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冬天
祖辈们千百年来用汗与血稀释着黄泥土,塑造着他们的生存、繁衍……始终听不到他们对于泥土的厌倦。――题记
没有一个季节或月份的明确界限,对襟儿的棉袄从柜子里扯出来穿到背脊上,早晨起床瓦片上、草尖上的“白头霜”厚起来,手背上嘴皮子上扯得“扎扎”响的裂口,故乡就是冬天了。
冬天到了风就毒起来。尽是扯着脸皮咬,绕着脖子拉,一个劲儿把着脑袋往下压。田埂上的草、路沿的草都吹得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乱蓬蓬窝成一团。风来就费劲地“沙沙”揉拥着,好像慵懒的妇人长日子没有梳的头发。不落叶的竹子、松树柏树,在这种阴天也蒙上灰扑扑的一层,蔫得叫人想起重病垂暮的老人。虫们鸟们一下子全没有声息了,一个稀落的鸹窝架在光杆枝丫上瑟瑟缩缩,想掉又怕掉。秃秃的小树干风刷过时磕碰几下,立刻又痴痴呆呆的怔着。
乡亲们就怕这种一天风吼不止的阴冷天,早饭吃过了还要抱着火炕候上半天才敢出门。双手错着拢在袖管里,哆哆嗦嗦、唠唠叨叨背一背篓的冻白菜回家屯起来,挑一捆一捆的柴高高堆起来,他们就怕下雪,封了门口。这种天,没准明天就下雪、下冻呢!
其实冬天里下雪也是常事,不过尺多深,卷毛狗身上绒毛似地铺,把看起来疙疙瘩瘩的全盖住了,换上一层厚厚的面套。那些零干的枝条上的也小心地镀上一缕白条,摇摇欲坠。只有小山沟的流水还是汩汩不绝,不时冒出腾腾的白雾气,牲口照样赶到这里饮水。小沟对岸的油菜田里一些油菜苗儿星星点点的露出个头,躲躲闪闪向外瞥视。这副模样,惹得路过田边的乡亲开心得很。
这种雪天外出的人,身后就有几条雄气兮兮的看家狗,一路小步溜跑,队列整齐,足迹划一。屁股上挂的是擦了一个冬天的火铳,腰间装着火药的羊角,一荡一荡的……
偏偏下雪的时候年关也近了,这是乡亲们忙了一年最终的大节气,看得贵,许多规矩马虎不得。于是有很多人趁着雪天不出门,在土灶上燃起了大火,把香喷喷的炒米炒了,把从山里收回来就装了仓的黄豆烘了又烘、焙了又焙,做成了嫩白的豆腐,猪宰了,鸡壮了,糯米粑粑做了,屋前屋后的杂物清理整齐了,就单等过年的日子。
年关过后晴天多起来,太阳通人意似的把霜和雪干净利索地融了,把路晒得晰白发亮,那些走亲访友的人络绎不绝了。太阳出来,牛们也从躲了好久的栏里放了出来,在竖着几丛枯草的田埂上扬着蹄子撒欢,放牛的乡亲大模大样的在田角烧起烟锅来。河滩卵石上一些花花绿绿的气氛也晒在那里,一种初春的兆头看得出来了。
故乡的人们好像注意不到这种变化,天暖些了就少围些火炕,少穿件衣服。依然不为冬天即将过去而激动欣喜。故乡的冬天被风撕裂出一副万物萧萧的场景,甚至于裸露出亘古以前的惶恐破败,看不见秋的收获喜悦、夏日流汗的辛劳、春天耕种的忙碌……然而冬天里乡亲们有着另外的跋涉和奔波,他们在冬天的肆掠里却没有一时的空闲和无聊,大自然的阴晦变化,没有阻住他们如故的脚板、如故的镰刀。有了不断的追求,便有了边续不断的新的期望,这就凝成我故乡平凡而永恒的生存了。
93·6
※本文作者:青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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