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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簡介

慧能

慧能簡介

中文名稱: 慧能

性  別: 男

朝  代: 唐

生 卒 年: 638~713

國  別: 中國

出  處: 中國曆代名僧

生平檔案

慧能(638~713)

中國唐代僧人,禪宗南宗創始人。又稱惠能,俗姓盧。原籍范陽(今北京西南),幼隨父流放嶺南新州(今廣東新興)。父亡後,採樵養母。聽人頌《金剛經》而感動,尋師至黃梅弘忍處,充舂米“行者”,修行全憑耳聞心記。遇五祖選法嗣,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一偈而得弘忍讚賞,密授法衣而遣行嶺南。16年後方出而傳法。儀鳳元年(676)方受滿分戒。次年在韶關寶林寺傳頓悟法門。與他爭法嗣地位的神秀主要在北方弘法,力倡“漸悟”。遂有“南頓北漸”、“南能北秀”之說。慧能教說由其弟子法海彙集成《六祖壇經》。生前武則天及唐中宗欲召至京師,辭不就。死後,唐憲宗追諡為“大鑒禪師”。弟子有神會、懷讓、行思等人。

平民出身的禪宗教主慧能

湖北省黃梅縣東北的五祖山,唐代稱為馮茂山。山中古樹森森,松竹交映,是我國佛教史上著名的“東山法門”之東山。唐朝初年,禪宗“東土五祖”弘忍就在這裡結廬傳法。唐高宗龍朔元年(661年)的一天,山中來了一位青年,粗衣,麻鞋,風塵僕僕,徑自來尋弘忍大師。他一見弘忍大師,口稱弟子,納頭便拜。弘忍見他相貌村野,舉止粗俗,心想準是來求乞的窮光蛋,便不客氣地問:“你是哪裡人?來山中禮拜我,要向我求取什麼東西呢?”那青年答道:“弟子是嶺南人氏,新州(治所在今廣東新興縣)百姓。老遠來拜師傅,不求別的,只求作佛。”大師一聽心中有氣,喝道:“你是嶺南人,又是獦獠,怎麼配作佛?”那青年毫無懼意,答道:“人有南北之別,佛性不分南北。獦獠雖不如師傅尊貴,佛性又有什麼差別呢?”

好一場問答!問的問得盛氣凌人,答的答得理直氣壯。別看這青年土裡土氣,卻是悟性非凡,有膽有識,幾句話說得大名鼎鼎的弘忍對他刮目相看。他是誰?他就是日後成為禪宗南宗開山祖師的慧能。

慧能俗姓盧,生於唐太宗貞觀十二年(638年),卒於唐玄宗先天二年(713年)。據說他的祖籍是范陽(今北京、天津、保定一帶),父親名行瑫,唐高祖武德年間因罪流貶嶺南,成為新州百姓。但這種說法並無可靠根據。從慧能初見弘忍時狀貌、語音皆似獦獠來看,他倒更可能是世居嶺南的土著。范陽盧氏是唐代著名士族,把慧能家世與范陽盧氏扯在一起,應是慧能成為教主後為了自高身價而編造的。

慧能少孤,家境貧寒,賣柴養母,不識文字。但他資性穎悟,有一天賣柴,聽人讀《金剛經》,不覺心有所悟。攀談之中,得知弘忍法師正在黃梅東山大開法門,心中不勝羨慕。那位讀經的人本是熱心的佛徒,見慧能資質非凡,有心向道,便鼓勵和幫助他去東山求法。慧能獲得資助,安頓了老母,便辭親上路,千辛萬苦趕來禮拜弘忍,尋求成佛作祖的途徑。

弘忍見慧能出語新奇,決意將他收下。礙於他出身卑微,便派他到碓房作了個舂米行者。慧能在碓房踏碓舂米,遇到講堂中弘忍升座說法,他便豎起耳朵細聽,默默地思考微言大道,慢慢地有所領會。有時沉浸到玄妙的禪理當中,竟然忘記了環境和自我。

