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雲去
心裡還是晃忽著的,真的要去嗎?真的要將自己交付給上蒼那看不見任何預見的故事嗎?可是為什麼不呢?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就到了中國的,昨晚一上網就收到他的EMAIL,給我電話好嗎?他說,我等著你的電話。一連串的數子,好象怕她逃去的樣子要將她栓起來。
午夜了,她顫顫撥打那個號碼。
“HELLO”他說。
“是我!”她說。
“我知道是你”他說。
她聽到自己的心在深夜裡唱著歌,快樂的小靈雀飛過空曠的野地,靈動著沒有任何憂傷的瞳子,只是單純的等待,單純的等待著心要歌唱的人和地方。可是有云來了,莫名的,有風有云,快樂隱去,莫名的深深的悲哀從心底反捲上來,是的,憂傷總是要來的,要來的,無處可逃。
“你買火車票,我在車站等你。”他說。
他的話從雲來飄來,纏在她的腦裡,不真實的吻著她。
“是的。”她說“我要買火車票。”
坐在火車上,旁邊坐著一和藹的老太太。“你去哪呢?”她問她。
“KL”她說,“KL,看親戚?”她又問。
“不是”她說,“看風景。”
“呀,那裡什麼都沒有的,為什麼要去呢?”她呀異了。
“不知道”她說。
是的,是不知道,她只知道那裡叫KL,在那裡有一個陌生人等著她,她不知他長什麼樣子,他也不知她長什麼,可是他懂得她,她也懂得他。
一下站臺她就看見他了,高大的個子。揹著碩大的旅行包,靠在站臺前的一根欄杆上,滿臉的滄桑。她跑起來,向他的方向。
“JAN”她喊他。
“是的。”他望著她笑了,她也笑了。
他們沒有陌生感的,雖然他們是陌生人。她知道那就是他,他也知道那就是她。不用解釋,彷彿已經認識了幾百年,今生幻過,不過是南柯一夢。
小靈雀飛累了,棲下來。有霧而起,看不見遠方。小靈雀的眸子潮溼了。
走在這個骯髒的,灰灰的小城裡。太陽象嚴厲的老翁,把她烤得只想閉了眼睛睡覺,汗象雨一樣癢觫觫地爬在她的脖子上。
“累嗎?’他問她。她搖搖頭。
雨來了,斗大的雨敲打在她的頭上,沒有任何預兆就來了,彷彿是他和她的故事,沒有任何預兆就來了。
他把她攬在懷裡,用下頜抵住她的頭,雨落在他的臉上,又順著流到了她的眼睛裡。
小靈雀失去了方向,哭了。
他們安排了住宿,一個雙人間,為著節省的緣故。
二
怎麼認識他的,她現在還迷惑著,好象是她用ICQ錯CALL了他,反正就這麼認識了。他不是一個健談的人。可是很奇怪的,她卻願意對他說她的一卻。他屬兔,她屬豬。他常說,屬兔的男人一生追尋的就是屬豬的女人,所以屬豬女人在屬兔的男人面前不會拘謹的。是的,她是沒有拘謹過。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那是他,是他。
“我會帶你飛旋的。”他說。
“是的。”她低著頭。
她穿了一條墨綠色的長裙,畫了妝的臉,白的白,紅的紅,明麗得象十月的牡丹,令人不可逼視。她的頭髮剛好到她的肩,在夜色裡也閃閃發光。可是她的眼睛卻羞澀得象只醜小鴨,對著將來,太多的憧憬,太多的恐慌。
音樂裡,他象生命的方向,堅定有力。他將她擁在懷裡,旋轉旋轉旋轉。
她閉著眼睛,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在一個人的懷裡跳舞是那麼一種眩惑,踏實的美好感覺。她象一片葉子,他象一陣風,風託著葉,葉偎著風。飛呀飛呀,不停的,時光真的滯住了,她想。
從盥洗間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睡裙,就象她的個性,那裙也是保守的乾淨的,將她籠成小女生的樣子。她跳進自己的床,關了燈。黑暗裡看見的只有他的輪廓,山一樣的肩,非常的男人味。
小城裡的房間,小得讓她的手一伸就可觸及到另一張床上他的手。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在黑色裡盯著她的眼睛了。他的手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手,溫柔的接觸。
小靈雀愛上了禋粟花,頭一歪,跌進了花叢。
她無法在他的眼光裡找到自己,不知怎的,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說“我可以過來嗎?”那聲音是澀澀的,彷彿在水裡浸了很長的時間,可是又是那麼清晰的。
“只是睡覺!”那聲音求到。
“當然!”他拉開了被子,深深地看著她。
她鑽進去,在他的懷裡,象個嬰兒,很快就安詳睡著了。他的手臂象寧靜的港彎,又象童年的搖車。他另她感受到從沒有過的安全和踏實。
“MORING”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對她說。
“你一夜沒睡好?”她撫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疲倦。
“你睡得象個孩子,我不能動。”他說。
她感動了,沒出聲,將自己深深埋進他的懷裡。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故事,她怎麼能不為身邊的這個男人深深眷戀呢。
三
