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濃漸淡的都是你的名字
歲歲年年如期而至的,總是一張薄薄的卡片,夾著難以訴說的話語。可今天,我卻不知把這張卡片發往何處。
厚厚的心思,被歲月之手一塊,一塊剝落,漸淡漸濃的都是你的名字。
“生死兩茫茫”在你的百天祭日裡,我沒勇氣去你的“香丘”前,親手為你插上一大把丁香花,我怕見到那比我更憂傷的目光。我無法想象她是怎樣渡過這些天的。今天,她一定是“憔悴花遮憔悴人”。
你走的那麼匆忙,以至於讓我內心充滿了遺憾,以至於讓她還有你的父母都未曾為你準備行囊。你便匆匆、匆匆的,帶走了所有牽掛你的心,而留給我們的卻是無盡的傷痛……
她是個很堅強的女人。昨晚我撥通了她的電話,在電話裡我們聊了很久。她告訴我她很好,現在搬到你父母那邊住了。她想在這個階段陪陪二位老人。她還說,她會把你們的房子賣掉,錢存到老人的名下,也算是替你盡點孝心。不知她是否流淚,而我卻流著淚在電話的這頭。我們也同樣聊到了女人的祕密,她告訴我,其實她早就感覺到你心底還有一位女人。我問她“你恨我嗎?”“我沒想過恨,只是很妒忌他對你的牽掛……”“你和他談過這事嗎?”“沒有,不值。他也應有一份自己內心的情感。”你聽見了嗎?多麼開明的女人,而你或許曾為你的掩飾而慶幸過。我也同樣感激她的開明,是她的這份開明,才讓我一直擁有著你的友情。
我們也談到她的今後。“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會再婚的,但等他過了一週年,我也想讓自己的心好好歇歇。”看到這,你別生氣。她應該有自己的幸福,對於你,她已經做的很好。盡心盡力的伴你走完你的最後一程。這會又以一個妻子的身份替你孝敬父母,你應該感激她,更應該在另一個世界為她祈禱……
“不思量,自難忘”一直以為,我會將對你的情誼,如同刪除你的手機號一樣,一起埋葬。但當午夜的鐘聲響起時,我還會想起……看著身旁熟睡的丈夫,心緒卻飄到另一個世界……十幾年來,我帶著你給予的那份友情,和我的嚮往。同我的丈夫一道艱難的跋涉,去尋求我們夢的歸宿。
我會好好珍惜我和丈夫之間的愛情,同樣也會好好收藏起對你的友情。任憑它們在我心靈的深處,升起、降落,不斷迴腸。你應該默默地祝福我們。我不會再對他發火,不會再那麼任性。我要讓他心情舒暢,讓他天天快樂。因為我懂了,有些遺憾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我不知你的世界裡可曾有春、夏、秋、冬,也不知你的世界裡可會有愛情、友情;不知你是否會隨風一起來到我們身旁,不知你是否會隨雲一起飄在我們上空。或許在街上,你我會交叉而過,但為何沒有呼喚的回聲;或許在深夜,你我的目光會碰撞,但為何沒有留下神祕而迷人的思想。你我不再走進彼此的故事,為的是愉快的平靜。但那內心漸淡漸濃的,都是你的名字。
憂心重重兮,發我哀思。
滿紙心思兮,祭我知音。
※本文作者:阿門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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