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姑奶奶
明天就要月考了,開啟文具盒一看不少文具都沒準備呢,於是出門去買。正在我若無其事的走出大門的時候,只見校門口有幾戶賣飯的,我並沒有注意到姑奶奶也在其中,倒是她熟悉的一聲“濤濤”把我叫住了,抬頭一看那個賣豆漿的老人可不正是姑奶奶麼。嬸嬸帶著毛凱也來了,她剛下班,是來幫忙的。姑奶奶責備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出來喝杯豆漿啊,一邊說一邊給我乘了一杯熱豆漿,嬸嬸還給我裝了兩個熱油餅。我見狀趕緊說:“不用了,姑奶奶,我剛吃過。”“不行,吃過了也得吃。”姑奶奶硬是把豆漿和油餅塞到我手裡,我不好在推辭了,只好吃了。
姑奶奶明顯的老了,至少比我兩年前見到的她蒼老多了,頭髮白了大半,守業粗糙得很,這就是我的姑奶奶麼?我真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年的時候她退休了,還要為三個子女操心,至今還推著三輪車出來買豆漿。想想在她家的那兩年,他們的情況早已每況愈下了,家裡有十一個人要吃飯,只有三個人拿工資,老的老小的小,日子異常艱難,可是持家的她從來沒有說過一聲怨言。那個時候大叔雖已成家,可是孩子小,仍要跟著他們吃住,二叔也剛剛退役回來,好久沒找到工作,後來做了點小生意,掙了不少錢卻不夠他自己用的,現在他要成親了,自然又要姑奶奶操心給他辦喜事蓋房子,不曉得還要多少錢呢?真夠難為她老人家的了。
她問我的成績如何,我很慚愧,實在是不理想卻又不好開口,只好支支吾吾地說:“一般吧。”在沛縣讀了兩年國中,吃住都在姑奶奶家,結果卻考得一塌糊塗,我真是對不起他們的悉心照顧啊。現在我的成績還是照樣的差,我覺得更對不住他們了。
姑奶奶又問我為什麼學文科,我回答說:“理科學得不好,沒辦法只能報文科了。”她笑笑說:“其實還是理科容易,就那麼幾個公式,背背記記就會用了。文科要靠理解,能發揮,遠比理科靈活的多。”沒想到姑奶奶對文理科的差別這樣瞭解,也是了,她也是讀過中專的人。
我一邊吃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不一會天暗下來了,我正要走,她又給我乘了一杯豆漿和兩個油餅,說帶回教室吃吧。關切的眼神讓我無地自容。正巧這時有兩個女生來買豆漿,於是我就匆匆和她告別了,買了筆芯等物,跑回教室來,拿出數本好好的學習,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散漫了。
但是心裡總不能平靜,拿過紙筆來記下這件事情,記下姑奶奶對我的關懷和希望,來鼓勵自己前進。
1999年10月30日
※本文作者:憲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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