久留。爛漫過輝煌過也感傷過歎息過了,該走了。世人只道西風凋碧樹,哪曉東風也謝紅顏呀。一夜風雨,飄零殆盡,或零落成泥碾作塵,或嫁與流水春不管。不過也不必太在意,明春再見吧。
但梨花畢竟是桃花的暗戀者,“桃花謝了/梨花便披一身素”,忘了這是哪位詩人披露的內幕了,總之梨花選擇一身潔白是有隱衷的。但梨花的性格其實不乏豪爽,開得大大的,疏疏朗朗的,即使在謝幕時,也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一朵接一朵風度翩翩地掉下樹來,為迫不及待要冒頭的綠葉騰出發展空間。
水桐花因為開得高,個性氣質非同一般,掛在青天裏如一個個靜默的小鐘盞。或許是高處不勝寒的緣故吧,水桐花顯得特別冷靜含蓄落寞,甚至有點憂鬱。我常常于晴明清寂的早晨,獨坐池塘邊桐樹下的大石頭上發呆,看白雲下鳥飛翔,聽草叢裏蟲呢喃。頭頂一樹桐花,如雲如蓋,悄無聲息,偶爾跌下幾朵,散落在草叢或水面,或無語輕入我的懷抱,讓我的思緒變得異常柔和。記得小時候很喜歡和院子裏的阿蘭一起到水桐樹下拾花,花身軟軟的茸茸的,摸起來特別舒服,香味聞起來有微醺的感覺。我們把花用細線一朵朵串起來,做成碩大的“桐花項鍊”,每人脖子上掛一圈,在村子裏四處晃盪。此後,我們成了遠近聞名的一對小新郎新娘,這是被那些愛看笑話的長輩和愛使壞的野孩子強誣而成的。
槐花則開得比較節制,在青茂濃密的葉子間躲躲閃閃,欲現還羞,頗有“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之態。槐葉與槐花就是這麼一對古典的夫婦,一個豁達闊大,一個嬌羞靦腆,相處得恩愛纏綿,水乳交融。槐花以白色為主,也有金黃色的,一掛掛的在農曆三月的微風中搖盪着,清香隨風隨月飄灑向十里八鄉。
我最鍾愛的,還是橘子花。橘子花稱不上美,像一位樸拙的農家少女,星星點點的綴滿一樹,開滿一園。素淡的白色,厚而硬的花瓣,圍裹着纖弱的花蕊。它是一種簡約而深值品味的花,越品越美,越聞越香。那濃郁的香氣刺激了樹下的蟋蟀,使它異常興奮,喝了酒似的聒噪個不止。橘園裏蝴蝶很多,橘花偏愛白蝴蝶,花蝴蝶則不容近身。原來花草昆蟲之間也分個親疏遠近,講個氣味相投。白橘花與白蝴蝶確也投緣,兩個一近身,撲蝶的小毛孩就找不到目標了,泄氣而去。
山裏最美的花,要數野薔薇。鄉里人搞不清那叫什麼花,只見她渾身長刺,就隨意叫個名字:刺花。農曆三四月間,刺花遍野開。她不喜歡水土豐沃的地方,卻愛那些僻隘的土沿石縫。花朵兒團團簇簇,層層疊疊,有粉紅的,有白的,有淡青色的,還有其它雜色。這刺花跟她的本家玫瑰花性子有些不同,雖然天生麗質卻奈得清貧寂寞,不喜歡濃粧豔抹,更不願被闊佬們包養。所以如果你有空閒在暮春時節到鄉間走一走,看到路邊或是山石間隨意盛開的叢叢刺花,第一個感覺肯定是清新。
山裏,花兒們陸陸續續地開着。茶花開了,杏花接上;杏花謝了,還有金銀花;金銀花落盡,梔子花又迎着暑氣幽雅地綻放……
面朝大山,胸懷寂靜地敞開着。
※本文作者: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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