蓮出汙泥而不染,清水芙蓉。她突然冒出這樣的字眼,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在那刮鬍子,她將自己臉上的泡沫全部抹在了他臉上。他躲著,笑著罵她。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象銀鈴般串過房間的每個角落。
靈雀歡快起來,人間萬物都充滿了生機。
“等等。”他突然攔住她“我要看你的臉。”
“你知道嗎?你不化妝的樣子非常美,”他捧著她的臉,用手撥開她的亂髮。
“我喜歡更真實的你。乾淨的天生麗質。”
她羞怯了,躲開他的目光。
是的,她的脣是那麼種慘白的包滿的清麗,她的面板有點倦態,可是她的眼睛卻象兩泓最清澈,最明亮的水星,將她所有的美麗毫無保留的溢位來。那種美,不是塵市的美。
“答應我,以後不要化妝,不要將自己藏在化妝品的後面,好嗎?”他輕輕的撫著她的臉,輕輕的說。
“是的,永遠不化。”她抬著臉看著他。有絲溫柔輕輕扯動著她的心。她要為他將所有的化妝品丟弆。永遠做自然的她。她喜歡這種簡單自然的東西,就象她的心,簡單幹淨,一覽無遺。
“吻我!”她說。
他的脣壓過來,她哭了。
她無法理解自己的瘋狂,為什麼她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來見一個陌生人,為什麼她會躺在他的懷裡感覺從沒有過的祥和。為什麼她願意將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他。
“是愛讓我們瘋狂!”他吻著她的頭髮,輕聲說。
“是愛?”她懷疑著問他。
“是的,是愛!只有愛才會讓你做你無法理解的事。”他為她抹去眼淚,將她更緊得抱在懷裡。
“是的,是愛!”她嘆息了。
沒有理由的,沒有耘釀的,是愛,真的是愛。
四
4天的旅途,他牽著她的手走過了這個小城四周的山寨,秀麗的山水,純樸的人們。
她醉了,跟著他,聽從一個人的所有安排,原來是那麼美好的一件事。
“謝謝你,”她在他耳邊呢喃“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這樣的山水和旅途?”
“因為我喜歡。”他看著她。深深的眼神。
“是的,有時人不需要嘴說話,是用心說話的。”她笑了。
回到房間,她將自己的鞋甩到一邊,就躺到了,長時間的徒步,她的疲憊怎麼也掩不住了。他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又將CD的耳塞塞了一隻在她的耳裡。古老的嚼士樂響起來了,他躺在她的旁邊,也聽著同樣的歌。一個黑人女歌手的聲音那麼有磁力,深深感染著她。
她翻身看著他,“你愛我嗎?”她知道那是蠢話,可是還是蠢蠢的問了。
“是的。”他說。
“你想要我嗎?”她看著他。
他沒出聲,吻了吻她的手。她跪在床上,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她心裡非常的緊張,這是她的第一次,可是她願意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他,因為他給了她從沒有過美好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想到躺在一個人的懷裡是那麼美好,那麼安全,那麼祥和的一見事。
“天,”他叫了一聲,看著她。她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
“天,你有多麼美麗的身體呀!”他撫摸了她,將臉貼到了她的胸前。
“你要我吧,我願意的。”她吻他。
“上帝呀,”他痛苦了“我不能”
“要我吧!”她將自己伏在他身上,哭了。
他翻身坐起來,用被子將她裹起來。站起身,出去了。一會他就進來了,她已經穿好了衣服,蜷在床上,看著他。他緊緊的抱住她。
“我不是你的丈夫,也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太美好了,我不能。”他閉了眼睛。
“我太瘋狂了。”她笑起來,有點嘲笑自己。
“謝謝你!”她說。
是的,他明白她,她也明白他。他們太懂對方了,所以沒有發生,真的沒有發生。這讓他們都能輕鬆過完他們的假期。輕鬆過他們的將來。他知道她愛他,這樣足夠了。
兩個人的世界,隔著山,隔著海,隔著太多太多的未知距離。將來對他們來說,是無法去預知的,因為愛,反而謹慎了,因為不想讓彼此傷心,特別是她,太單純了,他不能讓她去承擔,除非他能負擔她的將來。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了,如果沒有電腦,沒有網路,沒有那次誤CALL,他們就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呀。
近在咫尺,遠在天涯。這就是網路。
“你知道嗎?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在工作。現在我真的恍惚了,覺得那夢才是真的,而我現在卻在做夢。可是我咬了手指,很疼很疼。”她笑著說,臉上有著抹不去太多的感傷。
“不是夢,是真的。”他擁著她。
“你會在回來嗎?”她問他。
“是的。”
“來看我嗎?”