單調的碓房生活,一晃就是8個月過去了。適逢弘忍大師依照慣例,打算挑選一位學禪心得最深的弟子傳付衣缽,作自己的繼承人。他命諸弟子各作一偈,藉以觀察各人對佛性的領會情況。上座僧神秀作了一偈道: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

此偈一出,眾僧稱妙,神秀自己也暗暗得意。訊息傳到慧能耳中,他聽後微微一笑,心想這樣的偈語,離佛性的真諦還差得遠呢。他得空央了一個童子引路來到南廊下,也作一偈,請人書於壁上。其偈曰: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神秀的偈語,肯定自己身心的存在,認為要勤奮地修行,才能漸漸地達到不染塵埃的清淨境界,屬於傳統的漸修成佛說。慧能的偈語,卻認為身、心和萬事萬物都是空幻的,不真實的,只有人人都具備的佛性才是唯一真實的存在。這種思想,與南朝劉宋時竺道生首倡的頓悟或佛說相通,也與他自己初入東山見弘忍時提出的佛性不分南北貴賤的說法一致,只是經過8個月的默受教法,其思想更透徹精妙了。它與神秀的思想同屬於唯心主義,但在認識上比神秀徹底得多;若施之於佛教修行,則簡捷得多。一個出身貧賤,處在寺院最下層的苦力行者,居然作出如此高妙的偈頌,當即引起轟動。讚歎、驚奇、嫉妒、憤怒、仇恨等各種複雜的感情霎時籠罩了平日寧靜的寺院。

弘忍見了慧能的偈語,知他已經真正把握了求佛精義,有心將衣缽傳付給他,怕人知道,故意不動聲色。當晚三更,才暗喚慧能入堂,對他講經授法。並告誡慧能,以他的身份地位,當此傳法重任,再住此院,必被加害,囑他速離東山返回南方。

慧能遵照弘忍的囑咐,連夜就起程南行。一路上歷盡艱險,終於回到嶺南,從此混跡於農商之中,雜居於編戶之間,銷聲匿跡一十六年。時間久了,這場爭奪衣缽、法統的風波漸漸平息下去,慧能確信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才敢投到南海(今廣州市附近)印宗法師門下聽法。

一天,印宗問眾人:你們看,那旗杆上頭掛著的旗幟,被風吹著,是動還是不動?眾人意見不一,議論紛紛。有的說旗幟動;有的說不是旗幟動,是風自動。慧能忽然從座上站起來,高聲說:“法師!不是風動,也不是旗幟動,只是眾人胡思亂想動與不動。佛法本來不存在動與不動。”印宗法師一聽,不覺悚然。自知佛學修養不如慧能,轉向慧能請教,並親自領著徒眾來到慧能住處,為慧能剃法受戒。

