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出行
滿街是流動的雨水,一場卯足了勁了秋雨恣意著,和朋友們分手,獨自一人頂著雨衣快速穿過這場秋雨,紫色的雨衣一定似只飄舞的蝴蝶,離群單飛在這喧鬧的街。
今天這條街顯得格外長,不時地,我懷疑自己走過了站點,在回頭張望中,拾起滿地的落寞,其實,站點還在前方,我以為我能耐住寂寞,卻原來寂寞也會讓我如此落魄,也許只是在這場秋雨中。
進站,買票,上車。
車內只有司機一人趴在方向盤上打盹,沒有一個乘客,看見我上車,他眯起瞌睡的眼望了望我,我邊收拾雨衣邊問:“師傅,一個坐車的也沒有嗎?什麼時候開車?”,司機告訴我說前面一輛車剛剛走,這是最後一班車了,要到時間後才能開的,我看了看時間,足足要等過五十三分鐘。如同人生路上的任何一次機會,錯過了就要付出漫長的等待和努力。
隨身沒有帶任何可以用來消磨時間的東西,想下車走走,卻苦於這場雨的不停歇,水泥地面被砸起一地的水花,似水晶、像蓮花,也在寂寞的歌唱。我只得老老實實地坐著,數著分秒緩緩滑過。朋友簡訊讓我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正好利用時間彌補昨夜的睡眠嚴重不足,我的眼睛有無數條瞌睡蟲在一個勁往裡鑽,卻怎麼也無法入夢,三個小時折騰下來,我終於理解了朋友不喜歡出差的理由與感受。
想起九月的一次旅行,一個人拎著旅行包默默離開家門,要去哪裡恐怕自己也不知道,關門的那一刻,心隱隱生疼,一個人坐上大巴去武漢的集合地點。
夏日的陽光正豔,背光一面和中間的位置都有人搶先坐了,我選中了一位單身女人的旁邊,坐在了緊靠視窗的空位上,接受陽光的慷慨“沐浴”,看著窗外的風景,試圖和窗內的女人交談,感覺沒有緣分,一問一答的審判式,並不多言,吝嗇之極,只得放棄,拉過百葉簾條,稀疏的幾根,陽光依舊照在我身上,汗流浹背。
就這樣一路波瀾不驚,默默無言,車內的氣息令人窒息,想起出門的那一剎那,不覺悲從心來。
接到報社邀請,參加專、副刊研討會,我知道這次將去山西“採風”,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對他說,怎麼說?最近的冷戰有些白熱化的味道,他居然親自動手為他自己做飯燒菜,自做自吃,並不理會家裡還有一個我,印象中這樣的舉動還是第一次,我只是在靜觀其變,等待事態的發展,該來的總會來。
終於到了出發的日子,我不得不說話了;“我要去山西七天”,“腳在你身上,關我麼事?”,咣噹一聲就把這句話扔在了門內,他自己置身門外,我的心拉起來後猛然落地。
這一切既像是在意料之中又像是在意料之外,我還是得走出這個家門,獨自一個人,沒有一句話……
2006。10。22
※本文作者: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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