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片落葉

第一片落葉

突然間，那條潔淨寬綽的馬路上多了一片落葉，因而也就格外地引人注目，我信手撿來，剛想將它投到路邊的垃圾箱內，忽然想起10分鐘前一位友人問我的一個問題：“落葉現象”是葉離開了樹，還是樹拋棄了葉？我知道他那個問題是一種隱喻，比如夫妻間的離婚，又比如“老闆”和員工之間的互“炒魷魚”，等等。一時我還真不好回答。其一，我只知道落葉是一種自然現象，並沒有去思考究竟誰離開誰的問題。其二，我也沒有做過任何的社會調查，對男女離婚、對“互炒魷魚”等社會問題作研究。我知道，我的作態一定讓我的那位友人相當失望，看他當時滿臉興奮的樣子，他一定很想和我探討諸如此類的問題。然而我卻沒有那份雅興。
我並沒有將那片樹葉扔進垃圾箱，而是認真細緻地端詳開來。那是一片梧桐葉，我看它和旁的樹葉並沒有什麼兩樣，蔥綠、平展，甚至連葉內的水分都是那麼的充盈。我弄不明白，它為什麼要離開樹杆。一葉而知秋。難道秋天離我們已經不遠了麼？掐指算來，還有好多天才能進入秋天。再看看今年連續的高溫天氣，根本就看不出丁點要進入秋天的樣子。再抬頭望望那些高大的梧桐，一片繁華的綠葉鬱鬱蔥蔥，為我遮擋著頭頂的烈日，為什麼又單單多我手中的一片？我忽然變得同情起它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心中默默地開始追憶起它已逝的青春、思想起它曾經有過的繁華來。說不定就是它在我上班的途中第一個給我報春；說不定它也曾被人讚美、被人追求、被人愛慕；說不定……
突然，我的心變的憂傷起來，那種秋的憂傷。儘管我知道手中的那片落葉與秋天無關，正如“夕陽無限好”與“黃昏”無關一樣，都是一種自然現象，但我還是隱隱地感到，秋天離我們已經不遠了，就是再加兩個“閏七月”也與事無補。
於是，我決定收藏這片落葉——這個秋天的第一片落葉。

※本文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