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冬天的詩句—《阮郎歸·紹興乙卯大雪行鄱陽道中》
《阮郎歸·紹興乙卯大雪行鄱陽道中》原文
江南江北雪漫漫,遙知易水寒。同雲深處望三關。斷腸山又山。
天可老,海能翻。消除此恨難。頻聞遣使問平安。幾時鸞輅還。
《阮郎歸·紹興乙卯大雪行鄱陽道中》賞析
從此詞第一句來看,起筆極寫江南江北,大雪漫天,寒氣逼人。如此大雪天征程上,詞人思考的既不是溫暖的家,也不是前村的酒舍。
“遙知易水寒。”易水,當時正是金人的後方。從此句可知詞人是懷想被擄北去的徽欽二帝。此句寫懷想,句中“知”字是眼。“知”前加一遙字,寫出其懷念之深。落一寒字,見得其體貼之切。寒字與起筆之雪漫漫照應,結構完整,頗有寓意。江南江北已大雪漫漫,燕山雪花大如席,其寒徹骨,可想而知。寒字亦暗示出二帝漠北寒冷之地,備受金人種種虐待。此句取自戰國末荊軻之悲歌“風蕭蕭兮易水寒”,既而又倍增一份悲憤之感。“同雲深處望三關。”上句寫內心之懸想,此句更推進一步,寫出舉目以北望。詞人遙望天北,但見彤雲沉沉,二帝蒙塵之處,上有沉沉之彤雲,下有重重之關山。“斷腸山又山。”那重重之山,遮斷了詞人的視線,更遮斷了二帝之歸路。遙望重山,令人肝腸寸斷。詞情至此,似已至極。然而詞人之悲痛是沒有極點的。
“天可老,海能翻。消除此恨難。”換片三句翻出奇語,卻已痛入骨髓。想象還沒達到海,這裡則已經達到海了。天荒地老,痛劇恨深,見於言外。下句更道“消除此恨難”。此恨正指靖康之恥、二帝被擄。難字,與上二句的“可”字、“能”字呈為強烈對比,天可老、海能翻之可能,倍加反襯出消除此恨之不可能。然而實際上天難老,海也難翻,而消除此恨的難度,更難於這兩件事,這裡說出的是絕望的話。結尾二句奇外出奇,從絕望之中竟又現出一片痴望來。“頻聞遣使問平安。幾時鸞輅還。”鸞指馬鈴,其形制為“鸞口銜鈴”。輅是車上橫木,鸞輅即指二帝車駕。
故從歷史的角度看,向子諲的這首詞表露出南渡之初愛國志士的悲憤心態,所以有其一定的歷史認識意義。從藝術的角度看,則此詞抒情的曲折深刻以及語言的委婉工緻,造詣上頗有獨到之處。上片由江南江北之雪聯想到易水之寒,又由這一聯想而遙望三關,已是層層翻進。下片凌空設喻,以天可老、海能翻反襯此恨難消,情至絕望之境,便若無以復加。然而最後又翻出絕望中的一片痴望,抒發故國故君之思,至此將情感推向極點。只因詞人鬱結的悲憤很深沉,傾訴出來才有如此曲折跌宕之致。
詞雖是小令,字數不多而其抒情卻曲折深刻如此,可以說造詣獨特。全詞雖極寫二帝被擄不還的悲懷,但終篇也並無一語道破,語言委婉工緻,正不失詞體本色。比較南宋前期一般愛國詞的粗獷,南宋後期一般愛國詞的晦澀,又可稱得上是匠心獨運。
《阮郎歸·紹興乙卯大雪行鄱陽道中》作者簡介
向子湮(yīn)(1085-1152),字伯恭,號薌林居士,臨江(今江西清江縣)人。哲宗元符三年(1100)以蔭補官。徽宗宣和間,累官京畿轉運副使兼發運副使。高宗建炎處任遷江淮發運使。素與李綱善,李綱罷相,子湮也落職。起知潭州,次年金兵圍潭州,子諲率軍民堅守八日。紹興中,累官戶部侍郎,知平江府,因反對秦檜議和,落職居臨江,其詩以南渡為界,前期風格綺麗,南渡後多傷時憂國之作。有《酒邊詞》二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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