“是的。”
“好了”她笑了,自己想著自己幼稚,也笑他幼稚,說著沒有意義的話。
他會來嗎?一個在地球的這邊,一個在地球的那邊。生活中偶然的東西太多了,一個輕輕的轉身就會全盤改變人的命運,他們怎麼能說得清,能保證將來呢?他對她是陌生人,她對他又何嘗不是陌生人呢!
五
他要走了,飛機飛香港,然後再飛他生活的國度。
他拿出那張他們一起聽的CD給她。她紅了眼,不肯接。
“不喜歡禮物,因為禮物意味著再見,我不要。”她搖著頭。
“不會再見的,是SEEYOU,不是BYE”他拿著那張CD,“我一定會在來的。”
人潮湧動的機場,太多的分分合合。
“我讓你傷心了嗎?”他看著她。她忍不住攬住了他的脖。
“謝謝你給了我非常美好的時光,BYE!”她在他耳邊呢喃。
“SEEYOU!”他最後一次吻了她。
“也謝謝你給了我難忘的日子,我會永遠記得你的。”他把CD放在她手裡。“聽著它,就象回到了過去。”
六
他走了,就象風,來時無影,去時也無蹤。
她開始蓄髮,她想要長長的一頭烏髮,當她跳舞的時候,頭髮也能跳舞。
她愛著他,她也等著他。
........
心裡還是晃忽著的,真的要去嗎?真的要將自己交付給上蒼那看不見任何預見的故事嗎?可是為什麼不呢?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就到了中國的,昨晚一上網就收到他的EMAIL,給我電話好嗎?他說,我等著你的電話。一連串的數子,好象怕她逃去的樣子要將她栓起來。
午夜了,她顫顫撥打那個號碼。
“HELLO”他說。
“是我!”她說。
“我知道是你”他說。
她聽到自己的心在深夜裡唱著歌,快樂的小靈雀飛過空曠的野地,靈動著沒有任何憂傷的瞳子,只是單純的等待,單純的等待著心要歌唱的人和地方。可是有云來了,莫名的,有風有云,快樂隱去,莫名的深深的悲哀從心底反捲上來,是的,憂傷總是要來的,要來的,無處可逃。
“你買火車票,我在車站等你。”他說。
他的話從雲來飄來,纏在她的腦裡,不真實的吻著她。
“是的。”她說“我要買火車票。”
坐在火車上,旁邊坐著一和藹的老太太。“你去哪呢?”她問她。
“KL”她說,“KL,看親戚?”她又問。
“不是”她說,“看風景。”
“呀,那裡什麼都沒有的,為什麼要去呢?”她呀異了。
“不知道”她說。
是的,是不知道,她只知道那裡叫KL,在那裡有一個陌生人等著她,她不知他長什麼樣子,他也不知她長什麼,可是他懂得她,她也懂得他。
一下站臺她就看見他了,高大的個子。揹著碩大的旅行包,靠在站臺前的一根欄杆上,滿臉的滄桑。她跑起來,向他的方向。
“JAN”她喊他。
“是的。”他望著她笑了,她也笑了。
他們沒有陌生感的,雖然他們是陌生人。她知道那就是他,他也知道那就是她。不用解釋,彷彿已經認識了幾百年,今生幻過,不過是南柯一夢。
小靈雀飛累了,棲下來。有霧而起,看不見遠方。小靈雀的眸子潮溼了。
走在這個骯髒的,灰灰的小城裡。太陽象嚴厲的老翁,把她烤得只想閉了眼睛睡覺,汗象雨一樣癢觫觫地爬在她的脖子上。
“累嗎?’他問她。她搖搖頭。
雨來了,斗大的雨敲打在她的頭上,沒有任何預兆就來了,彷彿是他和她的故事,沒有任何預兆就來了。
他把她攬在懷裡,用下頜抵住她的頭,雨落在他的臉上,又順著流到了她的眼睛裡。
小靈雀失去了方向,哭了。
他們安排了住宿,一個雙人間,為著節省的緣故。
二
