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幸福的地鐵
和龍的聊天中,阿落彷彿看到了雨後久違的彩虹,在和阿毛的老鄉斷斷續續的聯絡中,她覺得總要有個人來取代他曾經在心目中佔據的位置,那麼那個人或許是龍。
於是,在龍的邀請下,她決定去廣東看龍。龍在梅州上班,他真的是很愛她,連車票都託人買好,是臥鋪,送給她後,龍的朋友又將她送上火車,說:龍真的是個好男人。
阿落坐在火車上,看窗外的山一點點倒退在遠方,直到消失不見,突然就想自己是否也應該把與忘了再回的所有都拋之腦後,既然決定去龍那裡,不如忘卻從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阿落下火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龍樂滋滋地跑上來,拉著她的手,關懷地說累不,她笑了,不累,她說道。
眼前這個男人沒有以前那個他高,也沒有他一樣有黑色的長長的睫毛,但是龍寬厚的肩膀還有忠厚的眼神卻告訴阿落,龍是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人,至少龍和她說著同樣的方言,而忘了再回卻和阿毛說著同樣的方言,她想起她第一次見他時他們聽不懂的方言是多麼讓她難過,而眼前的龍卻不,他和她是一路的人,所以不管中間繞多少彎,她和龍還是註定要再回到一起,這才是緣分。
那天她清楚地記著日子,是七月三號。因為是這一天龍給了她安全感。夜晚的時候,龍的領導請客,龍不斷的給她夾菜,都是客家菜的名吃。她很喜歡。她是個喜歡別人給她夾菜的女孩,用阿毛的話說她喜歡讓人疼。領導有時讓她喝酒,她勉強喝了點,但是大部分還是龍替她喝了。回往住處的路上,她藉著酒意讓龍揹著。龍欣然答應。在龍的肩膀上,她想起小時侯伏在爸爸背上的歲月,那時候是多麼簡單的快樂哦。可是現在是幸福的,不是嗎?雖然心裡還有痛,但是當另一份感情更濃烈時,她還是笑了,甜甜地說到:“龍,你真好。”
在龍單位的日子每天都過的很快樂,偶爾他也發給簡訊問她過的好不好,她說好,你好嗎?然後又繼續每天的生活。龍每天都給她送菜飯來,帶她去龍眼園散步,給她摘龍眼吃,偶爾請假帶她出去玩,吃明珠的早點。明珠酒樓的早點很好吃,因為是客家風味,所以價錢有些貴,每次她說要不我們不去了吧,他都說沒事,為心愛的人花錢是他心甘情願的。她很感動,因為他每次都記得點她愛吃的風爪,還憐愛的看她吃完。好象忘了再回就不知道她愛吃什麼,也沒有問。或許他是北方人,所以不懂。但是和龍在一起,為什麼偶爾還會想起他,雖然龍比他對她好的多。
阿落最難忘的是龍帶她去廣州的日子,她沒有坐過地鐵,總是分不清方向。龍每次都緊拉著她的手帶她去地鐵站。地鐵的風很涼爽,龍的手很溫暖,而她的心一片潮溼。去越秀公園的時候,阿落看見賣椰子的,別人都拿著吸管吸取裡面的汁,龍也給她買了個,她幸福地吸著椰子汁,味道淡淡的有點香甜,不象加工後的椰子糖那麼膩。就象龍給她的愛一樣,不算轟轟烈烈,但是卻在細水長流中帶給她若有若無的甘甜。
一個月的相處,龍在阿落心裡慢慢裝滿了。和她的合影中龍總是顯得很開心,龍常常說是月老栓了紅線在他們身上,聽這話的時候她常想,原來愛可以這樣。
現在她已經叫龍老公了。偶爾阿毛問起她老鄉,她說都過去了。
龍的一個朋友叫阿明,是龍和她的老鄉。阿明說介紹個女朋友吧,她於是把阿毛介紹給了她。龍說:“你和阿毛真宿命,她把她老鄉介紹給了你,讓你受了傷,如今你把咱們的老鄉介紹給了她,不知道這趟車是對的還是錯的。”
或許是對的吧,時間總是最好的檢驗,她想。有時看著阿毛重演她當年的故事,她突然想明白了,原來任何來得快的看起來激情四射的感情都是一種麻醉罷了,人總要醒,總要歸於平淡,阿毛她能明白嗎?
龍勸她不要想太多,那是他倆的事,和我們無關。
阿落想,總會有關的,或許是一個因果交錯的新故事的開始,而她從主角變成了讀者,不管怎樣,她已經搭錯過車,只是後來她的朋友也在搭車,而她換成了通往幸福的地鐵,那麼阿毛呢,只有上帝保佑了。她想。
※本文作者:水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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