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原諒我離開您!
多少美麗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葉成冢!
葉黃飛落百花凋謝,陣陣涼風撫上臉頰,讓人不得不感覺到秋的來臨。
黃昏,她靜靜的坐在樹下,夕陽柔和的照在她的身上,悽美卻又那麼短暫!一些幹黃的葉子不情願的從樹上落下,仔細的聽:“寂靜中彷彿有種悲哀的哭泣聲”!
“媽媽,為什麼每天我都要吃這些苦的東西”?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拿著幾片藥片哭著問媽媽。
“清兒,吃這些會讓你變成健康的好孩子”!媽媽說。
“它們好苦啊!我可不可以不吃呀?”女孩天真的問。
“清兒,聽話好不好……”媽媽哽咽的說。
“媽媽……不……不要生氣……清兒聽您的話”,孩子噙著淚花斷斷續續地說道,
“清兒是媽媽最勇敢最聽話的好孩子。”媽媽緊緊的抱住孩子,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
更能消,幾翻風雨,匆匆春又歸去……
歲月如同花落去,唯有拾得淚成行;平凡的日子就這樣在指間悄然劃逝。
小女孩已經長大,再也不會為了藥片而哭泣。她一直很聽媽媽的話,每天都記得吃藥,從沒忘記過。二十二年了,上帝始終沒賜給她一個健康的體魄,她就似一盆得了病的蘭花,日益萎靡,慢慢地她變得憂鬱……
“媽媽,現在就去上山砍竹子嗎?”望望微亮的天,女孩輕輕的說。
“恩,現在竹子編的東西很好賣,我想多做些”。年過半百的媽媽說,
“媽,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她哽咽的說道,
“清兒,不要這樣說,能夠天天看到你就是媽最大的快樂,你懂嗎?”媽媽緊緊把她摟進懷裡,粗糙的手撫摸著女孩長長的頭髮。
她仔細的擦乾媽媽的眼淚,卻總也無法揮去自己心中的淚,在淚中,她彷彿看到了媽媽砍竹的身影,瘦弱而又堅挺……
秋冬的風吹的人好涼,禁不起風雨的她只能再次與床為伴,年老的媽媽不僅為了兩個人的生存輾轉奔波,還要在床前為她忙碌著,她感到萬分慚愧,卻又那麼的無能為力。一天的清晨,媽媽終於病在了這無邊勞累中……
在到處充盈著氨水味的病房裡,她摸著媽媽那瘦削的臉,還有那經常給她溫暖的粗糙的雙手,一滴滴眼淚無聲的劃下,滴在了媽媽的臉上、手上,也跌進了她的心裡。仔細地梳順媽媽已經花白的頭髮,今天她已經不再年輕;輕輕地拿起被子蓋在媽媽的身上,驀然發現她的肩膀也已經不再寬厚。
走出病房,外面的陽光刺得她簡直無法睜開眼睛。陽光真美!自己有多久沒見到它了呢?上次見到的時候應該是小草剛剛發芽的時候吧!而現在,四周都是葉飛滿天的景緻了。黃黃的葉兒曼妙地舞動著自己的身軀,盡力地留給大地那份剎那地美麗。她踩在厚厚的落葉上,柔柔地!綿綿的!像極了陪伴自己成長的那張床。不過是走了一小段路,她就感覺有些累了。透徹地眼睛深深地凝視了一下四周,她在一叢竹子旁坐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裡已多了一個藥瓶……
她拿起身邊媽媽親手為她做的竹笛,橫在嘴邊。頓時一股清澈的仙樂瀰漫了這整片山林。北歸的雁兒靜靜地矗立在林梢……空中盤旋的葉兒悄悄地落在她的腳下……只有秋風沙沙的帶走她對媽媽說的話兒……
※本文作者:依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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