怎麼認識他的,她現在還迷惑著,好象是她用ICQ錯CALL了他,反正就這麼認識了。他不是一個健談的人。可是很奇怪的,她卻願意對他說她的一卻。他屬兔,她屬豬。他常說,屬兔的男人一生追尋的就是屬豬的女人,所以屬豬女人在屬兔的男人面前不會拘謹的。是的,她是沒有拘謹過。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那是他,是他。
“我會帶你飛旋的。”他說。
“是的。”她低著頭。
她穿了一條墨綠色的長裙,畫了妝的臉,白的白,紅的紅,明麗得象十月的牡丹,令人不可逼視。她的頭髮剛好到她的肩,在夜色裡也閃閃發光。可是她的眼睛卻羞澀得象只醜小鴨,對著將來,太多的憧憬,太多的恐慌。
音樂裡,他象生命的方向,堅定有力。他將她擁在懷裡,旋轉旋轉旋轉。
她閉著眼睛,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在一個人的懷裡跳舞是那麼一種眩惑,踏實的美好感覺。她象一片葉子,他象一陣風,風託著葉,葉偎著風。飛呀飛呀,不停的,時光真的滯住了,她想。
從盥洗間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睡裙,就象她的個性,那裙也是保守的乾淨的,將她籠成小女生的樣子。她跳進自己的床,關了燈。黑暗裡看見的只有他的輪廓,山一樣的肩,非常的男人味。
小城裡的房間,小得讓她的手一伸就可觸及到另一張床上他的手。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在黑色裡盯著她的眼睛了。他的手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手,溫柔的接觸。
小靈雀愛上了禋粟花,頭一歪,跌進了花叢。
她無法在他的眼光裡找到自己,不知怎的,她聽到一個聲音在說“我可以過來嗎?”那聲音是澀澀的,彷彿在水裡浸了很長的時間,可是又是那麼清晰的。
-
四十不惑
生活在一些煩瑣的事情中把歲月慢慢磨礪出來,不知不覺到了40不惑的年齡,不惑表明成熟老練,也標誌著年華一瞬間,不喜歡也好,喜歡也好,你的服氣,你的老老老實實的承認你已經40歲了。沒有了20歲的憧憬,理想與目標在30而立的年齡裡使勁拼打,如今回望,期望與現實相差遙...
-
很短很唯美的愛情散文《甜蜜的痛》
在你學校的門口,透過車窗雨簾,望著樓上你忙碌的身影,我一遍遍按著喇叭,希望你能轉過頭看見我,感受到我的思念。我希望我們偶遇,如初次心遇般美好。感受著你的心跳加速,欣賞你臉頰泛起的紅暈,打趣你的手足無措。喜歡你佯怒嬌嗔地拍打我的肩頭。每每回去,我都想在你家附近...
-
最可愛的人散文
雖然你們在場上的時間很短暫,但你們的身影依然停留在人們的腦海裡,因為你們是賽場上最可愛的人;下面是有最可愛的人散文,歡迎參閱。最可愛的人散文:最可愛的人時間猶如少女匆忙的腳步,讓我從國小轉眼間來到了高中。隨著時間的變化、南嶺的變化、科技的變化,然我們對...
-
琴棋書畫詩酒花—讀她:哪樣女子落你家
琴樣女子“琴者,禁也”,意思是琴不是好彈的,有諸多禁忌,要有知音相對。所以說琴樣女子是女中之王,清貴孤高,少有人仰攀得起。試問有幾個男人是真正的知其音者?所以她們寧可當啞子。一張案上蒙塵的琴,猶如一把壁間張掛的劍,用武之處既是沒有,就有一種前生命定的孤寂。西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