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霞,一路走好!
本來,此刻該是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現在,我只有坐在電腦前,默默道一聲:美霞老師,一路走好!
5月7日晚上,得知你生病住院的訊息。8日晚上有輔導課,沒去看望你。9日晚,因事耽擱。本打算今天下午去醫院,可是,上午在學校,接到老婆電話,說你已經走了。我不信。老婆是聽她單位同事說的。我想,白血病往往讓人聯想到死亡,一定是誤傳了。隨即,打電話給漢俊校長。漢俊說,你8日晚就走了,從住院到辭世,總共十天。
美霞老師,我們兩度同事,六個春秋,相處甚洽。你何其匆匆,竟慳最後一面?
年未半百,遽然長辭,如何不令人扼腕痛惜!
上午到現在,每想到你,眼前總是你親切和善的笑容。中午在飯桌上,和老婆說起你。老婆說自聽說你故去,半天裡一直很難受。我,又何嘗不是?
你是一位恬淡隨和的女性。無論何時見到你,你總是笑容可掬。同事相處的幾年裡,從未見你與誰有過齟齬和爭執。你的寬容與厚道,讓人敬重,以至比你年長的同事,都以“孫大姐”相稱。
記得袁集中學時,我們坐一個辦公室。你的語文課,同行欽佩,學生喜歡。我經常去聽你的語文課,得益匪淺。你的教態,對我的課堂教學影響很大。你聽我課之後,總是給予鼓勵和肯定。後來,你先我一年調入實驗中學。在實中的三年,我們一直在同一辦公室,每天都能聽到你的笑聲。
你的笑容,是燦爛的,能感染周圍的人與你一起開心歡笑。你的笑容,是透明的,讓人一見之下便從心底升起由衷的快樂。
我離開實驗中學之後,近十年裡,我們似乎只見過兩次。一次三年前漢俊母親過壽時,我們打個招呼,未及數語,便匆匆作別。依稀記得,我當時還開了一句玩笑,說你“怎麼就不見老呢”。你明知是恭維,卻笑得那麼開心。是啊,人生如白駒過隙,誰能逃脫時間的巨掌?我們為什麼不給自己,也給他人,多一點歡笑,多一點開心呢?
最後一次見你,是去年春節前在教研室。那天,教研組長會議結束後,大家一起去隔壁酒樓吃飯。正下樓時,聽到有女聲叫我“保國”。我一回首,又見你一如既往的笑容。我叫你一聲“孫老師”。你笑道,怎麼啦,不叫“大姐”了?我笑著,再叫你“孫大姐”。你親切地拍拍我的肩,說,上天又在雜誌上看到你的大作了!然後,就笑著向身邊的老師介紹我。
美霞大姐,你的笑容為什麼總是那麼長駐顏面,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的心中,總是記著別人的善意與優點,所以才會笑得那樣開心。而這一點,又常常是我們極難做到的。在我們的字典裡,不缺少“記仇”、“記恨”,缺少的,正是你那種與人為善的樂觀與豁達。
寫到此處,老婆剛好下班到家。她讀完我上面的文字,默默地流淚了。
老婆告訴我,她聽同事講,你走的時候口鼻流血,極其痛苦。
此刻,我心中有無限悽楚。我不能明白,蒼天緣何如此無情,讓良善的你這麼早踏上不歸之路?又緣何如此殘酷,讓一向和藹的你遭受那樣的結局?
嗚呼!人生無常,命途難測!生與死,瞬間而已!
此時的保國,惟有對天默禱:孫老師,美霞大姐,一路走好!
20070510 18:55
※本文作者:張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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