從此之後,慧能名聲大振,公開收徒傳教。不久來到韶州(今廣東韶關市一帶)曹溪,廣收徒眾,多創寺院,大力傳播他自己開創的佛教新學說。

慧能傳教,在形式上有兩個特點。一是不立文字,一是教外別傳。不立文字,是因為慧能本身是文盲,不像別的教派的高僧大德,大多出身於名門世族,文化素養高深,能夠著書立說;同時慧能收的徒眾,也沒有身份地位的限制,有許多貧賤百姓,也是不識文字的。因此,慧能教授徒弟,只是口耳相傳,心心相印。教外別傳,教是經教,指佛像、經卷和其他各種法物。教外別傳就是不要佛像、經卷等複雜的道具和形式,大家心中自有佛性,修行的關鍵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在思想體系上,慧能的學說有三根支柱。一是世界觀上的真心一元論,即真如緣起論。二是解脫論上的佛性論;三是宗教實踐上的頓悟思想。真心、真如又稱佛性、法性、實性、自性、本性、法身、本心等等。慧能認為不管南北西東、尊卑貴賤,人人皆有佛性,佛性常清淨;又認為於自性中,萬法皆見;一切法自在性,名為清淨法身。如此等等,都是從不同的角度說明真如就是永恆的、絕對的、最高的精神實體,同時也是宇宙實體、世界本原。慧能肯定這種實體、本原,而認為此外的萬事萬物都是虛幻的、空的。這種真心一元論或真如緣起論是慧能的思想核心,是其佛學的理論基礎。其他兩條支柱都是由此派生的。例如解脫論上的佛性論,就建基於人人皆有佛性。由於一切眾生皆有佛性,所以成佛之道,不假外修,更無須到西天去拜求,只要“直指人心”,便可“見性成佛”。這一點又決定了慧能教派在宗教實踐上主張頓悟。因為人人都有佛性,只是迷人自不知見。去迷見性,只在一念之間。一念善,智慧即生。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慧滅萬年愚。如果這一念未到,縱使你勤修苦煉,“時時勤拂拭”,也是徒勞的。慧能佛學的特點還反映在他對禪和淨土的獨特看法上。傳統的禪法,主張靜坐斂心,慧能則認為在任何時刻的行、住、坐、臥、動作、言談中,也可體會禪的境界。北宗禪繼承傳統禪學觀點,教人靜坐看心,以為那樣將心境分為兩截,不能契自心性而生智慧。慧能卻教人只從無念著手,並不限於靜坐一途。

對於當時僧俗念佛願生西方極樂世界的淨土法門,慧能也另有一種看法。他強調“見自性清淨,自修自作法身,自行佛行,自成佛道”。他曾對韶州刺史韋璩說:“人有兩種,法無兩般,迷悟有殊,見有遲疾。迷人唸佛求生於彼,悟人自淨其心。所以佛言,隨其心淨,即佛土淨。凡愚不了自性,不識身中淨土,願東願西。悟人在處一般。所以佛言:隨所住處恆安樂。使君但行十善,何須更願往生?”

慧能佛學在思想體系和傳教方式上的特點,使其教派具有強烈的平民宗教色彩。他認為人人具有佛性,眾生皆可成佛,打破了貴族、官僚對成佛作祖的壟斷。他把人人嚮往的天堂從遙遠的西方搬到每人的心中,同時又把修行的方式儘量簡化,革去了繁瑣的儀式。甚至說“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無異於拓寬了進入天堂的途徑,自然受到各界人士的歡迎。他肯定“真如”的真實性、永恆性,反對一切皆空的頹廢虛無思想,符合新興庶族地主階級要求進取並保護既得利益的願望,因而最受這個階層的擁護、支援。但他又認為功德不在於造寺、佈施、供養,而在於自性清淨平直,不輕視一切人。這顯然是有利於貧賤的勞動人民,不利於顯貴的剝削者的。慧能的理論能夠為勞動人民著想,其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傳教方式又適應了貧苦人民的需要,所以他的教派又吸引了大量下層人民。所有這些,都是對傳統佛教的巨大變革,對舊有的貴族化教派的嚴重挑戰。實際上,慧能以一個出身貧賤的“獦獠”,居然登上教主的寶座,這一事實本身就富有向傳統決裂的意味。以後他傳教成功,聲名遠播,武則天、唐中宗先後下詔禮請他入朝,他都託疾不行,這固然有害怕北上受到守舊教徒迫害的因素,但也確實說明他與那些趨炎附勢、以交結權貴為榮的大和尚們不同,反映出他和他的教派不同尋常,因而贏得了廣大信眾的尊敬和愛戴。理論上和方法上的巨大優勢,使得慧能的信徒迅速擴大。他在韶州大梵寺升座說法,座下僧尼、道俗曾達1萬餘人,韶州刺史韋璩和諸官僚30多人、儒士30多人也來聽他說法。他在韶、廣二州傳法行化30多年,及門弟子常不下三五千人。慧能10大弟子之一的志誠,原是北宗神秀的門下。神秀派他去慧能門下竊聽說法旨意,但志成聽了慧能說法,認為比神秀說得明白、深刻,容易理解,便主動說出了受命前來刺探虛實的真情,不願離去,成了慧能門下的大弟子。慧能另一大弟子神會,生性聰明,自幼學貫群經、老莊,後又留心釋教,出家後諷誦佛經,易如反掌。年14歲,聽說慧能大師在曹溪盛揚佛法,學者如百川赴海,於是不遠千里,前來參拜。交談不久,就為慧能折服,投在門下,成為慧能的神足。這些事例,都說明慧能的崇高威信以及他的教派的巨大號召力。

