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我不愿醒来
柔顺无暇的月光驻足在窗前探望,疑似你温柔的眸。秋落江南,梦遗烟云,突然念起你。
记得去年此时,乱叶舞纷纷,却凝成一场红雨,拼醉芳华。你的影子,一阙文字,恍恍然入了眼,就此,掉入你文字的陷阱,任缥缈的情思轻漾……
春至,云暖,颊如醉。终于,我成了你身畔不起眼的小花,临水岸,自摇曳,引不起风的回应,亦疏离你的目光,而我,怡然自得。柳絮飘飞,莺燕争啼,我依旧单薄,依旧沉醉在原来的出口,欣然着你的文字一次次催艳了盛花。
你从未用深情的目光注视过我,我的世界却满是你的踪迹。原来,花开花谢,心早已迷路,我苍白的容颜,却载不动一场春梦。
风筝挣脱了束缚,系一身自由高飞,五月杏香,是我最后的希望。束之妆台的胭脂盒,抖落几许尘灰,笑语盈盈暗香生。躲在阴影里的诗笺,翻开一册,不再沉默,轻盈起舞,折叠的,展开的,写满渴思倾慕,烟火般朝天空深处绚烂,醉了月色,靓了黑夜。然而,我不知道,哪一簇会落在你的眉间,抑或,在你未抬眼时,既已黯淡离魂。
你常去的小径上少了一种挺立的身姿,凄清的绿肆虐成张扬的一片低矮丛。有一份轻漫的湿润飘过,你浑然不觉,别时的泪哪及细雨的深沉。我企盼的一场雨啊,急急骤骤,湮没我所有出没过的痕迹,我竟来不及收回予你的一切,伞未带,帷幕已下。
六月,我不知该以何种姿态迎接。风声略显浮躁,嫩绿攀过枝头化为浓郁的墨色,一切盛装深入,唯花影难寻,花香不再。我沉默着无语,四处张望,那一抹红该在哪出现,背后是否有你的身影?
所有的往事逐渐苍白、流逝,我许诺,为自己,不再等待。诗行消瘦,雨水带走它的韵味,悠悠飘过一季。天,沁凉,路边无名的小花未开既萎,有一种萧瑟,在我前进的方向铺展。我清醒着,任一场秋霜盖过那阙文字。远处,青鸟振翅,踉跄的身影画出一道优美的圆弧。
云卷云舒,放逐某一个秋雾,散开,是明净如湖的景致;散开,是清亮如水你的眼睛。你来了,安静、沉稳,带着秋的冰凉,却有江南烟雨杏花的朦胧。你的眼睛深邃了千年,聚焦在手中的诗行,看见我在你身侧留下的足印,相逢,是这个秋季最美的谢幕。
我不再清醒,如同做梦,躺在山花烂漫丛中,轻嗅花香和你默默传来的温度。
江南醉了,秋醉了,我也醉了!
迎着风,我不会把梦唤醒,哪怕一个姿势,一次呼吸。就这样,等一场冬雪飘落,等四季兜兜转转,终,不悔。
哥,我就这样沉睡着,不再醒来,听你诉说这辈子我们已上演和将延续的缘,好吗?
※本文作者:清音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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