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埃落定
宇宙之中,物质不灭,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红尘之中,几度轮回。唯一在城墙边遗留下来的便是汗青上的叱咤风云和一缕香魂的轻轻低诉。
站在这平沙万里,朔漠无痕的世界,我渴望穿破天地之间的那一曙光,去寻找那八千里路云和月,追随那悠悠南山,或是寻觅那种“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旷世情怀。
蓦然间,我似乎置身于红豆点点几何,岸芷汀兰犹香,一切似乎只要有种水随天去秋无际的感觉,便是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悲凉。眼前突然闪过个个熟悉的影子:美丽的西子,落魄的屈原,还有苏东坡的憔悴与悲凉……
落日溶金,照得颓坍的城墙如火嫣红。在猎猎西风的扑刺下,砖缝间的野草开始黄枯,基石下的酸枣变了颜色。这时,听不见秋虫之低吟却在仰天一瞥间看到了黄云间的归鸿。
它们似乎在暗示什么,是昭君出塞后为她留下的千古佳话还是葬送青春留下的一座青冢?是北海边上,等待公羊产下小羊才能回归故土的苏武,还是千古绝唱的民族气节?
几多和番公主的幽魂,带着环佩的驼铃在月夜中归来了,几多寒霜冻硬的弓弦射去了断喉的利箭,在伫立凝思中,曾几何时,黑云淹没了月色,雨雪纷纷袭来,胡马长嘶,筚篥哀鸣,狼烟在山头上升起,矢刃在瞬间摧折;当将军战死,燕姬自刎,旌旗横倒,死尸相撑,战场上的一切声音都沉寂之后,只有红了眼睛的野犬在吞噬谁家的“春闺梦里人”了。
秦时明月汉时的关,在秦皇汉武的雄心壮志下,带着君王们的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的梦想,光彩照人后又随它们那早已尸骨无存的主人而暗淡无光。而在燕王无奈赐毒酒于燕子丹时,似乎在痛恨几乎完美的刺秦大业失败后,兵临城下,国之将亡。这时,只有高渐离还在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延遁着这一步步的悲剧,我听见了城墙下轻轻的哭泣和叹息,在黄沙漫天,北风吹雁的时节,哭泣的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叹息的是穷兵黩武的战争与苦难。只不过在是非成败转头空时,只有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了。
我们为之可叹!可气!可悲!可怜!而更多的便是无奈,也许在女娲补天后,在大禹治水后,在精卫填海后,在夸父追日后,我们的历史沉淀在自己的归宿时,倾听我们后人的感慨吧!
我想这一切最终都会让城埃落定,让我们知道在无数的才子佳人后的花前月下,在无数文人骚客的阳春白雪,在无数的帝王将相后的雄才大略,在无数金戈铁马后的马裹尸还,在城墙边唯一留下的便是天地之间的尘埃——历史。
历史如尘埃,在烟消云散后,总是在人们的心中留下永恒的空间(作者自评)
※本文作者:暖絮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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