慧能傳法不立文字,全憑口講。由於他使用當時日常通行的口語,又善用生動的比喻,嫻熟運用樸素的辯證法,所以他的講授具有極大的感染力和說服力,效果很好。譬如他解釋定和慧的關係,說:“定慧猶如何等?如燈光。有燈即有光,無燈即無光。燈是光之體,光是燈之用。”把定和慧的相互關係說得明白透徹。又如他啟發弟子正確地對待唸經,說:“心行轉《法華》,不行《法華轉》;心正轉《法華》,心邪《法華》轉”。又說:“空誦但循聲,明心召菩薩。”深入淺出地說明了誦經必須用心專一的道理。

慧能的弟子法海把他平生授法、與弟子們問答及臨終時囑咐的話記錄下來,輯錄成書,奉為經典,稱為《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慧能大師於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或稱《六祖大師法寶壇經》,簡稱《壇經》。壇是指慧能平時授法的法壇。慧能的門徒把慧能看得像佛一樣,他的法言就像佛經一樣,所以叫做《壇經》。中國僧人的著作被稱為“經”的,《壇經》是第一部,也是唯一的一部。慧能死後,其門徒傳授《壇經》,師師相承。若無《壇經》,即無稟受,就不被承認為南宗弟子。可見《壇經》在中國禪宗史上的重大而深遠的影響。

慧能生前,傳法不出嶺南,其所創禪宗南宗的基礎主要是在南方。後來慧能弟子神會北上洛陽,與北宗神秀一派抗爭,取得巨大勝利。從此禪宗南宗的勢力遍及全國。慧能的弟子和再傳弟子們,在不同的地區,根據各自不同的理解,分別弘傳慧能開創的禪宗,形成許多派系。其中最主要的,是青原行思和南嶽懷讓兩系,由這兩系,又衍為五家七宗。到了唐末五代時,慧能禪宗以外的佛教宗派相繼衰落,唯有五家七宗發展壯大,此後的佛教史幾乎變成了一部禪宗史了。

慧能的影響不限於佛教內部,他對整個中國的思想文化界都有巨大而深遠的影響。早在唐代,士大夫們就喜歡玩味禪趣,禪理滲透到許多文人的詩歌、繪畫和處世哲學中。而作為禪宗教主的慧能,也就格外受到文人學士們的推崇和敬仰。大文學家王維、柳宗元、劉禹錫先後為慧能撰寫了碑銘;唐憲宗元和十年(815年),朝廷還特地追諡慧能為“大鑒禪師”。唐代以後,禪宗思想繼續深刻影響著思想文化界,而以宋明理學中吸收的禪宗思想資料最為豐富和明顯,它實際上是中國傳統儒家思想和禪宗思想相結合的產物。

在禪宗史上,慧能被列為東土六祖,意思說來華傳播禪學的菩提達摩是中國禪宗初祖,達摩傳慧可,慧可傳僧璨,僧璨傳道信,道信傳弘忍,弘忍傳慧能,所以慧能是中國禪宗的第六代祖師。但實際上直到弘忍一代,還只有禪學,尚無禪宗。真正的禪宗是由慧能創立的,他是禪宗這一新宗派的教主,是禪宗始祖。而在中國思想史上,他也佔有一席重要地位,他是中國歷史上一位平民出身的文化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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