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葉子落下來的聲音
那個下午,初冬的午後的陽光很燦爛,天很藍,樹上的葉子不多了,只有一小部分還在枝頭堅持,院子裡是空曠的,寂寂無聲,小心的轉著,生怕打破這寂靜。
仰望天空,無風、無雲,也沒有一隻鳥飛過。偶爾,我聽到:“嚓”的一聲,很輕,很短促,但很清晰,低頭,看到水泥地上多了一片楊樹的葉子。抬頭,看到又一片葉子悠悠下落,乾淨而利落,又是輕輕的一聲:“嚓”。
我想如果不是這樣硬的水泥地,恐怕也沒有這麼清晰的聲音吧,即使是水泥地,如果換了另一種樹的葉子,比如柳樹的葉子怕也不會有這麼清晰的聲音了。我不喜歡水泥硬地,但這次我真的感謝這硬板的水泥地了,它叫我聽到了落葉的聲音。粗心的我一直看到葉子呼啦啦的落下來,卻從沒聽過葉子落在地上的聲音。一直以為落葉無聲。
一片落葉,它也曾經歷了初春的嫩綠,盛夏的油綠,金秋的幹黃,一直堅持到最後生命的最後一刻,如果不是這些偶然的因素,甚至聽不到它落下來的聲音。我想這絕對不是最後的呼喚,是知命一嘆吧,沒有無奈,只有接受,輕輕的不說疼,這就是秋葉的靜美吧。
相較於葉子的安然而知命,我們人很多時候可就過於喧鬧了,想想我們的出生時在多少人的期待中而到的,都用了最嘹亮的哭啼宣告自己的到來。我們的童年和青年長長的叛逆期不容一點的忽視。我們最後的時光,能不能做到和落葉一樣的迅乎而安靜呢,即使自己能恐怕周圍的人也不能的。
要看透,知天命,求平靜,這是多少人甚至是宗教追求的極致,希望每一個人生命的最後不再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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