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之淚
“嚴父慈母”這四個字用在我們家是最確切不過的。父親的一張臉威嚴無比,天生就是那種不可侵犯的樣子,所以我小時候的夥伴,總是趁我父親不在家時才敢到我家來玩。父親在世時曾對我説過:“你們今後要多孝順你母親,對我差一點無所謂,因為你母親心最慈,也最辛苦。”一晃幾十年過去了,連最小的妹妹也已步入了中年。父親走後這些年,我常想的就是他這句話,也許是我常年在外工作不能朝夕侍奉母親膝下的緣故吧。
母親生了我們六個兒女的辛苦且不説,母親對我們兄弟姐妹全身心的、無私的慈愛,是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的。讓我感觸最深的,也是我最難忘的,是母親為我們流下的一次又一次的眼淚。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接兵團直接到我們生產大隊徵兵,當時身體政審各方面條件都符合的只有兩個人,大哥是其中之一,而部隊首長看中的就是我大哥。消息傳到家中,母親二話沒説就坐在牀邊淚流滿面,生怕大哥走了不再回來。她這頓流淚非比尋常,不上工,不吃飯,足足持續了一個星期,任何人勸解都不言不語,無濟於事。部隊首長在我家一連住了幾天,最後還是被感動得放棄了大哥。大哥更是沮喪,只得眼含淚水默默地送着首長和其他人上部隊。這件事現在提起來,大哥還是感到十分遺憾,説母親思想落後,我們也認為母親此舉不可取。但是,一個農家婦女,一個不識字沒有文化的母親,她的心裏除了擔心兒女以外,還會有大道理存在麼?
小時候我的體質最弱,母親為我流的淚最多。因為我三天兩頭生病,而且生起病來不同凡響,記得最為嚴重的有兩次。一次是在國小二年級時,有一天突然肚子膨脹,呼吸都困難,當時父親為生產隊出差不在家,母親上工在田地裏聽説後連哭帶跑地趕回家,在叔叔的幫助下把我送進了醫院,之後我便落下了終身的消化不良。每當我吃不下東西的時候,母親總是暗自垂淚。還有一次是在國小四年級時,不知何故總犯頭暈,與眾不同的是後腦勺暈,一暈就吐,吃藥無效,公社醫院所有醫生包括上山下鄉的名醫都不知道是什麼病,猜測是大腦里長了“皮塊”,需要開刀,母親急得天天都象淚人一樣陪在我身邊。那時候家裏很窮,在親友的資助下,父親帶我到一百里地的地區醫院看中醫,那天正好遇上南京來的老專家坐珍,居然幾帖中藥給吃好了,母親才開始有了笑臉。
1981年我考取了省城的一所中專學校,當時在全生產大隊可謂是寥若晨星。當我辭別母親去上學時,母親眼淚又下來了。父親説,孩子考取了是喜事,再説合肥不遠,不過五百里,常寫信回來就是了,學校裏沒事的。可母親説我是第一次出遠門,身體又不好,她放心不下。後來我每學期上學離家,母親的眼眶總是濕潤的,再後來參加工作了,臨離開家時,母親還是一樣,她一直説我的胃是嫩胃,不能喝多酒,直到如今我人到中年了她老人家仍叮嚀我的“嫩胃”要注意……
其實母親是很堅強的,無論生活多麼艱難,受了多大委屈她也不曾掉眼淚,她的意志非常頑強,以致於現在她念佛能夠真正做到一心不亂。只是她對兒女的那顆慈愛之心表露得讓人看起來是柔弱的。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自古以來,慈母大抵一樣,而吾母尤慈。
※本文作者:六和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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