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我知道爽約了說好了的同學聚會不對,可是當母親輕輕地一句:“想來就來吧!”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北京天津貌似很近,可是母親在北京打工的那個地方有點偏遠。我前前後後動車、地鐵、公交倒了六個小時,大大小小坐了將近一百個站才見到我的母親。
我不止一次地要求去看她,可是她總是說那個工廠在農村,沒什麼好玩的,找各種理由推託。這次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從電話裡聽出我最近生活得不太好,也許是她也很想見見我,畢竟現在我們的距離近了,我也長大了,來去自由了。大學聯考報志願的時候我是非天津北京不去的,只是希望我能更方便見到她,和她待一會兒。自我八歲起母親就在北京打工,一直到現在我讀大學,一年回家最多兩次,大多是過年,有時是秋收。母親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們姐弟三個都能讀大學,找到好工作,不必再像她那樣辛苦。索性我沒有讓她失望,這也是這些年我一直刻苦學習的動力。母親是個心高的人,她總是想多掙點錢,讓我們儘量不愁學費,吃好穿好。為這她不知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氣,熬過多少夜。一個不識一個字的農村婦女,一針一線編制了我的大學夢。我常常捫心自問:“不努力你對得起她嗎?”
其實我不想坐動車去的,火車會便宜一點,可是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路上,畢竟我只有兩天假期。倒了地鐵也算快,就是擠點,這沒關係。可是後來的公交車在越來越窄的路上堵了,這是我最擔心的。擁擠的車廂裡,不安的人們,嗡嗡的咒罵聲,我只是緊緊地抓住欄杆,想象一下待會兒見到母親的場景。這又讓我想起高四那年,母親回來秋收,我和班主任死纏爛打請了一天假回家,在那條正在整修的公路上堵了一個多小時的場景。那天我都急哭了,在周圍人不解的眼光中默默地飲泣。也許是真的心急回去見媽媽,也許是大學聯考撲面而來的壓力,也許是班主任說的那句你一分一秒都耽誤不起,反正是在我的抽噎中那輛公交像蚯蚓一樣擠出了那個死結,然後車窗外吹來的風颳幹了我的眼淚,然後我歡歡喜喜地回到了家。當手機裡的歌曲迴圈了將近兩遍,我終於到站了,在事先約定好的地方我沒有看到焦急等待的身影,急忙打電話過去。母親說:“你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了。”不一會兒就看到母親提著一大兜東西過來了,我連忙去接,沒有跑過去緊緊抱著她,只是輕輕喊了聲:“媽!”
母親買了很多我愛吃的東西,一路上說道這要給我怎麼做,我只是待在她身邊靜靜地聽著。北京四月份的風很大,還夾帶著沙土,母親不時地幫我拿下粘在頭髮上的柳絮,問我提的東西重不重。到了母親工作的地方,我看到的與我想象的有點差別:兩排廠房,一排宿舍,大概只有一百多個員工。母親驕傲地向她的工友介紹我,我乖巧地喊著叔叔阿姨。母親和其他三個人一間宿舍,為了我來母親還特意洗了被罩,晒了被子。我看到床頭她貼了一張我們姐弟三人的合影,笑靨如花,幸福洋溢。也許這就是母親一直堅持的動力吧!我站在一旁看著母親在狹小的空間裡忙裡忙外的為我準備午飯,插不上手。閒話家常,我講著在學校的種種不如意,找兼職時遇到的種種挫折,母親用她獨到的智慧開導我。雖然沒讀過書,但母親無疑是我遇見最具智慧的人,什麼事到她那裡便不再困難。我忽然明白那一年為什麼舅舅喝醉了哭著拉著姥姥的手說姥姥是最偉大的母親,最具智慧,是個大教育家。那年舅舅三十多歲,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晚上和母親擠在那張小床上,母親在做十字繡。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我沉沉地睡去。一般我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睡不著的,但那晚我睡得很香。一覺醒來看到外面陽光明媚,我知道那是因為我睡在母親身邊。還不到十點母親就開始包餃子給我,母親擀皮,我包。話說到妹妹,母親說她很慚愧,不到四歲就把妹妹扔家裡,那時她還不會照顧自己。現在妹妹脾氣臭硬,說話難聽,母親一直責備自己,說是自己只顧掙錢沒有教育好她。我默默擺弄著餃子不知說什麼是好。吃過午飯,我就匆忙收拾東西要走,去的時候書包輕輕地,回來的時候卻滿滿的,就連吃剩的餃子也給帶著了,我知道我擰不過她。
母親送我到車站,等車的間隙母親非要去給我買蘋果,我知道是我那句“天津蘋果好貴啊!我都兩個月沒吃蘋果了。”惹的禍,其實我是和母親的室友說笑的,母親就當真了。記得學過朱自清的《背影》,那個有著著名背影的父親也是送兒子離開給兒子買桔子而為我們所熟知。非要去的母親還沒來得及去車就來了,我被人擠著上了車,都沒來得及跟母親揮揮手,車就開動了。我知道這一別又是大半年的光景。
