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仰望天堂
我是一名大專生,因為內心最深處的呼喚選擇了新聞專業,只希望用自己的筆和思想拯救需要幫助的人。而沒有人知道,我是最需要拯救的一個。因為我的生命已經只剩下最後的燃燒。
面對生命的盡頭,我沒有恐懼,但還是會留念人間,然而在人間,我總愛仰望天堂。人們總說那裡無病無災、無痛無憂,是極樂世界。當我倍受病痛的折磨之時,我特別嚮往天堂,嚮往哪個安詳和樂的地方。卻不知道在人家還有一個人在守望我,還有一個人需要我的守侯,需要我的等待。
從來,我都是個讓父母操心的孩子。即使是在生命的盡頭,我也不願意等待死亡。母親承受不了我的任性,會哭著罵我不孝,責備我不懂事。但請原諒我的倔強,我真不願意以可憐的模樣等待死亡。我要有意義地過完我所剩無幾的每一天,活完我屈指可數的每個小時。等待會讓我絕望,讓我失去生的勇氣。
愛晃盪,儘管已不具備晃盪的資本,但我就是喜歡這種生活方式。因為在人群裡,不會有人知道我的病痛,不會有人可憐我,不會同情我。因為眾生的憐憫會比讓我死了還要難受。在車上,沒有人會認識我,他們不會無援無辜地給我一個年輕女孩子讓座,我還可以快樂地給別的弱者讓座,感受幫助別人的快樂,這是我唯一可以證明還活著的地方。別人不會用痛苦悲傷的眼神看我,也不會以憐憫同情的眼光看我。他們會給予我讚許的眼光,會給我鼓勵的眼神。
明明知道自己這樣會不行,我還是堅持著這樣過我的生活,只為麻痺自己,麻醉那顆累壞的心。
在很平常的一個下午,我又出門晃盪。在擁擠的公交上,瘦高的他就站在我前面,單薄卻挺拔的身影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眼球只能落在他挺拔的後背上。青青的味道讓我怦然心跳,忍不住臉紅,無法移開視線。或尋是我的眼神太過直接,當他回頭的時候,望著我,那張俊秀的臉讓我慌得無處躲藏,無地自容。下車了,一條路,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天地良心,這依次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回家歇歇,卻不小心跟他同路。一轉眼發現他已走進了院裡面是就在我家旁邊一棟樓,我心情極好地衝往家裡。上樓的前一刻忍不住回頭看,他也正在回望。四目相對,不再有熱病和障礙。誰都懂彼此的心思,都懂。不需要說明,不需要解釋,甚至不組要諺語。
喜歡靜靜地看他,就像他喜歡安靜地陪著我一樣。可以長久地沒有諺語,感覺這一刻就是諺語也是多餘。只想擁有彼此相知的每一分每一秒。任何諺語在此時都已經蒼白無力。可是我還是發現生命在慢慢地衰退,在悄悄地枯竭。我第一次不想再看天,不想去天堂。因為有你在人家,我還何須仰望天堂?因為有你於斯,我怎麼會捨得讓你難過?
風吹著我的髮絲,也吹亂了我的思緒,親愛的,請相信我不願離開,我也想與你青絲白髮。在天堂,我還會守望人間,因為人間有你,有我的愛。
※本文作者:尋找逝去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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