回來的車程和去時一模一樣,但我卻覺得有點漫長。站在地鐵裡,腿在不停的抖。我不畏懼這漫長的車程,我只是希望和你待一會兒,說說話,簡單而美好的時光。帶回宿舍的餃子被一搶而光,她們都誇母親的手藝好。我打電話給母親,她說:“都吃掉就好,下次給你們多包點。”嗯嗯嗯……我期待下次。
我知道以後我會工作,結婚,忙自己的家庭,母親還會繼續為弟妹小孫子操勞,然後衰老,離開。這是人類無法悖逆的倫理。但是我會盡量的和母親多待一會兒,再多待一會兒。那是母親的幸福,是我的幸運。
我知道爽約了說好了的同學聚會不對,可是當母親輕輕地一句:“想來就來吧!”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北京天津貌似很近,可是母親在北京打工的那個地方有點偏遠。我前前後後動車、地鐵、公交倒了六個小時,大大小小坐了將近一百個站才見到我的母親。
我不止一次地要求去看她,可是她總是說那個工廠在農村,沒什麼好玩的,找各種理由推託。這次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從電話裡聽出我最近生活得不太好,也許是她也很想見見我,畢竟現在我們的距離近了,我也長大了,來去自由了。大學聯考報志願的時候我是非天津北京不去的,只是希望我能更方便見到她,和她待一會兒。自我八歲起母親就在北京打工,一直到現在我讀大學,一年回家最多兩次,大多是過年,有時是秋收。母親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們姐弟三個都能讀大學,找到好工作,不必再像她那樣辛苦。索性我沒有讓她失望,這也是這些年我一直刻苦學習的動力。母親是個心高的人,她總是想多掙點錢,讓我們儘量不愁學費,吃好穿好。為這她不知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氣,熬過多少夜。一個不識一個字的農村婦女,一針一線編制了我的大學夢。我常常捫心自問:“不努力你對得起她嗎?”
其實我不想坐動車去的,火車會便宜一點,可是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路上,畢竟我只有兩天假期。倒了地鐵也算快,就是擠點,這沒關係。可是後來的公交車在越來越窄的路上堵了,這是我最擔心的。擁擠的車廂裡,不安的人們,嗡嗡的咒罵聲,我只是緊緊地抓住欄杆,想象一下待會兒見到母親的場景。這又讓我想起高四那年,母親回來秋收,我和班主任死纏爛打請了一天假回家,在那條正在整修的公路上堵了一個多小時的場景。那天我都急哭了,在周圍人不解的眼光中默默地飲泣。也許是真的心急回去見媽媽,也許是大學聯考撲面而來的壓力,也許是班主任說的那句你一分一秒都耽誤不起,反正是在我的抽噎中那輛公交像蚯蚓一樣擠出了那個死結,然後車窗外吹來的風颳幹了我的眼淚,然後我歡歡喜喜地回到了家。當手機裡的歌曲迴圈了將近兩遍,我終於到站了,在事先約定好的地方我沒有看到焦急等待的身影,急忙打電話過去。母親說:“你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了。”不一會兒就看到母親提著一大兜東西過來了,我連忙去接,沒有跑過去緊緊抱著她,只是輕輕喊了聲:“媽!”
母親買了很多我愛吃的東西,一路上說道這要給我怎麼做,我只是待在她身邊靜靜地聽著。北京四月份的風很大,還夾帶著沙土,母親不時地幫我拿下粘在頭髮上的柳絮,問我提的東西重不重。到了母親工作的地方,我看到的與我想象的有點差別:兩排廠房,一排宿舍,大概只有一百多個員工。母親驕傲地向她的工友介紹我,我乖巧地喊著叔叔阿姨。母親和其他三個人一間宿舍,為了我來母親還特意洗了被罩,晒了被子。我看到床頭她貼了一張我們姐弟三人的合影,笑靨如花,幸福洋溢。也許這就是母親一直堅持的動力吧!我站在一旁看著母親在狹小的空間裡忙裡忙外的為我準備午飯,插不上手。閒話家常,我講著在學校的種種不如意,找兼職時遇到的種種挫折,母親用她獨到的智慧開導我。雖然沒讀過書,但母親無疑是我遇見最具智慧的人,什麼事到她那裡便不再困難。我忽然明白那一年為什麼舅舅喝醉了哭著拉著姥姥的手說姥姥是最偉大的母親,最具智慧,是個大教育家。那年舅舅三十多歲,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晚上和母親擠在那張小床上,母親在做十字繡。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我沉沉地睡去。一般我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會睡不著的,但那晚我睡得很香。一覺醒來看到外面陽光明媚,我知道那是因為我睡在母親身邊。還不到十點母親就開始包餃子給我,母親擀皮,我包。話說到妹妹,母親說她很慚愧,不到四歲就把妹妹扔家裡,那時她還不會照顧自己。現在妹妹脾氣臭硬,說話難聽,母親一直責備自己,說是自己只顧掙錢沒有教育好她。我默默擺弄著餃子不知說什麼是好。吃過午飯,我就匆忙收拾東西要走,去的時候書包輕輕地,回來的時候卻滿滿的,就連吃剩的餃子也給帶著了,我知道我擰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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